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本应该在楚风国国都待命,如今独身赶来寻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真,听到他的问话,阿九脸色变得极重,只见他低头叹息到
“将军,大梁传来消息,说天子病危。”
苍蛰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垂眸开始思索,片刻后问道
“可立储君?”
大梁天子李尚玄,虽然少时登位,但一心操劳政务,一直未选秀入宫,也未有子嗣。
曾有算命瞎子道,李尚玄本是众叛亲离的天煞孤命,不外其姐李尚音坠入马图河后,用她后半生的寿元扭转了李尚玄的命格。
李尚玄也支付了此世姻缘的价钱。
明知江湖传言不行信,可实在描绘的入迷入化,一时间倒是成为了人人心照不宣的断言。
“立了敬王的孙子李安厉。”阿九回道。
李安厉?苍蛰微微眯起眼,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李安厉师从信安侯门下。
看来天子心中已经做好了决断。
若是以往,苍蛰心中定然激动很是,因为只要楚风和大梁交战,他就可以驰骋在战场上,名正言顺为自己取得筹码。
再加上他这几年在楚风国的苦心谋划和经营,镇南王的位置他并非触不行及。
只是不知为何,如今他竟有些犹豫了。
苍蛰起身走到窗口站定,打开窗框。
虽然已是后半夜,可外面另有黎民穿梭在街中,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知足而安乐。
虞山掩护着楚风国,楚风国护着沿海的几大部落。
若是虞山破,楚风国灭,这里的一切盛景,就会像烟灰一样消失不见。
而希音,苍蛰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想下去。
阿九不知苍蛰为何缄默沉静这么久,上前试探喊了声“将军?”
苍蛰睁开眼,眼中不复犹豫,他侧身面对阿九,问道
“阿九,你还记得我找到你时,说什么了吗?”
“将军说,就算咬碎牙,流尽血,也会为我哥,为死去的兄弟们立个碑,找到他们的名字,刻上。”
阿九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眼眶也红了起来。
“是啊,我甚至已经到了和镇南王妃撕破脸的田地了。”苍泽从桌子上拿起香囊,打开任由里面的香粉洒在桌上。
“这个时候犹豫,无异于前功尽弃。”
苍泽将空的香囊丢在地上,看一眼后转过目光,对着阿九道
“你帮我办一件事,之后我们就回镇南王府。”
第二日,希音早早就来到拱桥处,她等了许久不见苍蛰,只好无聊地沿着河岸散步。
听见几位老人围着棋盘讲着故事,希音觉得有趣,也饶有兴致地坐在地上听着。
那老人说,鲤河曾经是风王领兵和一个部落坚持的地方。
厥后莫名泛起一位女子,风王看见那女子后一时失魂落魄,甚至不慎跌入鲤河,有两位护卫为了救他被暗流卷走。
这些是她小姑从未讲过的,希音一时间听着入迷。
“噗通——”
突然身后传来落水声。
希音转头,看见两个四五岁的孩子相继跌入鲤河。
“救,救命!”
一个孩子刚刚说完,头就被河水淹没,他努力地抬着手挣扎,两人却离岸边越来越远。
“哎,救人啊!”
希音急遽起身吆喝着,可四周的人竟然都摇头,说怕冲撞河神不愿下水。
希音扫视河面,昨夜的游船竟然没有一个停泊,她着急之下跳入水中,朝两个孩子偏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