“师……师父,你……你没死!”
如果说张文若只是略微有些惊奇,那么黄一剑就是震惊了,手指着来人,结结巴巴地说道。
黄一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视、幻听了,师父明明已经死了,自己还去加入了他的葬礼。
“你这个逆徒,老子虽然没死,老子如果真死了,哪里能够知道你这逆徒如此狼心狗肺。”
中年人向黄一剑一瞪眼,有一种凶狠的气势,让他一时胆怯,竟情不自禁的缩回去了两步。
这中年人是烟霞派前任掌门人,亦是张文若的父亲,黄一剑的师父张湖。
所谓严师出高徒,张湖能够教出张文若和黄一剑两个精彩的徒弟,除了实力强大之外,还在于管教严格。
所以,黄一剑是有点畏惧张湖的,都留下了心理阴影,一见张湖吹胡子瞪眼,立即有些畏惧。
不外,转念一想,横竖他都和烟霞派闹翻了,那点香火之情也没剩什么了,又有什么好惧怕的。
于是,黄一剑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鼓气,要直面张湖。
“门生或许不肖,但皆由师父不公引起,师父如果能够一视同仁,门生何须如此。”
频频如催眠一般的自我鼓劲,竟真的有了效果,黄一剑在深吸一口气之后,激怒地说道。
张湖怒斥道:“乱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没有一视同仁了。”
黄一剑针锋相对的说道:“就说掌门人传承这件事,你可做到了一视同仁?”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件事。”
张湖冷哼一声,说道:“这件事的背后,不是你自以为的那么简朴,甚至,其时就连我自己,都未必能够全部左右,最多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而且,看看如今文若的实力,你还坚持认为,他没有资格担任烟霞派的掌门人吗。”
“这件事说到底,只是你的私心作祟而已。”
“是啊,人都是有私心的。”
黄一剑倒没有狡辩,直接认可了。
“我身为大师兄,当年又是一帮师兄弟之中,实力最强,最有能力的,换了谁,也会觊觎一下掌门之位吧。”
“如果小师弟不隐藏自己,早点爆出真实的实力,或许,我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吧,可惜,没有如果。”
黄一剑说话时,张湖在专心的听,脸上的暴怒神色,尽数收敛了起来,甚至,隐现出一抹悲悼。
“是啊,没有如果。”
当听到黄一剑说,没有如果的时候,张湖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发生过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你可以转头,只要你愿意认可错误,我可以重新接纳你。”
张湖情深意切的话,让黄一剑有点意外,也有点感动,他顿了一顿,才说道:“让我回去也行,但我要烟霞派真正的镇派神功。”
张湖说道:“镇派武学赤霞功,你不是已经学了吗?”
黄一剑冷哼道:“这种搪塞的话,就不用和我说了吧。我早就知道,赤霞功只是赤霞神功的残缺版本,赤霞神功既有神功之名,至少也是一门绝学,甚至可能级别更高。”
作为烟霞派上任掌门的大门生,黄一剑知道不少烟霞派的秘密,赤霞神功的事情,虽是他推测出来的,但有七八分掌握。
在水龙帮被烟霞派击溃之后,眼见图谋无望,黄一剑又不宁愿宁可就此罢手,只好引来外援,以求有混水摸鱼的时机。
对于烟霞派掌门人的位置,黄一剑只是有些执念而已,如果真的实现不了,也就而已。
但对于有可能是绝世武学的赤霞神功,黄一剑则有点志在必得的意思,究竟武者最稀罕的,照旧武功秘籍。
张湖摇摇头,黯然的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搪塞你,不错,在烟霞派壮盛之时,赤霞神功确实是一门绝学,但厥后宗门衰败,完整的赤霞神功已经遗失了。”
“至于烟霞派曾经发生过什么,想必你也有一些了解。”
“咱们修炼的赤霞功,就是脱胎于赤霞神功,由宗门遗留下来的一些妙手配合回忆、推演而来的,能有上品之能,已经极为难得了。”
黄一剑将信将疑的道:“你说的是真的?”
“大师兄,师父所言,句句是真,而且,就连到达上品的赤霞功都有缺陷。”
张文若插话道:“你可以想想,如果宗门真有绝学,甚或是没有缺陷的上品赤霞功,还能这么多年来连一名武将都泛起不了,使得宗门越发衰败下去。”
不知不觉之间,黄一剑随着张文若的思路走了,这样一想,他说的还挺有原理的。
如果没有预期的收获,又何须死磕下去呢,不说以前的情分,只说张湖,就不是好惹的。
“前辈,您看?”
黄一剑有些动摇了,连忙去征求玉娇娘的意见。
玉娇娘的一双丹凤眼微微一眯,不怀美意的说道:“怎么?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去,你故意是让我和七当家的欠好交接啊。”
“不敢,不敢,我绝对没有让前辈无功而返的意思。”
黄一剑一见欠好,连忙改变了战略,体现的恳切诚意的为他着想。
“只是绝世武学酿成了上品武学,我担忧前辈不满意,或许可以弄一些其他的工具作为赔偿。”
“哦,你小子很机敏吗,就这么办了。”
玉娇娘这才转怒为喜,而黄一剑则大松了一口气。
他对玉娇娘的江湖听说颇为了解,知道他喜怒无常,行事狠辣,若冒犯了他,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其实,玉娇娘本就没奢望过烟霞派会真的有绝世武学,只是被七当家派遣,抱着搂草打兔子的心态,前来走一趟。
没有绝世武学,能有上品武学,他已经相当惊喜了,究竟,齐云寨的几位当家,修炼的也不外只是上品武学而已。
倒是齐云寨大当家,有听说说修练的是绝世武学,但一直没有获得过确认。
“师父,如何,你将上品赤霞功交出来,我们立即就走。”
搞定了玉娇娘,黄一剑悄悄松了一口气,转头就和张湖谈条件。
在玉娇娘面前奴颜媚骨,转脸就趾高气扬,黄一剑的一软一硬,看得张湖暗自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