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一刻不停的向前驶去,距离交战的双方越来越远,但吕洪确定黄一剑一方处于下风,也就放心了。
黄一剑一方虽有七艘船,且操船的水平也横跨一筹,但妙手的数量没有对方多,被压着打也不奇怪。
将厮杀的战场甩到身后,直到见不到影子了,接下来的行程一帆风顺,再没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
“到了,看到陆地了。”
“终于到岸边了。”
“这下我们宁静了。”
……
看到了陆地,各人欢呼雀跃,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吕洪理解他们的心情,自己何尝不是一样的兴奋,在烟霞岛上,豁出命去杀出一个自由,包罗之前在湖面上惊心动魄的追逐,稍有一分差池,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上了岸,就意味着彻底逃离了那种上摸不着天、下挨不着地的绝望处境,逃出生天了。
在所有人的望眼欲穿之下,湖岸越来越近,认真的到达之时,各人又是一声欢呼,迫不及待的上了岸。
“教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发泄了一番激动的心情之后,一丝迷茫浮上了所有人的心头,有人高声问道。
“对啊,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各回各家吗?”
……
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散了。
“各人静一静,听我说。”
吕洪的威望照旧有的,一发声,所有人都平静了下来。
“各人急于回家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我们要先将一些首尾处置惩罚了,像船上的这三具尸体要送到官府,再把水贼的事情说一说。”
“水贼不剿灭,对于我们来说,始终是一个威胁,各人说是不是。”
“是。”
“教官说的对。”
“我们都听教官的。”
……
众人在这件事上的意见很统一。
…………
烟霞城因烟霞湖而得名,因为水产行业的发达,曾经也繁荣过,但如今已变得萧条了许多。
当吕洪领着几十人,抬着三具尸体进了城之后,照旧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好事者不敢靠上来,远远的跟在后面围观。
一路向着县衙走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充塞了门路,似乎恢复了已往的繁荣。
“咚咚咚……”
到了县衙门口,吕洪径直上前敲响了登闻鼓。
“什么人敲鼓!”
很快有衙役奔了出来。
吕洪拱手道:“差年老,是我敲的鼓。”
衙役问道:“你敲鼓有何事。”
“我要报案!”
吕洪一指破贼营众人,朗声说道:“我们都曾被盘踞在烟霞湖的水贼抓去过,拼了命才逃出来,这三具尸体,有两具是被我们杀死的贼人。”
死了人,就是大事了,衙役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等他再次出来,带来了县令要升堂的消息,并招呼吕洪选几小我私家作为代表进去。
“升堂!”
县令一拍惊堂木,威严喝道。
“威武……”
三班衙役捣起水火棍,齐声低喊。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县令沉声问道。
吕洪拱手为礼,朗声道:“民吕洪,本为江湖中人,来烟霞湖游玩,却被水贼抓了去。”
“我不甘受辱,便联合了同样落难的诸位弟兄,杀死了烟霞岛上的大部门水贼,逃了出来。”
县令再问:“有作甚证?”
吕洪答道:“有堂外尸体为证。”
县令命衙役将堂外的三具尸体抬了进来,经过吕洪的指认,以及县里捕头的验证,确定了水龙帮三当家马功成和大头领韩十一的身份。
但烟霞派长老徐康的尸体,吕洪推说不认识,倒是县捕头程明非神色有异,似乎认了出来。
程明非没有当众说出来,而是到县令的耳边耳语了一番,县令的脸色立即微微一变。
“既然有些问题暂时不清楚,今天就先退堂吧。”
县令迅速恢复如常,说道:“吕洪,另有其他的涉案人员,都不得离开县城,以备随时传唤。”
顿了一顿,县令付托道:“师爷,你部署他们去城里的客栈先住下。”
“是,大人。”
师爷领命。
“且慢,县令大人,我另有话要说。”
见县令起身要走,吕洪连忙说道:“对于那些盘踞在烟霞湖上的水贼,不知大人可有应对之法。”
县令搪塞道:“此事容后再说。”
吕洪抗声道:“大人,不能容后啊,那些水贼罪恶滔天,无恶不作,多延误一天,不知道还会有几多无辜的人遇害,几多善良的人死于横死。”
“所以,吕洪恳请县令大人兴兵,剿灭水贼!”
“请县令大人兴兵,剿灭水贼!”
“兴兵吧,县令大人兴兵吧!”
“县令大人,快快兴兵吧!”
“水贼为祸,愈演愈烈,请县令大人兴兵!”
“为官应当安靖地方,请县令大人务必有所作为!”
……
吕洪带头请愿,破贼营自然会予以支持,围观的黎民似乎也感同身受,竟一起振臂高呼,讲明态度,想来是苦水贼久矣。
只可惜,县令依然不吐口,直接往后衙走去,黎民便激动了起来,欲攻击县衙,被县捕头带着捕快和衙役挡了下来。
这时候,师爷过来了,一脸严肃的说道:“吕令郎,你适才的行为太过了,这是利用民意,倒逼大人啊。”
吕洪摇头,正气凛然的说道:“不是我逼县令大人,实在是水贼凶猛,肆虐一方,已到了不得不治的田地,我这是为民请命。”
师爷叹息道:“大人并非不想惩治水贼,而是受到了制约,有人不想让大人加入此事啊。”
“另有这等事?”
吕洪感应惊奇,确实没想到,其中另有内情,忙问道:“是谁在倒行逆施,纵容水贼?”
“烟霞派!”
师爷压低声音,吐出了三个字。
“不行能!”
吕洪的第一反映是不相信,他反驳道:“烟霞湖是烟霞派的土地,他们怎么可能阻拦县令大人,容忍水贼肆虐呢。”
师爷哂笑道:“你是不知其中因由,才会这样想。”
“哦,这其中莫非真有隐情,请师爷指教。”
吕洪怀着好奇和不解,向师爷求教。
“是这样的……”
师爷也不隐瞒,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