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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世歌

第十六章 东流人的企图

寄世歌 第三风 4012 2019-08-17 21:52:20

  简容韩济二人跟在妇人的身后。

  韩济颇为担忧地问:“你适才喝的那杯酒里面是加了工具的照旧没加工具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简容说:“我现在好得很,我喝的那杯应该是没加工具的。”

  韩济疑惑了,“你难道能看出哪些是好酒哪些是加了药的?”

  简容笑了笑,说:“我也看不出来,不外是赌个运气,只是我运气好喝到的那杯恰好是没有加药的。”

  妇人将他们带到一处木阶前,然后对着身边的小鬟付托了一番,那个小鬟就走上前去,俯在木阶上摸索起来。只见她将几个木头栓子掰了起来,然后再把那处的木板掀开,简容近身一看,那儿赫然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妇人对他们说:“如果你们要找的人还藏在这院子里,那他只有可能躲在这儿了,你们自己下去看吧。”

  于是简容韩济就下到这个隐蔽的地窖里去了,结果,里面空无一人。

  他们二人心里虽然疑惑万分,但也无可奈何,于是辞了宝霞坊就想回韩宅去了。

  不外他们出了宝霞坊的门没走多远,就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大哭着向他们这边跑了过来,一看见他们立刻上去抓住他们的衣服,哭着说:“叔叔们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简容看见小孩哭得抽抽噎噎甚为可怜,于是问他:“你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向我们求救?”

  小孩子边哭边说:“我大伯要卖我。”

  简容正想再问他几句,就见一个身形高峻的男人怒气冲冲地向他们走了过来,不用说,这个男人就是要卖小孩的继父了。

  男人看见那个小孩子正紧紧地抓着简容的衣裳,嚎啕不止,不禁脸色越发阴冷了一层。不外他还算有几分理智,在简容韩济二人前面不远处就站住了,他用那双灰色的眼睛盯着小孩子说道:“阿源,不要不懂事,快过来。”

  小孩子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动。

  于是那个男人加重了语气中的严厉意味:“我是你大伯,所以你的事我说了算,别人跟你无亲无故,你拉着他们又有什么用?”

  看见小孩子照旧不外来,男人显然是不耐烦了,“你再不外来,今晚就不用用饭也不用睡觉了,只在门前跪上一夜好好地反省反省。”

  这句话吓到了孩子,于是小孩子松开了紧紧拉着简容衣裳的那只手,一边抽噎一边朝着威吓他的男人走了已往。

  不外他才迈开了步,就被两只手给拉回去了。

  韩济拉住了那个孩子,示意小孩子躲在他们后面,然后他转过身朝那个男人说道:“小儿无辜,你何须这样看待一个孩子呢,况且你照旧他大伯?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别去恐吓他。”

  男人冷笑一声:“他不听话在先,我是他大伯,教训他几句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管。”

  “你要卖他,难道还想让他乖乖听话不成?”简容忍不住插口道,“卖他的时候掉臂念尊长身份,怎么教训他的时候又想起尊长身份了?”

  男人被这堵了这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恶狠狠地瞪了简容一眼,然后朝小孩粗声道:“还不快过来!”

  韩济护住孩子,向那男人道:“今年是丰年,青元城内家家都不愁吃穿,你又何须干出卖小孩子这样损阴德的事?”

  男人脸色如铁:“他祖父卧病在床,不卖了他哪来的钱治病?况且常话不是说百善孝为先么,卖身替他祖父治病正好玉成了他的孝义。”

  “百善孝为先,是没错,但是你怎么不卖身替父治病呢?而非要卖自己的小侄子?”简容挖苦道。

  男人怒了:“你算个什么工具,也来管我家的闲事?”

  韩济盖住简容,说:“你既铁了心要卖他,那卖给谁都是卖,不如就将他卖给我吧。”

  男人冷哼道:“那也得看你出什么样的价钱。”

  韩济说:“价钱就按现在市面上买卖童仆价钱的两倍来算。”

  男人于是很爽快地允许了:“好,今天晚上就让他随着你走吧。阿源,还不谢过你未来主人。”

  那个小孩子听了他们的话,就要向韩济跪下了,韩济一只手扶住了他,抚慰道:“不用跪,你愿意以后都随着我吗?”

  小孩子说了声“愿意”。

  小孩子的大伯冷眼看着他们的情形,又道:“二位美意人既然愿意收留他,不如趁此就将他的卖身契拿了去,我也好早日为老父治病。我家就住在这里不远,二位令郎若不嫌劳顿,还烦请走这一遭。”

  于是简容和韩济就随着那个男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他们的住处。

  他们住的地方其实还挺宽敞明亮的,衡宇也不是很破旧,只是简容进门的时候,发现门边站着两三个闲汉在看着他们,他们灰色眼睛里的酷寒讥笑意味让简容很不舒服。

  走进那个男人家里,简容四处看了一下,他家中家具什么的也一应具有,不像是穷得没钱给老父治病以至于要卖小孩子的人家。

  男人请他们稍坐片刻,说自己这就去写张卖身契,然后又问了韩济的名字及详细住址。

  等那人离开后,简容坐到了韩济身边,悄悄对他说:“韩年老,你看他们的地方,哪里像是穷得要卖小孩子的人家。”

  韩济其实也发现了这一点,但他心里不愿意相信那么小的小孩子居然会骗自己,于是说:“会不会是他大伯太吝啬,舍不得花自己的钱给老人家看病,正好又嫌小侄子白住在自己家里,所以这才想要卖了他。”

  简容说:“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我想多了,可是我们才一进屋,那个小孩子就跑得没影了,这种情况下我怎么也放心不了。”

  韩济仍然说:“也有可能是那个孩子去见自己的祖父了,或是收拾自己的工具去了,我们何不问一下他现在在哪?”

  简容同意了他的提议。

  二人走出了厅堂,想在院子里找小我私家问一下,可是转了好半天才逮住了一小我私家,而且无论问那小我私家什么,那小我私家都含糊地说自己不知道,再问这家是不是有个小孩子,他照旧说不知道。

  二人至此真的感应不妙了。

  适才简容在门口碰到的那三小我私家,还站在大门那里,只是偶尔会向里瞧上一眼。

  简容韩济二人心里很着急,但是不能体现出来。

  就在他们急着想对策的时候,一其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她笑吟吟地端出了两杯茶水,然后给他们划分送上。

  “二位令郎想必就是要买阿源的客人吧。我家郎君招待不周,竟然让二位在这里空等了这许久,真是有失礼数,还请令郎们看在他救父心切的份上,原谅他吧。”那个女人说话也很得体。

  “冒昧问一下,你们说的那个阿源现在在那边?我怎么四处都找不到他?”韩济这样问她,

  “阿源啊,他现在正在他祖父那里呢。这孩子,孝顺得很,知道自己要走了,所以就在他祖父那里待着叙话呢。”女人放下茶盏,端着托盘立到了一边。

  “那你可否带我们去见一见阿源的祖父?”韩济对她说。

  “令郎们为何想见阿源的祖父呢?”女人惊讶问道。

  简容回道:“阿源是个极为智慧和孝顺的孩子,我们想,能教出这样的孩子,那他祖父肯定也有特殊人所及之处,故而想见上一面,瞻仰其真容。”

  女人低头想了片刻,然后又抬起一张笑脸来,“令郎们想见阿源的祖父,我自然会引令郎们前去,只是还请二位先饮了这杯热茶再去,免获得时候我家郎君怪罪于我,说我怠慢了客人。”

  简容拿起手中的茶杯,想了一下,又将它放下了,女人于是问他:“令郎为何不饮?难道是嫌这茶太过粗陋,难以入口?”

  “哪里,只是我和韩年老想先去行个方便,还望夫人见谅。”

  那女人说:“那我叫人给二位令郎带路。”

  说完,她在厅外唤了一声,立马就有一个结实的男子走了过来。女人对他说:“带二位令郎去行个方便。”

  于是简容韩济二人只得跟在那个男子身后,一步一步向后庭走去。

  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那个男子指着近处的一丛芭蕉道:“就在这芭蕉后面,二位令郎请便吧。”

  二人走到芭蕉后面,都是愁眉紧锁,突然,有人拍了他们一下,吓了二人一大跳。

  二人转头一看,还真是奇遇,居然又碰到了那个秦令郎。

  那秦令郎见二人俱是一副惊疑不定的心情,于是说:“我还在想今天怎么这么巧,都跟你们碰上三回了,没想到你们比我还惊讶啊!”

  简容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令郎看起来心情颇好,“自然是与美人有约。”

  他才说完,就意识到事情有点差池,于是怀疑地看了二人一眼:“你们,怎么会在此处?”

  简容韩济二人还没来得及回覆,就见之前为他们引路的那个长得颇为结实的男子转了过来,“你们在和谁……”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了那位秦令郎,于是戒备向他问道:“你是谁?怎么会泛起在这里?”

  秦令郎很是错愕,“我是桑女人请来的朋友,倒是你们,怎么会泛起在她的家中?莫非,你们是小贼,偷偷潜进她家中来的?”

  结实男子不耐烦道:“少胡扯,你才是贼呢。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桑女人榆女人的,你找错地方了。”

  秦令郎看了看四周,疑惑道:“不行能啊,她说的明明就是此处,她还叫我千万别从正门进来,就从这座墙上翻进来即可,以免被闲人看见。”

  结实男子冷笑着哼了一声:“真是个傻子,别人骗你的你也信。”

  那位秦令郎想了一下,可能终于意识到自己受骗了,于是懊恼地说:“这桑女人是那样的清秀美人,万万没有想到她竟不是真心看重于我,何其可惜可叹!”

  结实男子觉得这人真是有毛病,于是赶他:“知道走错地方了就赶忙滚。”

  秦令郎只顾着自己懊恼,所以也没时光去盘算那人极其无礼的态度,低头丧气地就准备离开了。

  简容一看,这人要是就这么走了,那不是白白错过了逃命的好时机?所以在那秦令郎才踏出去了半步的时候,赶忙一把捞住了他,“秦令郎救命,我和韩年老是受骗进这里来的,他们是一伙强盗。”

  这个求救很有效。

  才半刻功夫不到,秦令郎就将他二人带出来了。早在宜萱街的时候简容就看出来了,这位秦令郎不是平凡人,没想到,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

  秦令郎问他二人:“你们是怎么跟那群东流人扯上关系的?”

  所谓“东流人”,就是一部门在海上漂泊倦了所以选择在陆上落户的沧海东贾,他们有的携家带口,有的爽性跟陆上的男女结亲,今后就离别了海上的风浪。虽然仲朝明令,需对已经在陆上生活的东流人和当地的原居民都一视同仁,但不知怎么回事,他们中的大部门人似乎始终都游离在当地居民之外,自发地结成了一个个小圈子。而当地居民也始终称谓他们为“东流人”。

  东流人的身形样貌基本和陆上的居民无异,但只有一样差异,那就是他们的眼睛,仲朝人的眼睛绝大多数都是琥珀色的,但是东流人的眼睛却是灰色的。

  简容将他们两小我私家的倒霉遭遇跟秦令郎讲了一遍。

  秦令郎听完后,嗟叹道:“原来我们今日都是为人所骗,世道不昔人心难测,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走了一段路后见没有人追上来,那秦令郎刚刚和二人离别。

  简容韩济二人本想请他喝酒以谢他的救助之恩,但他说:“今晚为美人所骗,实在伤心,也无甚兴致饮酒作乐,所以拂了二位的美意还望见谅。”

  他这样说,二人都欠好再留他了,于是便和他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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