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吴甫渊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脸色苍白苍白的。
吴甫渊这一摔身上衣服沾了不少泡沫，头上也蹭上了一点，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你确定？”
封顾翘捧着小花狗腾不脱手，但看吴甫渊的状况怎么都觉着不能太好，虽然心下惋惜好不容易来的这么一个辅佐生生折在半路，也只能道：“那什么，小甫渊你照旧回去吧，我其实自己也能搞定。”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
见他拒绝，封顾翘眉心抖了抖，“真没事？”
她再三确定。
“嗯。”
有了吴甫渊的加入，终于顺利地结束了小花狗的洗澡历程，将吹干毛的小花狗往吴甫渊怀里一塞，封顾翘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今天晚上你收留它吧，我房间是不能住人了。”话落封顾翘觉得差池，故作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狗也不行。”
等到吴甫渊抱着小花狗走远后，封顾翘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卧室，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还真是……
史诗级的灾难啊……
再次敲响吴延觉房门时，吴延觉看她满身狼狈另有沾着泡沫可怜兮兮的小脸，默了片刻后侧开身。
封顾翘一喜，刚要进，吴延觉又挡在她面前，看着她灌了水的鞋，他薄唇紧抿，“鞋脱了。”
“…………”封顾翘二话不说在门口脱了鞋，光脚踩进来，“吴延觉，狗我洗完了。”
“你收留我吧。”
吴延觉上下审察她一番，看她惨兮兮的样子也猜出个或许，遂点了颔首，道：“去洗澡。”
生怕吴延觉忏悔似得，封顾翘一头扎进浴室，看着浴室亮起来的灯，吴延觉才想起这里没她能穿的衣服，叹了口气，他来到封顾翘房门口。
里面两个佣人正在扫除，手上拿着抹布拖布，地上满是泡沫水渍，吴延觉蹙可下眉，原来想让她们给从柜子里拿套睡衣的想法熄了下去。
最后吴延觉照旧打了通电话给楼下，自楼下上来一个女佣，进了封顾翘的房间将她的睡衣拿了出来。
“吴延觉？”
回来的时候，从浴室里正传出封顾翘叫他的声音，吴延觉敲了敲浴室门，“开门，给你睡衣。”
浴室滑门拉开，一截带着水珠的胳膊伸了出来，吴延觉将睡衣递到她手上，里面清亮好听的女声撒娇道：“谢谢啦。”
“睡沙发照旧睡床？”吴延觉顺势问道。
滑门拉上，里面传出的女声小了些，显得闷闷的，却照旧听得出语气里的不满，“睡床！”
吴延觉没在答话，转身去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
封顾翘擦着头发出来时，往沙发上瞄了一眼，抱枕还在沙发上整齐地摆着，她颇为奇怪地看向吴延觉，心里纳闷，还不收拾，难不成计划通宵？
直到她将头发吹干，一转头，写字台没看到吴延觉，倒是在床上，吴延觉徐徐合上书，抬眸看了她一眼，“看什么？”
封顾翘一手还拿着吹风机，目瞪口呆地看着吴延觉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慢半拍才注意到床上整齐铺着两双一模一样的被子，她怔了怔，最后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那么问我，会把床让给我。”
“让你一半还不满足？”吴延觉将枕头放下来，钻进被窝，见封顾翘不动，眉梢微挑，“不睡觉？”
“睡！”封顾翘小鸡啄米似的点颔首，盖好被子的下一瞬，吴延觉便关了灯，连床头灯都不留，屋子刹那陷入黑暗，视觉消退听觉此消彼长地灵敏起来，平静极了的空间里，隐约只能听见楼下几只蛐蛐声。
折腾了那么久虽然累，但她没有倒床上就睡的习惯，况且这还不是她自己的床，总归有些不太习惯。
被子有股淡淡的薄荷香，和吴延觉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封顾翘往被子缩了缩，偏过头，黑漆漆的视线里看不见吴延觉，但她知道，只要伸手，就能碰到他。
“吴延觉？”她轻轻作声试探地叫他。
“怎么了？”他低低应着。
封顾翘小声问道：“你睡得着吗？”
还没等吴延觉答话，封顾翘软软的声音又毫无预防线飘过来，“你今天比平时睡的早。”
吴延觉：“…………”
半响，没等到他回覆，封顾翘头往他那边凑了凑，“吴延觉，你睡了吗？”
“睡了。”他冷梆梆地回了两个字。
“哦。”封顾翘乖乖撤了回去，顿了下小声闷闷控诉：“你就是不想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