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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世歌

第十三章 齐瓒之死

寄世歌 第三风 4071 2019-08-14 22:10:06

  韩济回来之后,凭据影象把在潭山所见的阵法重新画了出来,然后拿给简容看。简容之前也没见过这么庞大而精密的阵法,于是两小我私家一起叹为观止,弄得金陀还以为他们得了什么宝物。

  简容昨天接金陀下山之后就问他在潭山上的情况。金陀说自己被抓之后,就被他们关了起来,然后就有人来问他一些问题,还给他看了一副画儿。简容猜他看的和韩年老看的应该是同一幅画,于是追问他潭山上那些人都问了什么。金陀说,那些人就问了他,他是做什么的,他和韩年老是什么关系,另有他知不知道青元城的秘密。最后似乎有个什么人来了,他们就走了。

  青元城的秘密?简容不由惊愕。

  韩济也很受惊,他在青元城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青元城有什么秘密。

  薛昊他们请他去潭山难道是为了他们口中的那个“青元城的秘密”?那那副画中所隐含的那个阵又代表了什么呢?那画中之阵和“青元城的秘密”有什么关联吗?另有潭山上那帮人究竟想做什么?韩济心里冒出了一大堆疑问。

  他们昨日讨论了半夜,依旧是一颔首绪也无。

  今早他们回到韩宅后,索性把昨天困扰他们的问题放在一边,一起研究起了那个阵法。

  一时有侍女送上来一盘果子,两盘蜜饯,韩济看了看盘子,说:“你把这盘李子拿下去,换聿州白腐果来。”

  片刻后,侍女就将白腐果送来了。

  金陀看着盘子里那红红的蜜煎,奇道:“这个蜜煎既不是白色的,闻上去也没有腐味,它为什么叫白腐果呢?”

  韩济拈了一片起来,笑着说:“聿州有一种果树,树干皆白,其臭腐,故而当地人都叫它白腐树,但它结出的果子却是红艳如火,且闻之有肉香,你尝一个试试。”

  金陀于是送了一个进嘴里,一嚼,果真有肉香,他开怀道:“真的有肉香,连我之前吃的烧豚肉都没有这么香。”

  “你这样说,我以后可不会再给你买烧豚肉吃了。”简容在一旁幽幽道。

  金陀一听苦下了脸:“不要啊,老大。”

  韩济笑吟吟地拍拍他垮下来的肩,“别愁,改天我请你去忘忧楼吃炮豚。”

  “炮豚又是什么样的?”金陀好奇问道。

  “你到时候去了就知道了。”

  他们二人正谈笑不停,简容心里却在想着此外事,他与金陀在韩济家中盘桓许久,纵然韩济不介意,但这样下去究竟不是措施,他得找个时机跟韩济作别。他看了一眼正在吃蜜煎的金陀,也要提前跟这货说一声。

  不外他们才在家休息了半日,就有武吏找上门了。

  那些武吏并不像别处的武吏那样狂妄横行,而是规则地向门童报了来意之后才进来。韩济将他们迎进厅堂,然后命人奉茶。

  一盏茶后,韩济送走了武吏,脸上不由笼罩了一层愁色。简容从厅后走出来看见了就问是什么事。韩济话语里不觉带了几分极重:“齐瓒昨日夜里死了。”

  “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在书房。”韩济看着庭前的绿树飘下来一片枯黄的叶子,慢慢地落在了地上,今秋的风似乎格外的凉。

  齐瓒就是之前约韩济斗阵的那小我私家,简容入阵之前他就不见了,没想到现在他居然死在了家中。

  “你说,他是因为卷入了那个‘秘密’,所以才遭到杀害的吗?”韩济问简容道。

  简容摇了摇头:“究竟是不是我也不能确定。如果是的话,那潭山上那帮人就很可疑了。”

  虽然他说着不确定,但是心里却有种隐隐的担忧,因为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齐瓒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涉及了那个“秘密”从而遭到杀害。

  “齐瓒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既是同僚亦是挚友,我小时候还经常去他家里做客呢,只不外他似乎一直不怎么接待我。自我父亲逝世后,我们两家就很少往来了,而且一年比一年少。前不久齐世伯也仙逝了,去世前将他和我父亲一起写的那本书写完了,然后交到了我手上。为这个,齐瓒提出了要与我斗阵,谁赢了谁就有资格获得那本书。没想到其时阵前一别,竟是最后一面。”韩济慢慢说着他和齐瓒之间的渊源。

  简容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说到后面,两小我私家都没有声音了,只是默然站在檐下对着一庭秋风发呆。

  韩济沉思了半晌,一种不安的感受总在他心头缠绕不去,末了,他决定现在就去齐瓒家一趟,不管是出于世友爱义照旧其他,他都有须要亲自去一趟,不如就现在。

  虽然简容跟那个齐瓒八竿子打不着,但他开始觉得事情在朝着不行预测的偏向生长,而且他们都被这个不行预测的力量卷了进去,所以他也跟了去。

  他们来到齐瓒家中,只见满屋素白,他二人在灵堂前各上了一炷香。韩济起身后,见齐瓒的妻女身着缟素立在一旁,满脸悲戚之色难以形容,一时间那些慰藉的话竟有些说不出口。

  齐瓒是死在书房里的,据说死时身中数刀,但唯有咽喉上的那一刀是致命的。他的尸身已经被抬走了,但是书房却还没有清理,地上散落着一些他平日看的书籍,另有两支秋毫。书桌上的笔架倒了下来,笔架上还沾染了血迹,那血迹蜿蜒着在桌上画了一道妖艳的弧线,让人险些闭眼就可看到齐瓒被割喉的刹那鲜血喷流的样子。

  简容深深吐了口气,他虽然对齐瓒没什么好感,但如今见到他死后的痕迹,不觉生出了些许同情。

  房间的窗户门户皆开,但里面充斥着的那股微微的血腥味却依然不散。

  简容绕着门窗走了半圈,看到窗框上有损伤的痕迹,他摸了下那些痕迹,将那扇向外打开的窗户放了下来。

  韩济看到了就说:“这是新换的窗户,之前那扇被凶手弄坏了。”

  简容于是将放下的窗户向外支开。窗户关上后,这书房里一下子黯淡了不少,那股萦绕在人鼻端的血腥味似乎更冲了些。

  简容一手扶着窗棂,一边将头稍稍探出窗外,问韩济道:“凶手行凶时齐家家里难道没有一小我私家察觉吗?”

  韩济摇摇头:“听官府里的人说,齐瓒昨夜回来得很晚,他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到了书房里,那天晚上并没有人发现有什么异常,然后第二天早上仆人们就发现了他的尸身。”

  “那齐瓒身上有被绑的痕迹吗?”

  “没有。官府那些人推断他是被凶手威胁不能发声的,所以夜里才没有人觉察书房惨事。”

  简容却摇摇头:“也许事情比我们想到的还要庞大一些。你看地上的这两支秋毫,想必韩年老肯定知道它们的来头。”

  韩济之前也看到了地上的这两支秋毫,但是他却并没有过多关注,此时听了简容的话才又仔细看了一眼,这一眼才发现地上的那两支笔都是并山毫。

  并山毫之所以有名并不在于它有多好用,而在于它的特别。而它的特别就特别在它的笔杆上,它的笔杆是蛇木所制,蛇木这种木材盛产于并山,据说一株抵百金。蛇木之所以这么贵,不仅是由于它质地细腻润泽,几可比肩于美玉,更在于它能滋养肌肤,用之怡神。

  韩济把眼光从并山毫上面移开:“这是并山毫。简兄弟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两支笔来?”

  “一个从小生活富足、没吃过苦头,连笔用的都是并山毫的这种人,怎么可能身中数刀却还能忍住一声不吭的?”

  韩济想了一下,觉得果真是这样,于是又有了新的疑惑:“那那天晚上凶手究竟是如何欺瞒了齐家上下的线人的?”

  简容分析给他听:“整个事情在我们看来就是有人杀了齐瓒,事发时齐家人却都说没有察觉。所以,第一,要么就是这个凶手确实手段特殊,在不绑住齐瓒也不弄残他的情况下,先在他身上割了数刀折磨他,然后最后一刀抹了他脖子送他去了往生岸,整个历程恁是没让齐瓒发出一声足以惊动他人的响声;第二,这个凶手基础不介意齐瓒发作声音,因为他使用了某种手段确信齐家人听不见;第三,齐家人有人听到了这个书房有异动但是却谎称自己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如果是前两种,那么这个齐瓒真的是碰到了惹不得的人了,如果是后一种,那这个齐瓒就是养了个留不得的人了。”

  韩济之前确实没想这么多,听到简容说出这些可能性,不由默然了片刻。

  简容走到地上那堆物什前,捡起其中一支并山毫,“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两支并山毫的其中一支,笔端还沾着新鲜的墨迹,体现他在死前写过什么工具。”

  简容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了,他放下了手中的笔,弯着腰去翻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书籍。

  韩济也想知道他死前写了些什么,于是也随着蹲了下去去翻检那些散落一地的物件。

  简容拎起一本书,悦目的眉毛皱了起来:“你看这些书籍,早就被人翻检过了,而且还不止被翻一次,说明在我们来之前,就有此外人在找什么工具,看来我们来晚了,就算有什么重要的工具也早就被别人拿走了。”

  “别急,说不定别人漏了什么呢。”韩济出言道。

  翻了半天,两人果真一无所获。

  简容不死心,又去翻齐瓒书桌上的工具,结果还真被他翻出了一点工具,他展开一看,却是齐瓒写的一首咏物诗,诗的下边还提上了他的台甫,不由得大失所望。

  他把手中的诗稿仔细地压在了书本下面,郁闷地想,这齐瓒看不出来照旧个雅士骚人,临死前居然还赋诗一首。

  他突然想到,如果是自己快要死了,自己临死前会做什么。

  如果是有喜欢的人,临死前肯定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不外那样的话不就成了死别吗?不不不,照旧自己一小我私家躲起来好了,免得让自己的心上人伤心。他忽又想到,自己现在基础没个心上人,这纯粹是瞎费心,唉,得赶忙找个美人才行。但话又说回来,他现在穷成这样,别说没有美人愿意随着他,就算有有美人随着他,那美人也难免受苦,自己照旧先得赶忙想措施赚些金铸银铸。差池,自己原来在鬼母岭上得了好些宝物的……

  他还没想出个道道来,书房外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里面间杂着“着火了”的召唤声。

  两人快步从书房走了出来,只看见齐家的仆人们来来往往乱做一团。

  一个身着靛色衣服个子小小的男仆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见了韩济二人就道:“这里嘈杂,二位令郎暂且到偏厅避一避吧。”

  韩济没有立刻就走,问他:“是哪里着火了?火势现在怎么样?”

  那男仆撩起略显宽大的袖子,指了指西北角,“就是那边的宁兰院,火势现在怎么样了我也说禁绝,二位令郎照旧请先避一避吧。”

  “你们家主人可有安置好?”韩济又问。

  “我不在主人旁边伺候,我也不大清。不外一发现着火,立刻就有人去报了,想必早已安置妥当了吧。”

  韩济想想也是,奠堂离这儿有段距离,齐瓒的家人应该无碍。

  两小我私家看到齐家这样忙乱,于是也不作多留,只跟齐家的管事仆人说了一声就离开了齐家。

  齐家出了门拐过左巷就是宜萱街,韩济突然想起这条热闹特殊的街上有个画技极其高明的画师,他想请他把自己在潭山上看到的那副画给画下来。于是他叫车夫就在原地等他,而他自己则和简容徒步去了闹市。

  到了街市,果真人来人往热闹很是。他们一直往前走,不意到了一处竟被前面的人给盖住了道已往不了。

  这群人不知道围了个圈做什么。

  简容费尽力气挤了进去,只见圈子中央站着一位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后站着两个十二三岁正在低声啜泣的清秀女孩儿,而他劈面,则站着位气质特殊的令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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