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熄灭灯光,躺在床上。
琥珀石心在手中栩栩生辉,把斑驳的影子映射在墙上。
没了隔邻铸剑房敲打钢铁的声音,一时竟有些难以入睡。
父亲当天就离开了,走的很爽性,似乎外界有很要紧的事情在等着。
“现在只剩你陪着我了,小笨。”白昼对着石心说话。
“对不起,小笨。”白昼先是致歉,然后把舍不得父亲离开的心里话说给石心。
他一半舍不得父亲离开,另一半则希望父亲带着他一起走。
不外这些话他没对父亲说过,他不想成为父亲的累赘。
现在只能对着琥珀石心吐露心声。
一吐为快后,照旧睡不着,爽性直起身子,运起脱凡境通用修炼法诀,开始修炼。
天地灵气变得很好吸收,大多归功于琥珀石心,它似乎能发生看不见的能量漩涡,吸引着灵气。
如父亲所说,琥珀石心确实对吸收天地灵气起到作用。
只不外灵气的一部门也被琥珀石心所吸收。
当琥珀石心吸收灵气到一定水平,就会酿整天珀玲珑心,相当于让人拥有第二次生命。
但白昼心中压抑,负罪感一直揪着他不放,即便揍了剑离别一顿,也没有缓和。
鲜活的生命酿成了吸收灵气的工具,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运功只坚持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这样很容易走火入魔。
白昼搭上一件厚衣服,打开房门,蓝色的半月悬在毫无颠簸的玻璃海面上。
感受冬日夜间的砭骨凉风,这股冷劲似乎把一切都冻结了。
白昼深吸了一口气,回屋取出长剑,向练剑树偏向走去。
夜晚下的练剑树寂静而神秘,月光给枝杈涂上一层淡淡的蓝。
触摸着钢铁一样的树干,上面纵横交织的剑痕已经和树的纹理融为一体。
白昼挥起剑,将心中的积郁释放。
第二天,刑罚长老剑厉接替了父亲的事情。
白昼的噩梦也随之而来。
来到训练场的时候,其他六人已经站成一排,他低着头加入进去。
第一天,希望剑历不要找他的茬。
“你迟到了。”刑罚长老剑厉身穿红黑相间的衣服,那张脸像干枯的河流一样,充满沟壑,让人望而生畏。
不知为何,白昼从剑历眼里看到了厦悦,之前压抑的严厉消失不见。
白昼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他知道剑历一直在期待这个时刻,等到父亲不在,没人能掩护他的时候。
剑历会伤害他,像看待影象里的那只大黄狗一样。
但他现在纷歧样了,他甚至亲手杀死了青蛙妖怪。
白昼抬起头,与剑历对视。“我练剑太晚了,所以起晚了。”
昨日自父亲离开剑族后,白昼心境不稳,便来到练剑树下开始没命的练剑,人剑一体的感受让时间很容易就消逝了。
“这不是借口,炫耀的勤奋会变味,迟到就是迟到。”剑厉拉下脸。
剑离别幸灾乐祸地笑作声,白昼握紧拳头狠狠的瞪了回去。
剑历沉声说道:“之前的训练并不能让你们成为坚韧的男人,剑往生太过仁慈,从今天起,你们会在我手底下彻底蜕变。”
说完,剑历直勾勾盯着白昼。“尤其是你。”
白昼马上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受。
剑厉漏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脸像树皮一样开裂。
他拿出一柄小刀,小刀很短,只有小拇指那么长,上边还残留肉眼可见的木屑,“疼痛是考验人忍耐力和勇气的最佳方式,让我给你们上一堂崭新的课,对疼痛的掌控。”
剑历挽起袖子,充满玄色文字的手臂上满是伤疤,一如他脸上的沟壑。
他猛的将小刀刺进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带出一股血箭,七个孩子倒吸口凉气。
“到你们了。”剑历说。
剑历的心情很镇静,没有因为疼痛而扭曲。
他在七个孩子的脸上看到想看到的情感,恐惧。
“白昼,出来。”
白昼应声出列,挺止腰板,面无心情,他不会让剑厉看透自己。
剑历把小刀递给白昼。“像我一样做。”
“为什么?”白昼仰起头,正对上剑历的目光。
“因为我要求你做的。”剑历语气十分强硬。
白昼的目光带着无言的倔强,剑历则是冷漠,两人对视了很久,互不相让。
在第一天,白昼对剑历的恨意就加剧到极致。
“为什么?我们要伤害自己?这能证明什么?”白昼又问了一句。
“很好,懦弱的杂种,儿子,你过来。”剑历率先别开头,召唤自己的儿子,剑离别。
剑离此外脸刷一下白如死灰,他满身僵硬的来到剑历面前。
“父亲。”剑离别低声说。
“把胳膊伸出来。”剑历命令道。
白昼看见剑离别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能看出他很畏惧剑历。
“伸出来!!!”剑历喝道。
剑离别最终不情愿的伸出胳膊。
剑历猛的将小刀刺进剑离此外胳膊,快速抽出,再次插入腹部,行动狠辣,像看待血海深仇的对头一样看待自己的儿子。
看到此景的男孩们心一惊,随即齐齐上前一步。
剑雨笙的手甚至探到腰间长剑。
“我没事。”只见剑离别咬牙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徐徐摇头,眼里满是恳求的目光。
剑离别知道他父亲早就是脱凡境巅峰,虽然没有法诀辅助,但也不是他们这些刚刚步入修炼路的孩子能抗衡的。
以他父亲对规则的严格水平,如果他们脱手,下场只会更惨。
剑历环视一周,男孩们纷纷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
最后剑历锁定白昼。“记着,他所受的伤害都是因为你的软弱,你对痛苦的惧怕,另有你的自私,他是在替你受罪。”
“父亲,他恨我,恨不得杀了我,这样只会让他暗自兴奋。”剑离别因刺伤,额头青筋凸起,嘴咧着露出抽搐的笑容,看向剑历的眼神说不上是恼怒照旧怨恨。
“话多。”剑历又刺了剑离别大腿一刀,他很了解人体的结构,每一刀都避开要害。
“啊—————”剑离别惨叫。
“停下!!!”白昼说,他并没有什么兴奋。
剑离别杀死了魔石小鬼,他也确实恨他,但现在对方的样子,让人恻隐。
白昼把手伸向剑历,“把刀给我。”
白昼接过小刀,很小,很轻,却能给人带来十足的痛苦。
“这样什么也证明不了。”白昼说完,用力刺向肩膀。
小刀扎进肌肉,白昼一声没吭,只是冷冷地看着刑罚长老,理想这一刀是刺在对方的喉咙上。
在进入第二变天眼变后,白昼的视觉感官十分敏锐,他看到在场每小我私家脸上的心情。
剑雨笙几人早在剑历伤害剑离此外时候就按耐不住了,全都义愤填膺。
剑离别则一脸不解的看着他,带着些许谢谢,似乎重新认识了他一遍。
而刑罚长老剑历,嘴角上扬,一脸得逞的神情。
白昼将小刀扔到刑罚长老脚下,心里悄悄立誓,终有一日,会百倍璧还。
“剑历长老,今天的事我会和父亲与老族长说的。”剑雨笙说。
剑历满脸不在乎的捡起小刀,在袖子上蹭了一下,血迹沾在他衣服上的红色部位。
剑历傲视男孩们,“我们剑族曾经站在世界的极点,统治意味着绝对的公正和冷酷,血脉遗传给我们冷血无情,勇往直前,我不允许你们胆怯,想都别想!”
“另有,是族长与长老会统一决定把你们交给我,你们所有人,都市在我手下痛不欲生,虽然,也可以像个小女人一样回家跟怙恃哭诉,但之后,我会狠狠地处罚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