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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苍无

第十四章 所图为何,引蛇结构

花开苍无 海棠花城 3065 2019-08-25 11:22:43

  阿久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最近上火,牙龈出血了。”

  “出血出成这样,你牙没掉光啊?”

  阿久伸手取出架子上的毛巾往嘴上一抹:“喉咙也有些不舒服,预计是有血痰。”

  “鼻子也不舒服?”朗逸上前,拿过了她手里的毛巾,在她面前抖了抖,她才发现上头殷红一片,原来鼻子也出血了。朗逸无奈地叹了一声,把毛巾换了一面,又覆到了她的鼻子上按住,抹净了血,再出去换了盆洁净的水,尔后一言不发地在盆里搓着毛巾。

  阿久望着他缄默沉静的背影,没来由地心虚,坐在凳上,有一茬没一茬地找话:“刹那人呢?”

  “打累了,睡觉去了。”

  “那你怎么不睡?”

  “因为我师父七窍流血地瘫在床上,我怕她死了,得看着。”

  阿久甚是感动:“照旧你有良心。”

  朗逸将毛巾往架子上一挂,板着面孔,说出的调调却是一派的云淡风清:“也不算吧,我怕你死前忘了分行李,我若和刹那争起来,是决计打不外他的。”

  阿久并不生气,凑将上前谄媚地笑:“为师不生气,为师知道你是个口硬心软的孩子。”

  朗逸生硬地避开她的手,道:“你是不是去镜子前头照照自己的样子。头发放下来就能扮作鬼了。你到底是在拿什么给那邱榕治病?怎么灸个针,反倒是灸掉你自己半条命呢?”

  阿久底气不足地支支吾吾:“言氏秘法嘛……你当年不也靠着我这些法子活下来了嘛。”

  朗逸的脸上终于有了丝怒色:“是……我不问了,原是我僭越了,门生告辞。”

  “那个……”阿久叫他,他却听出她挽留得并不心诚,一拂衣,大步走了。

  阿久悻悻地,忽觉得一阵的头晕目眩,忙撑着桌子坐了下来,伏在案上好缓一缓。

  迷迷糊糊地想要入梦,隐约听到有人在说:“仙姑,三少爷有请。”

  阿久不舒服,没好气道:“没空,让他自己过来!”然后便昏迷不醒了。

  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许久,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趴在桌了上,直起身,背上披着的衣服便落到了地上。她往地上一看,一件毛皮氅子,一看就价值不菲,于是揉站眼睛说了声:“三少爷来了?来多久了?”

  邱榕坐在窗下的座榻上,离她有些远,手支着榻上的茶几懒懒地望着她:“好一阵了,见仙姑在休憩,便不敢作声打扰。”

  阿久“噢”了一声,嘀咕:“那我这睡得够沉的。”

  邱榕奇道:“仙姑为何不到床上去睡?”

  阿久用袖子擦了擦口水道:“这不是刚从床上爬起来嘛,没成想又睡着了。”

  邱榕笑了笑:“想来为我二哥治病,费了仙姑不少的心神。”

  “何止是心神。”

  阿久低喃了一句,邱榕听得含糊,也并不再多问,顺手倒了杯茶给她。她初初醒来,果真觉得口舌都快粘到一块儿,狼吞虎咽地喝了个底朝天,觉得不外瘾,便直接摘了盖猛灌。

  邱榕看得可笑:“仙姑果真是豪爽。”

  “江湖混饭吃的,若是扭捏矜持,准是第一个饿死。”

  邱榕赞同,叹息道:“江湖果真是险恶。我二哥从不涉足,竟也会受此牵连。”

  阿久一顿,觉出他话中的味儿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照旧想说,你二哥是我害的?你娘连猜带编的那出戏,你信了几多?”

  邱榕微笑,像秋夜的月色浸溶:“也不尽全是胡编乱造吧。至少今日在场之人,看着二哥醒来那模样,任谁都不信你二人是头一回相见。”

  阿久想了想,也不急着答他,而是放下了茶壶,用手理了理鬓发,在邱榕的跟前端坐了下来,带着浅笑认真地问他:“三少爷,你老实讲,你觉得我长得美不美?”

  “这……”饶是邱榕再有城府,这一问也是在他意料之外,恍了半天神,又为难地斟酌了半天,方勉强开口答道,“我若说国色天仙,自然仙姑也不会信。仙姑难得的是气韵灵动,与寻常女子差异。”

  阿久花了极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快要飞上天去的眉眼,绷住唇边裂开的笑意,吃力地开口道:“怪不得你邱家能做到乾国首富,府中一个三少爷嘴都跟抹了蜜一般……你这样夸我,亏不亏心呀?”

  “那仙姑想我怎么说?说你容姿实属一般,丢人堆中便再也寻不出来了?”

  “这也太老实了一些……我照旧喜欢刚刚那样夸诞的。”

  邱榕眉头微蹙:“仙姑究竟何意?”

  “我的意思就是,你二哥是一见倾心,相思成疾,我这模样,够让他对着我犯了相思么?”

  邱榕的眸子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望着阿久:“若真如传言那般,仅是见了仙姑一面的话,倒是绝不至于。”

  阿久的脸色一黑:“不至于就不至于,加个‘绝’字委实伤人了一些。”

  邱榕并不接茬,续着自己的话道:“可仙姑今日在房中不也说了么,二哥是中了蛊了。若说仙姑冤枉,那为何他对旁的女子视若无睹,仅对仙姑有所反映呢?”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二哥当日见到的那小我私家。但她是谁,我心里差不多也有个数。”

  邱榕神色一凛:“是谁?”

  “那就要看,一会儿谁会给你二哥喝酒了。”

  她在院中说得明白,邱桦的病最忌酒精,此时若另有人给他送酒,那害人之心即是昭然若揭了。

  邱榕略一思索,却是连连摇头:“用这法子只怕是不成。”

  “什么意思?”

  邱榕看了她一眼,面上不禁泛起苦笑:“在这府里,想要二哥命的,只怕不止一小我私家,一方势力。”

  阿久立刻笑得八卦:“怎么怎么?有什么故事讲来听听?”同时又难免大憾,“这种时刻,没个十斤瓜子怎么过瘾!”

  邱榕哑然失笑,却没有顺她的意思说那邱府中的种种纠葛,只道:“让仙姑笑话了。深宅大院的,这种事说出来家家都差不多。意思却是一样的,仙姑嘱咐了二哥不能碰酒,只怕现在不止一份掺了酒的点心、香料、补品什么的,正往二哥住处送呢。”

  阿久神情笃定:“那你二哥应该很快就能清醒了。”

  邱榕一愕:“什么意思。”

  “那虫子埋在身子里,挖不出、杀不死,独独怕醉。一醉了,它便全身没了力气,再咬不住口了,然后便会随着血冲到肠子里,这时再送些泻药下去,那虫子便彻底和你二哥没有关系啦。”

  “仙姑是故意的?”

  “我是谁呀,那上百册的话本子难道是白看的?你们这种大宅门里的勾运动当我门儿清!你现在便派人在各个院子盯着,若是看到有人明里暗里地竭力阻止此事,便把她捉起来。”阿久蓦地收起了玩世不恭,脸上现出了一丝严肃,“满府里都道酒是害人的工具,知道我说了反话的,只有下蛊的那小我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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