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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世歌

第四十六章 未尽的旅途

寄世歌 第三风 4106 2019-09-16 21:52:07

  一个男人站在高高的楼台上,他的衣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简容在后面看着他那挺拔峻峭的背影,心想,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会在这儿,他站在他前面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他刚想开口询问,就听那男人说:“他果真凭据预测的时间泛起了吗?”

  简容好奇地问:“他是谁?差池,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我怎么在这个地方?是你把我抓过来的吗?”

  他一边问一边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很是气派的楼宇,只是颜色单调清冷了些,白栏白石,一点艳丽的颜色都难以找到,而且由于楼台高筑,隐隐可见看楼台两边皆有云气缠绕,他在上面只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冷。

  什么人会住这样的地方,不乏味么?不清冷么?

  而站在他前面的那个男人似乎并不计划回覆他的这个问题,只自顾自地说:“原来一切都早已在冥冥中注定,非人力可更改。”

  简容听得更糊涂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不行改,倒是说清楚一点儿啊,他这样想着,嘴上不由脱口而出:“冒昧问一下,你适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我一点儿也听不懂?”

  站在高台上的男人继续说:“看来我在这里的日子也要到头了。”

  简容听着男人的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那个男人基础就不是在跟他说话。

  于是,他提高了声音问:“请问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那个男人果真像之前一样并没有搭理他,看来,他真的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只是,看那个男人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晓他背后还站了一小我私家,但他和那个男人之间的距离也并不是很远,再加上他适才问得挺高声的,总不至于那男人连他的声音都听不见吧。

  或许他是个聋子吧,这是简容唯一能想到的关于此事最合理的解释。

  如果对方是个聋子,而他一直站在他背后偷听似乎不是很好,于是他就想上前去和那个男人打个招呼。

  不外他还没提腿,就看见站在他前面的那个男人纵身一跃,从这个高台上跳了下去!

  他这是干什么?难道他是寻死的!男人的举动彻底震惊了简容,他下意识地就喊了出来:“别跳!”同时往前跑去,希望能拉住那个跳楼的男人。

  “别跳!”当简容醒过来时,他还犹自喘息不定。

  “老大,你做噩梦了?”金陀见他额上渗出了细汗,就赶过来关切地问道。

  简容声音有些喑哑,说:“也不算噩梦,只是梦到了一个男人从楼台上跳了下去,我就想上前去拉住他。”

  “怪不得於陵年老来看你的时候,你一把拉住了於陵年老的手呢!”金陀说。

  “啊?”简容这才注意到自己正紧紧地抓着於陵括的手,他马上尴尬不已,赶忙将手松开了。

  幸亏於陵括也不是在意这些小节的人,重新到尾他脸上照旧那样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心情来。

  简容镇静下来之后,才想到要问自己为何会在这里,那个墓室里又发生了什么。

  於陵括一向言语不多,只简朴地跟他说了几句或许。原来,於陵括和铁鹰在与青屖战斗之时,那两个黎国人就乘机逃走了,而他们直到将青屖的那些肢体都砍得差不多了才有时机脱身追赶。等他们出了玉璧到了墓室后,就看到那两个黎国人和昏厥在地的简容了,他们和那两个黎国人打了起来,那两个黎国人见不是他们的对手就跑了,最后,他们就将昏厥的简容和韩济带回青元城了。

  简容看了一眼室内,问:“那韩年老呢?他之前受伤昏厥了,现在怎么样了?怎么没有看见他?”

  金陀有些惆怅地说:“韩年老还没有醒过来,鲍医生说他的情况不是很好。”

  简容皱了皱眉,问:“怎么欠好了?”

  “青屖的身体是由尸骨聚集而成,多年炼化,毒被全身,血肉之躯若是被它所伤,应立即用真气将毒逼出来,否则毒行血脉就危险了。”於陵括虽然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来,但是简容却是听明白了,韩济因为没有实时将毒逼出来,所以现在毒行血脉了。

  “那,难道就没有措施救治?”简容不宁愿宁可地问。

  金陀摇摇头:“鲍医生说他只能够帮韩年老延缓毒发的时间,但是没有措施解这种毒。”

  简容心下一凉。他跟韩济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只有一个多月,但是在这一个多月里,韩济却是以真心待他,而他,也将韩济当成了自己的亲兄长一般。更况且,在这段时日里,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些事情,同甘共苦,生死互济,他们的关系早已非一般朋友可比,现在突然说韩济快不行了,他怎么也接受不了。

  “不行,韩年老现在在哪里,我去看一下他。”简容从床下下来说。

  他们来到韩济的室内时,恰好撞见鲍医生从里面出来。

  简容忙拦住了他,问:“韩年老身上的毒认真就没有措施可解吗?”

  鲍医生说:“关于他身上的毒稍后我会跟你细说,且待我先去将童儿送来的药石收下。”

  于是简容便让他走了。

  他们三人来到韩济床前,只见韩济的脸色已变得乌青,嘴唇也发黑,呼吸极为微弱,整小我私家泛起出一种下世的光景来。

  简容等人不见此景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有缄默沉静地站在韩济的榻前。

  纷歧会儿,鲍医生便又进来了,他将手里的那包药石放在案上,然后坐在韩济榻前的小矮凳上,慢慢地帮他推理治疗。

  等韩济的脸色好了一些,他就取出适才的那包药石,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的石头,将其握在掌心,然后在韩济的胸背处揉搓捏拿。他足足为韩济治疗了小半个时辰,缠绕在韩济脸上的那层死灰色才慢慢褪去。

  简容很有眼色地在一旁为鲍医生沏了一杯茶,趁鲍医生停下来后递给了他,然后问:“鲍医生,韩年老现在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以这个要领,能治好韩年老吗?”

  鲍医生接过他递过的茶,说了声“多谢”,然后才说:“用火英石帮他每日推拿,只能够延缓他毒发身亡的时间,却并不能治好他。”

  这话适才金陀就转述给他听了,只是他还不死心而已。

  “那,难道就没有什么措施能救韩年老的命?”简容继续问。

  鲍医生喝了手中的茶,似乎叹息了一声,说:“在此毒初入体内之时,尚不难救治,可是由于他没有实时逼出此毒,再加上精气消耗太过,伤了本体,所以此毒已遍行经脉了,再想救治,难矣。”

  “就算毒入了经脉,难道就没有什么药能解开此毒吗?”

  鲍医生摇摇头,说:“青屖的毒,是几多年的尸骨聚集炼化的,世上能完全解开此毒的药我还从未听说过。”

  简容听到此言真是心灰了一大截。

  他正沮丧之时,一旁的於陵括突然开口说:“那半张网呢?”

  鲍医生听了他的话,神色一凛,像是刚刚没有听清楚一样,问:“你适才说什么?”

  “半张网。”於陵括重复了一遍。

  “半张网?半张网是什么?它能治好韩年老吗?”简容还从来没有听说话半张网这个工具。

  “半张网,是百余年前涂炀子在饮仙谷中培育的一种极为稀有的仙草,据说此草能解百毒、疗万疾,就是寻凡人吃了它也能轻身健体、延年益寿。不外厥后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涂炀子将饮仙谷一把火烧洁净了,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半张网了。”鲍医生说起这段故事与语气中还颇为惋惜,想来他也是极想看一眼那传说中的仙草吧。

  鲍医生叹息完之后,忽又问:“这半张网只纪录在一本叫做《御今志》的古书上,你是从那边得知的?”

  陵於括说:“他人相见告的。”

  简容虽然对半张网的来处好奇,但也不是特别关注,他问鲍医生:“半张网能解百毒、疗万疾,那它肯定也能解开韩年老身上的毒吧?”

  鲍医生颔首说:“据书中纪录,应该是这样没错,可问题是,半张网自在饮仙谷中被付之一炬之后,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见过这种只有涂炀子能养成的仙草了,它应该是不复存世了,现在若是去找它,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一盆冷水将简容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彻底浇灭了。

  “不,世上另有半张网。”於陵括一出此言,屋内之人便都看向了他。

  鲍医生问:“你为何能如此肯定呢?莫非你见过半张网?”

  於陵括冷静地说:“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我知道那边有半张网。”

  “那边?”鲍医生和简容险些同时问他。

  “旻晴山上,百草仙君那里。”

  听到百草仙君的名号,鲍医生也不禁有些动摇,若说是这样一位人物栽有半张网,倒也并非全然不行信。

  “你是如何肯定他那里就有半张网的?”鲍医生依然不舍地问。

  於陵括说:“百草仙君亲口所说。”

  众人听了这话更惊异了,如果是百草仙君亲口说自己栽有半张网,那似乎就没什么值得质疑的了。

  “如果百草仙君真有半张网,我愿去他那里为韩年老求取。”简容绝不犹豫地说,然后他转问鲍医生,“鲍医生,去旻晴山求药恐怕得有一段时日,韩年老如今这种情形,能拖到几时?”

  鲍医生看了看韩济,然后说:“我会尽力为他治疗以延缓毒发的时间,三十天,不,三十七天,在此时间内,你大可放心。”

  简容点了颔首,然后又转过头对金陀说:“韩年老对我们有恩,你就留在此处照看韩年老。”

  “那老大你,是准备一人上旻晴山吗?”金陀有点担忧地问。

  简容微微一笑,指着於陵括说:“不,不是我一人上旻晴山,於陵年老也正好要去旻晴山呢。”他还记得於陵括在九曜台阵中所说的话,于是这样说。虽然这样有点赖着於陵括的意思,但是他现在也没什么好的措施,要想乐成从旻晴山取药回来韩济,和於陵括一起去是最妥当的。於陵括武功修为甚高,随着这么一小我私家去旻晴山,感受心里踏实了不少。

  而於陵括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在一边站着没有说话。

  金陀原来计划跟於陵括说几句话,但是看了於陵括几眼,照旧决定算了。他可怜兮兮地对简容说:“老大,你可要保重啊。”

  简容笑着拍了他一下,说:“说什么呢,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我不外是去一趟旻晴山而已,没多久就回来了,你搞得这么凄惨做什么?”

  金陀瘪瘪嘴说:“还不是怕你跟韩年老一样。”

  简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韩济,说:“放心,你老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你待在这里呢,好好照顾韩年老,等我回来给你买烧肉吃。”

  金陀点了颔首,允许了。

  原来鲍医生看简容才从昏厥中醒过来,欲劝他休息一天再上路,可是简容笑着说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不宜浪费时间,于是当日便和於陵括一人骑了一匹马,赶往闵晴山。

  他们才出城门不远,就看见万骑士兵高呼着往西边偏向去了,马蹄踏过之处只余下滔滔尘烟。

  一个赶车从这边经过的马夫见到此景,叹息说:“才只打了一场胜仗而已,他们就成这样了。不外,青元城总算是保住咯,我们还也能接着在这里做生意,唉,乱纷纷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简容听了那个马夫的话,转过头来对於陵括说:“看来是闵将军在西边打赢了那些黎国人了。”

  於陵括对这些事似乎不怎么敢兴趣,只“嗯”了一声。

  简容又追上他说:“你怎么对这个一点兴趣也没有?难道,你不是仲国人?”简容想引他说话,就故意用这话来逗他。

  但於陵括却不理他,只轻轻地抖了抖缰绳,然后骑着马飞一样往前奔去。

  “喂,开玩笑的,你等等我!”简容见他绝尘而去,于是在后面喊道,但大道上只有马蹄得得的余音而已。

  “真是……”简容真是后面还没说完,也用力夹了一下马腹,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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