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忏悔，芸姐飞快回道：“那行，那行，你快点请啊，请了立马告诉我，就这样了，拜拜。”
电话挂断，车内又平静下来，凌筱晓握着手机，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美森公寓是昌黎市出了名的高级公寓，安保严谨，设施齐全，花园、篮球场、游泳池样样俱全，里面住的不是白领就是小富二代。
整个公寓分七层，每层分住十二户，所有的所有权都归属于凌筱晓。
这栋公寓是两年前雷中耀送给她的中秋节礼物。
葬礼上那个女人说的不错，她确实将公寓出租出去了，租金每个月都打在卡里。所以那人叫她米虫也没错。
每天什么也不用做，躺在床上等着收租，至少在外人看来确实如此。
进入公寓，回到房间，没开灯，凌筱晓倒在沙发上径直入睡。她已经三天没合过眼了。
……………
首都，某宅。
一老人与一青年各执一茶杯，想对站立于窗前，茶香萦绕，热气腾腾。
“雷中耀病重的时候你不外去看看，死了回去做什么？”老人低头，轻吹着杯沿问。
青年人只道：“盛氏要进军外洋，打开外洋大门，非经过昌黎不行。雷中耀去世，昌黎大洗牌，正好是盛氏南下的最好时机。”语气平淡，声音清冷带有磁性。
“哼，如果是为这个，那也得盛宏去，需要你出马？”老人明显不信。
“也不全因这个，”青年人侧头，露出完美的轮廓，“我想去看看凌叔的女儿。雷中耀去世，我怕她在雷家欠好过。”
竟是这个？老人品茗的行动一顿。今天真是开了眼界，第一次听他主动说起雷家，第一次听他体贴凌家遗女。
“你走了，那谁来替我治理盛氏？”老人翘起胡子，仍是不想放人。
“嗤，”青年人蓦然一笑，声音降低朗润，带着些欢谑，“盛氏家大业大，人才济济，随便挑小我私家出来都能独挑大梁，再说我又不是你们盛家的人。”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你……”老人吹胡子瞪眼睛，照旧这个死品德。
青年人乐了，伸出一手搭在老人肩膀上拍了拍，“表弟不在美国吗？你想个措施将他弄回来。”
说起这个老人便火冒三丈，“那个死小子，欠好好念书，整天就知道玩游戏，还开个什么直播，一天逗猫惹狗，瞎起眼睛玩。等老子给他弄回来，扒了他的皮……”
……………
再醒来天色已黑，整个房里伸手不见五指。眼睛酸涩疼痛，凌筱晓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拿过手机看时间，恰好晚上八点，她直播的时间。
她寻常都是八点直播，十一点下播。
“你回来了？”黑黑暗，一圆形物体向她沙发撞来，头顶发着蓝色的光。
凌筱晓低头看着它：“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工具埋怨，说话一词一顿，语气稚嫩，恍若三岁孩童，听起来有些离奇。
“我太累了。”凌筱晓道，声音轻飘飘的，孤苦的浮在空中。
“好吧，”那工具道，“需要我帮你订外卖吗？
凌筱晓摇头，“我要直播，可能没时间用饭。”
“你有胃病，不行以不用饭，”那工具不听，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我照旧帮你订吧，这次你想吃什么？小龙虾，红烧鱼，照旧粉蒸排骨？”
“闭嘴，蛋壳。”凌筱晓揉了揉头，低头伸手在那工具头顶一按，光线消失，整个房间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