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演戏吗?
嗯,一定是在拍电视剧,照旧古装的。
我无比坚信,因为欣媛不行能生活在古代。但我照旧有点担忧,在内心某个小角落还存在着一丝恻隐之心,不想让欣媛去给别人侍寝,为了以防万一,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停!停!停!”我用力嘶吼着,照旧没人为此做出任何反映。
“咔!咔!”我瞬间导演上身,换了一种表达方式,企图让眼前的这帮奴才听从我的指令,可结果依旧毫无变化。
又气又恼又无助,感受整个身体快要爆炸了。
“咔!”终于喉咙口喊出了压抑已久的声音,我也彻底把自己给喊醒了。
周围一片漆黑,平静得吓人,轻轻动了一下,感受出了一身汗,粘乎乎的难受。
开灯测了一下体温,已经烧到了38.6°C。耀眼的灯光逼得我又闭上了眼睛,受梦境的启发,脑子里开始不停地循环着那天六子说过的话,“欣媛回燕城了。”
“有一种情花毒,娇艳无比,似玫瑰而更香,如山茶而增艳。中了情花毒的人,心中只要存在爱念,便会毒发,全身发烧,直到烧死……”这是发哥经常和我们讲起的一个桥段,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盗版武侠小说中再次盗版过来的。发哥曾解释说,如果一个男人无缘无故发烧,多数是中了情花之毒。女主往往是通过肌肤之亲退了男主的烧,也退了男主的骚。
这个听起来毫无逻辑的看法,此时却拨动了我某根脆弱而敏感的神经。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我默默地想着,六子会不会也已经告诉了发哥,欣媛回城的消息。他们会不会都认为我是因为欣媛回来的消息才发的烧。为了不让我活活烧死,他们会不会舔着脸去请欣媛来给我退烧。
越想越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严重,为了兄弟们的颜面和不须要的误会,一阵抽搐似地咳嗽事后,我主动给发哥打了一个电话。
而此时现在,窗外橘黄色的灯光透进病房,照在床边发哥那一张棱角明白英俊的侧脸上,终于,我在他阵阵有纪律的鼻吸中也陷入了梦乡。
梦境清晰了又模糊,模糊了又清晰,我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是一辆没有轮子的绿皮火车,我奔跑在空无一人的月台上,而车窗像一格格的胶卷,飞快地消失在我的身后。
突然听见身后恰似有人喊我,一转身,看到明丽站在车头快消失的地方,白色的裙摆摇曳,正和车底哪里冒出来的热气融为一体。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跑错了偏向。
我呆呆地看着她,心里一阵忙乱,她离我那么远,真的能追到她吗?模糊间,我为自己的无力感应一阵惆怅。
果真,白色的裙摆和热气越飘越远,任我如何追赶,适才所以见的一切照旧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再次跌入了无力的痛苦之中,蹲在月台上缄默沉静着,直到脚下的月台化成了柔软的沙滩,而火车驶过的痕迹也化成了一条长长的翻腾着的海浪。
“我要找的人去了远方,照旧沉入了海底?”我不停地追问自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停地回覆着自己。
醒来的时候,又是一身的汗,转头寻觅发哥的身影,不知他什么时候也已经醒了。
“又梦见欣媛了?”,听见发哥问我。
我轻轻地摇头,“早把欣媛这娘们忘了,我刚梦到的是我姐。”
此时窗外天已微亮,原来如梦境般混沌的脑海已经徐徐地泾渭明白。
发哥端过来一碗清粥,隔着几丝热气,我似乎看见了昨晚的自己。都说清晨的粥和昨夜的酒是最佳搭档,昨晚我何尝不是像醉了一样,竟然会想到中了情花之毒这种鬼话。而医院的药物终究照旧证明了我的清白。
眼前的一切又变得清晰无比,日子照旧该怎样过就怎样过。
身体恢复以后的某一天,欢欢向我提出了一起逛街的要求,并建议我带上两小我私家的晚饭钱。
欢欢是我的塑料女朋友,听说她本是个理科女,当初是因为填错了高考志愿才进的中文系。她的大女子主义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田地,我相信男生对中文系女生的所有理想,在她身上都市灰飞烟灭的。现在我已记不清是怎么被裹挟着上了她的贼船。如果非要我用有限的影象和拙劣的文字论述,事情的经过或许就是这样:
那时我刚升大二,还在逐步适应富厚的大学生活。高中谈恋爱是不行的,大学不谈恋爱是不行的,我徐徐体会到此话的真谛。
随着室友们陆续都有了女朋友,时值只身的我开始受到了无情地压迫。最新颁布的“民间通用室规”竟赫然划定:寝室里双休及节沐日的买早餐事情,由只身的室友全权卖力。
其时全寝室就我一小我私家没有女朋友,就像僧人头上的虱子,基础无法潜藏,况且这事情连轮班的时机都没有。我也曾想过反抗,但无奈少数听从多数的规则在哪里都是行得通的。
寝室长给出的“官方解释”是:没有女朋友就意味着有多余的时间(别人陪女朋友的时间就是我多余的时间),既然有多余的时间,为室友做点孝敬是应该的。
这个毫无逻辑狗屁不通的解释,咋一听让人觉得还挺有原理的。夺取室长的职位,我没这个智力;去校外租房住,没有财力,就这样我沦为了一个买早餐的免费劳动力。
整整半个学期,一到双休或节沐日就情绪降低,别人睡懒觉的福利成了我的痛楚,这样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徐徐地,我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和食堂的阿姨打成了一片。莫名的失落感也是如影随形。
就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欢欢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这悲痛的生活。
那是个普通的周六,我像往常一样,两手拎着一屋子人的早餐,法式急促地走出食堂。路上同学很少,这个时间,想必许多人宁愿饿着也不愿起床。
“你好,需要资助吗?”突然前方一个声音中气十足,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我寻声抬头,看到声音的主人,横亘在面前,盖住了我的去路。
此人身材有点魁梧,甚至盖住了清晨那抹本不怎么慷慨的阳光。但这并不故障我心底升起的一股暖意。因为在潜意识里,我已经相信了一定是哪个美意的室友看出了我的逞强,主动下楼来帮我的。
我那颗徐徐被温暖的心,却在看清来人是身着花边睡衣的时候,跌入冰点。
这是不是老天给我开的一个玩笑。我睁大眼睛,再次确认她不是我认识的女生,且她的睡衣明显比她本人漂亮许多的时候,尴尬之情已经无处潜藏了。
没等我构想好怎么开口,她继续说道:“我叫欢欢,中文系的学霸,想必你也听说过……”
中文系的学霸,我倒没怎么注意过,但“欢欢”这个名字确实很公共。
“我……不认识你……”我不知怎么有点胆怯,尽管如此,照旧说了一句实话。
欢欢完全忽略我这种委婉的拒绝,她继续说道,“拎这么多,要不我来帮你分管一点……”随即,便伸手来夺我的早餐。
她的行动有点粗鲁,不知情的肯定以为是女匪在拦路抢劫早餐。我虽然也算见过世面,遇到这种情况,心里难免也有点发怵,究竟论体重的话,目测她肯定是凌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