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乾手紧紧攥在一起,似在尽力隐忍。
蓦然嘴角渗出一口鲜血。
莫乾捂着胸口颤悠悠道:“谢了。”
幽白看着栽倒在他胸口的夭七七又望了眼嘴角淌着鲜血的莫乾:“大殿这声谢我便受下了……
那工具看来已经在你心中发了芽?”
莫乾面色不暖不冷只是略略泛白。
一声轻轻的嗤笑,坐回到木栏上,抓着木栏骨节明白:“它似乎甚是喜欢我这血肉,每日便往里钻一分……
每每夜半时离开始作祟,看来它果真深谙黑暗之道……
幸亏是刚刚入夜,现下还能掩盖一二。”
“掩盖?
大殿术数高强,灵力浑朴不妨多掩盖些时日。
这天界莫不是纪录了些不应纪录的工具?”
莫乾微微一勾嘴角,那鲜红的血色抹在泛白的唇瓣上竟让他多了丝妖媚。
“天界自古便没有什么不应纪录的,幽令郎照旧甚言些好。”
“大殿还真是仁义贤礼,如此还不忘维护。
那工具直觉十分犷悍,太上老君那想必有暂时能够压制的丹药。劝你拿丹药的时候小心些,若是惹来些什么不长眼的天兵天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幽白俊冷的看了一眼莫乾,又低头看了看倒在他肩头的夭七七。
“幽令郎这是在威胁我吗?”莫乾少许敛眉,却淡出一丝笑意。
“大殿若觉得是威胁,那即是……”幽白脆生生的道来。
莫乾入定调息,内运十二小周天,额间渗出丝丝汗珠,脸色似红润了些许。
他阖着眼,唇瓣微启:“纵是威胁,照旧谢过幽令郎的美意提醒。
不外幽令郎如此美意的提醒,若说是没有什么目的我确是不信,莫不是幽令郎真真知道些什么……”
幽白冷眼相看:“知不知道那是我的事。
不外放心,你们天界我没有兴趣,只要那些个清汤寡水拿架捏势的神仙不来招惹,我断不会为难于……”
莫乾仍旧阖着眼,面色似住了一下,“我知你似妖非魔,不外无生幽堺那位还真是费了心思,我区区回去这几日便有阿猫阿狗的偷偷摸摸溜到达了天界,这不应来的地儿。
计划了这么些年,若是他得知不费吹灰之力便要乐成了你说他会不会做梦都能笑醒?
不外照我这速度想必他还要等上个百八十年才气将我身上这点血吐洁净,只怕他等不了……
看来,是要让他失望了。”
莫乾睁开眼,那份清雅之中竟带着一丝绝然……
“大殿和我在这儿浪费这些唇色,怕是无用功,失不失望的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有心思开玩笑不若上太上老君那多拿几服药,慢走不送……”
“谁要你送了,你有送过一次吗?谁稀罕……”
幽白转身欲走,听到他这么说复又回眸道:“夭儿说的对,榕枫那小子的不正经简直是会熏染,该阻遏一下。另有,你送夭儿的大礼谢过了……”
哼,莫乾一声轻笑,便消失了身影。
幽白将夭七七安置在床榻上,垂首看了一眼她手中紧握着的鳞片,那家伙还真是舍得。
……
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闯进来:“令郎,你快去看看……”
幽白锐目一凝,来人皎月放低了声音道:“令郎,你快去看看,榕枫令郎撒酒疯呢,你将那酿的放了三十年的酒拿出来让他逮到了还不使劲儿喝玩命喝。
我要喝你都没舍得拿出来,今儿怎么这么大方?另有,青雀女人也似乎喝醉了,我怎么劝都劝不住,两人正划拳呢……”
千梦将雪团儿安置在夭七七身旁盖好被子:“令郎你若是有事便去吧,女人这有我看着。”
幽白扫了眼夭七七便随着皎月一同奔前厅去了。
“五,十五……你输了喝喝喝……”
“我没输,是你输了,该你喝……”
“好,我喝,我喝。再来……”
幽白还未进门便听得两人难听逆耳的声音传来。
“八匹马啊,五魁首,六六六……”
“榕令郎,呵呵我不会……我认输我喝酒都是我的,你不要跟我抢……”
青雀端起酒坛对嘴喝了一口,见幽白进来便带着醉醺醺泛红的脸颊颤悠悠的走到他面前,“幽白,来喝酒……我第一次觉得你酿的这酒这么好喝……”
“皎月,你把青雀送回去,让千云好生看着顺便再去厨房煮些醒酒汤好好灌一灌他们。”幽白将青雀推给皎月便朝着榕枫走去。
“呵呵,嘿嘿,冰块儿……额……你这酒果真名不虚传,给我多留几坛我要好好品品……嗝……”
榕枫举了酒杯凑到幽白面前一番醉话连篇。
幽白将他的酒杯夺过来,抛到一旁。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你这般醉醺醺的我倒是无所谓,不外要是把你丢到绮罗阁主面前你说她会不会介意?
给我听好了,横竖明天一早便去打探这芫芜灯的下落,若是问不出来我便把你抛回到拓苍山。”
“嗯啊?”榕枫探身将另一支酒杯握得手,“冰块儿,你这是威胁我,你怕我了,你是不是怕我在这儿把七七抢走,放心……我是在乎七七,我是喜欢她我没有对你藏着掖着吧,你也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怕我了,怕我在这儿七七不喜欢你……嗝……喜欢我了是不是……”
幽白抬眸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在榕枫的身上,良久才开口道:“果真留着你即是个祸殃。”说着手一挥,榕枫便一阵飞翔着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中去。
榕枫支棱起摔在床框上身体扶着后脑,
“冰块儿这家伙,越来越冷酷。转头让雪团儿好好烤烤……”
Duang一声,便倒在床榻上呼呼睡了已往。
汀羽阁中,青雀将千云支出去一挥衣袖脸色便恢复了正常,白皙的脖颈隐约露出一丝青灰之色。
俄而,漾出一抹笑容,甚是平静的躺到了床榻之上……
翌日清晨果幽白所言,早早的便将榕枫给扥了起来,榕枫拖着迷迷瞪瞪的眼睛听着幽白在他面前念经。
半晌事后,终于在这催眠的声音中昏睡了已往,幽白瞄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去吃早餐了。
未几,夭七七凑近榕枫身旁端详了半晌,噗嗤一声。轻轻拍了拍他肩头:“榕枫,醒醒……莫不是昨夜醉酒你睡在了这里?”
榕枫一惊,迷瞪这又是一愣:“七七,你跑来陪我一起睡啊?”刚要伸手去揽夭七七,后脑便不知被什么打了一下。
他扶着后脑起身怒气冲冲的转了两圈,才发现是在凉亭之中,转瞬低头这才发现打他头的只是一个花生壳。
他恶狠狠地捏起那个花生壳,气冲冲的向着前厅走去:“冰块儿,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了你把心都碾碎了才把……额,额……让给你,我这两肋还插着刀呢,你竟然还补刀,我就……我……这花生都归我了,哼……”
夭七七进门看着这雷声大雨点小的榕枫,和幽白对了眼神会意一笑。拿起茶杯倒了杯茶递到榕枫面前:“喝杯茶,降降火……”
“我……我是看在七七你的面子上才原谅他的,记得下次借雪团儿给我,我要将他烤个外焦里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