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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年少最轻狂

我之青春广告书 大汉小生 5214 2019-08-28 13:22:27

  梁辰费尽心思说服自己的怙恃后,整个暑假他都泡在了《枪炮、病菌与钢铁》带给他的新世界,两个月,他在QQ空间里发表了五十多条说说借以抒发自己脑子里的汹涌澎湃,“印加帝国天子阿塔瓦尔帕于1532年11月16日在秘鲁高原都市卡哈马卡被西班牙总督弗朗西斯科·皮萨罗俘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子。

  他从一个狂热的中国传统文化喜好者酿成了一个历史教徒,尤其是游离在历史教科书外的新奇知识像是鸦片烟一般使得梁辰深陷其中,蒋廷黻、房龙、尤瓦尔·赫拉利······背离于梁辰十六岁前认知的一部部著作涌进他的世界来,梁辰似乎换了一个灵魂。

  新学期,高二七班连同整个高二年级提前一年由教学楼搬到了称为“高三楼”的综合楼,原因不明。

  大师兄刘秉坚成了梁辰的忠实听众,梁辰似乎成了一个邪教教主,向刘秉坚贯注着种种离经叛道的思想,诸如在汉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不外是一句口号,王道与犷悍的结合才是汉王朝前期兴盛的原因;二战的转折不在斯大林格勒城下,而在高加索山口的石油之战;中国古代的险些一切症结在于以道德取代法制,至明清而极,所以衰败······

  可是新来的历史老师不喜欢梁辰,尽管他照旧高一七历史结果的标杆,但是新老师尤其厌恶将野史杂谈与正史混为一谈而混淆视听扰乱其它同学对正史的判断。

  新老师姓魏,名俊,他和木老师是大学校友,三十六七岁,身材高峻,剑眉星目,到像是一名体育老师。新学期第一堂课对梁辰他们倒是和颜悦色,他说人和人相熟往往是从一个称谓改变,下课时你们不必称谓我魏老师,叫我小魏或者魏哥就好,尽显他柔和之面目,梁辰错以为他是学生一派的老师。

  初中时,陈汶把老师分为了两种,第一种是学生喜欢的老师,他们和学生能打成一片,不严厉、不高屋建瓴、不以学习结果论英雄,但是他们往往不受家长的接待;第二种即是家长喜欢的老师,与之相反,严师之风范,学习结果是他们的第一评判尺度。

  在开学的第三周,梁辰和老毛子借他的历史课开玩笑之后,高二七发现小魏不是陈飞。

  小魏开始对七班还不熟悉,上课抽问题时,总是用上学期期末的历史结果单。周三的历史晚自习上,老毛子、梁辰、刘秉坚三人在讲台上悄悄地密谋着对周桑的开玩笑,刚上完课的小魏将历史结果单遗留在了讲台,老毛子用红笔在周桑的名字旁画了一个醒目的五角星,周桑回教室时,几小我私家憋着笑回到了座位上。

  第二节晚自习,在梁辰几人意料之中的事发生了,周桑被小魏选中了。

  “周君同学,我们之前讲了孔子的‘仁’就是爱人而墨子也讲到兼爱讲到爱人,你来说说两者之间的区别。”小魏点了周桑的名,在讲台看着低头寻找答案的周君,威严无比。

  而周桑虽说是炸不泡的老油条了,但是仍旧不停的翻着书,掩饰着自己不会的尴尬。

  “不知道就说一声,好吗?”小魏耐着性子说道。

  周桑抬起头,摇晃着脑袋,说:“不知道。”

  “有人知道吗?”小魏再问了一遍。

  梁辰身子向后靠,撞了一下自己后桌刘秉坚的桌子,提示他该上场了。小魏的问题在之前的课上讲过,但是梁辰他们笃定周桑不会做条记。小魏问过两遍后,刘秉坚站了起来,答道:“儒家讲得爱人是有差异的爱,而墨家的兼爱是天下的每一小我私家都应该同等的、无差异的爱。”

  小魏首先鼓了掌,点了颔首,示意他说得很好,尔后开口道:“说得很好,这个问题其实我之前讲过,你们可能没注意。”

  余下两天里的历史课,不出意外,周桑节节历史课都被小魏抽中。周五的体育课打篮球时,周桑诉苦着自己这几天的运气都可以去买彩票了,而坐在一旁的老毛子笑他同勒布朗詹姆斯一样是“天选之子”,梁辰高声讥笑道:“小魏这是后宫美人三千独宠周令郎一人。”

  周桑坐在篮球架下的垫子上,仰着头,一副苦瓜脸的模样,说他行善几十年,没想到老天待他如此。九月的天,依旧炎热无比,烈日照得周桑的眼里泛出几滴泪珠,他下头抹了一把眼泪,猛灌了一口脉动,大步回了教室。

  周桑走了,梁辰他们少了人,也没法分组打了,几人在他走远后,狂笑不止,待到下课铃声叮叮咚咚的响起,几人也回了教室。

  教室里,周桑和蒋织云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的样子,只是梁辰几人回来时,周桑换了脸色,气愤不已。门前,刘秉坚小声与几人说似乎事情败事了。梁辰有恃无恐,告诉几人我们人多别怕,到时候死不认可。

  而周君走过来,顺手在黑板一侧的书柜上抽出了刘老师用的木尺,气势汹汹。走过来,头一句便问是谁主谋。

  梁辰本以为各人属于联军的统一战线,与之同仇敌忾,没想到一个回合便败下阵来,几人的手不约而同地指向了梁辰。周桑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向着梁辰而来。

  走到近前,梁辰挺直了身子,照旧满脸的委屈,他以为周桑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时机,没想到周桑片语未言,举起手中的木尺便向梁辰打去。

  梁辰在教室胡乱的闪躲着,灵机一动躲在了蒋织云身旁,喘着粗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说道:“我这不是为你的前程担忧吗?”

  “你想一想你眼前的这小我私家,是不是需要你努力的奋斗。”

  梁辰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只是双眼不停的瞟着静坐在凳子上的蒋织云,而蒋织云依旧是那么从容淡定。周桑举尺欲打,却又收了手,哼的一声回了座位。

  星期六早上的第一节课,唐蕊有气无力地叫着小魏关一下灯,关完灯,小魏放下了手中的卷子,那是昨日下午自习课做的测试题。

  “首先我想说一说这张结果单上的红色五角星。”小魏拿着结果单,讪讪笑道:“我以为周君同学是想体现体现自己,我也玉成了他,可是从这几节课上的体现来看,‘天人合一’和‘天人感应’他都还没分清楚,看这个模样也不是傻子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周君不是傻子吧!”

  周桑没有回覆,只是笑了笑,倒像是个傻子呢!

  “这件事也没什么,同学间的小玩笑而已!但是······”小魏停顿了一下,翻着讲台上的卷子,打开了多媒体投影仪,幕布上卷子的字异常貌寝,一看便知是梁辰的。

  “为什么梁辰同学认为儒家在汉朝成为政府选拔人才、任官授爵的尺度差池呢?”

  “因为原来就差池,另有魏老师题目上说得是汉宣帝时,不是汉朝。”梁辰站起来高声地说道,似乎有些奇怪小魏的问题。

  “我是不是讲过汉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影响。”

  “老师您是讲过,但是历史上,在武帝时期并没有独尊儒术,霸王道并用是汉武帝到宣帝朝的西汉基本国策啊!《汉书·元帝纪》纪录汉元帝曾向宣帝进言重用儒生,但宣帝回曰:‘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达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于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梁辰提高了音调,慷慨激昂地说道。

  “我问你的不是这个结论的正确与否,而是我是否讲过儒家学说成为政府选拔人才、任官授爵的尺度”小魏拧着眉,直直地盯着梁辰的眼睛。

  “我问答了是。”梁辰微微地耸了耸肩,压低了头,略带着蔑视的味道左边嘴唇向上微微上扬,摆弄着课桌上的笔。

  “我知道你不平气,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专治你这样的不平气。”小魏举起手中的一摞卷子,高声说道:“我生气的不是你写下这样的答案,另有若干的人同样这么做,而这些若干人在我接你们班之前的了解中,你难逃关连。”

  “老师我想问难道说真话也是过错吗?”梁辰感受自己受到了冤枉。

  “这不是一个说真话问题,而是在高考的时候阅卷老师给分的准则是高考历史纲要。”小魏手指着梁辰吼道,“陈飞老师拢共教了四年书,带了两届结业班,而这两届结业班的高考历史结果在全年级都是倒数。”

  “你知道为什么吗?”小魏斜着眼,冷冷地问道。

  “因为前两届他带的都是平行班。”心头的年轻人张狂的火气又同冷酷的轻蔑一起兜上心头,他带着微笑答道,而微笑中是对讲台上老师深深的讥笑。

  “是因为他最喜欢的是你这种把历史讲得娓娓动听的喜好者,而我最讨厌的也是你这种将野史评书和正史混为一谈的卖弄者。”恼怒之后的小魏,平静的说道,“不行否认,这种人极易受到女孩子们的崇敬,对于青春期的你们,被女生蜂拥的感受着实不错。但是你们不是国重的学生,你们也不是富家子弟,你们没有资本浪费时间,所谓个性的发挥是给优秀者的。”

  “可是至少我们要说真话吧!而且这次我谈的就是正史。”梁辰装作无辜的模样,似乎在寻求一个妥协。

  小魏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像极了久经世事的年父老对初入社会的热血青年的教诲——你还太年轻,而热血青年最厌恶这种以年龄为尺度的高屋建瓴。

  “你谈论的是正史也罢,杂谈也好,我的要求是你把这些超纲言论的妖精尾巴藏在屁股后面,虽然我也允许你在私下和同学闲谈,但我绝不容忍的是在试卷上泛起关于你对高中历史的进一步讨论,在试卷上我希望你是规行矩步的,你可以把你的认知积累大学,但是我要做的是保证在高三这个班大部门同学能及格,一半的人能到70分,再有几个尖子生能考到80以上。”小魏尖锐的眼光告诉众人,注意了列位我要黑化了。

  这种扑灭个性,摧毁自由的教育,梁辰在心里高声骂着。

  梁辰额头上的眉头被挤成了一个“川”字,他心里已经说话好了下一轮的辩词,要在小魏的铁桶阵中冲杀一番,可是那几句话像一股粘痰,卡在了喉咙里,如何也说不住。

  他照旧坐下了,无可奈何,纵然有千般不满,万般郁闷,但是被一番类似“我是为你们好”的软棍打了回去,梁辰没法诡辩,只不外痛恨自己初中玩乐时负下的债,到了今时终究要偿,只是临到下课,脑子妙想天开间,竟然莫名其妙的闪过一朝天子一朝臣。

  遭了这种事情,梁辰少不了的被前后左右工具南北的同桌慰藉,只有唐楹翻着白眼骂了一句活该。晚时间,木老师发完手机,把梁辰叫到了办公室,傻子都明白是为了什么,梁辰心里不想去,但是老师召见这件事,做学生的一定是心不欢必强笑,酒不胜必强饮,身不快必强陪,喉不爽必强歌。

  办公室里,木老师坐在最里面,见梁辰进来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却没说话,上下地审察着梁辰。

  梁辰先开口了,不说她是老师,就算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女人,不停地审察,梁辰也觉得脊梁骨发凉,总是想起小时候外婆睡觉时讲的熊外婆嚼手指的故事。

  “木老师有事说事,您别总看我,我后背发凉。”

  “我就是看你少块肉没有。”木老师笑道。

  梁辰不是傻子,他心里宛如一块明镜,明明白白,只是他没想到,木老师的手段如此高明,让梁辰自己开了口。

  “心里不平气吧!”

  梁辰颔首又摇头,“没有,哪能呢!新君即位免不了杀几位先皇旧臣扶持新宠,都能理解。”

  “你这话说得比窦娥还怨。”

  “我只是感受到自己内心里有什么工具在消逝,像水退沙岸,又像是香尽成灰,突然某一刻我明白了那是我学习历史的痴狂。”梁辰长叹一声,感伤道:“可惜如今黄沙盖脸,一方木棺,葬在了黄土中。”

  “你把苦水都吐尽了,我再开导开导你。”

  “那我可就说了。”梁辰试探性的问了问。

  木老师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梁辰尽情的言语。

  梁辰一下发作了,开口即是唾沫横飞,年少的他藏不住心中的愤,腹中的埋怨像是一匹小马驹,已经被喂养得膘肥体壮,不由梁辰敦促,就会撒蹄狂奔。

  “您说说有这样颠倒是非的历史老师吗?我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倒是我误了各人的前程,他一来先占领道德制高点,我是为你们好的模样。先岂论我对他错的问题,首先来说就算我在卷子写超纲的答案差池,但是他是新君当朝,我哪里知道他的喜好厌恶,您不喜欢倒是说啊!我们当臣子的不会改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第一次就噼里啪啦的指责,开学的时候就不要大尾巴狼,忽悠人。”

  “另有吗?”木老师问道。

  “不说了,再说忍不住要违背君臣伦理了。”

  木老师低头想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梁辰说道:“第一,我能这么听你的满腹恼骚是因为你没有在课上和魏老师喧华让他下不来台,因为你不知道我请他接我们班花了多大的功夫,你让他下不来台就是让我下不来台;第二,我不懂你们谁对谁错,魏老师确实就这个问题在办公室里和我说过,他也夸奖过你,也和我批评过你的缺点,他要我找你谈,你知道开学我也很忙,所以我向你们两个致歉;第三······”

  木老师的声音慢慢变小,犹豫了半刻,照旧说了,“第三,魏老师在当班主任时因为类似于你和周桑的玩笑出过教学事故,所以他很敏感这类的事;最后,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你自暴自弃,自毁长城。昨天你们黄老师在办公室里说了一句话我送给你,人生就像一个指南针,是nb照旧sb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梁辰双瞳闪闪,一言不发,呆呆的站在一旁。

  “说话啊!”

  “风乍起,还当奋意向人生。”梁辰笑道。

  “说实话魏老师有几句话我觉得照旧挺对的,你这种男孩最得女孩子的欢喜,记着,别给我惹事。”木老师挥手示意梁辰快回教室。

  出了办公室,梁辰没急着回教室,九月的夜稍稍有些凉了,梁辰那颗激怒狂热的内心降了温。他服了吗?没有,心里的那道雄关照旧立在心头。他是对的为什么低头,只是因为老师的敏感而撕碎学生的自尊,而年少的学生还要挤开年少的心胸。

  夜幕在吞噬晚云和落日,梁辰在栏杆前谋划着换一个偏向曲线救国,想了小半天,感受到办公室的灯似乎关了,梁辰快步回到了教室,没措施吗?似乎真的没措施,梁辰不是像贾诩那般阴险狠毒的谋士,企图倒是有几个,只是关灯的办公室有一尊佛镇压着梁辰。

  回到教室,梁辰摇了摇,苦笑着,心中想着照旧学一学阿Q好了,精神上已经出了口恶气。

  前桌的薛姎,看着傻笑的梁辰,从课桌底的小箱子里拿出一瓶脉动,慰藉着他,“喝瓶脉动,脉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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