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劝阻的幻真单枪匹马的杀上了氏於山,强大如他,没有一小我私家可以拦住他的去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所过之地,血流成河。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非要杀至恒,仅仅只因为夺妻之仇吗?
几个守山门生拦住了他的去路,横剑所指,阵法立成。
“叫你们掌门滚出来,他不出来,你们必死!”
“犯上作乱的叛门之徒也配见我们掌门吗?能从我们阵法下在世再说假话吧!”八人之阵威风凛凛,阵起之时飞沙走石,势如破竹。
“蚍蜉撼树!”幻真只是动了一只手,顷刻间便化阵于无形,八人失了神,明明位列天下第二阵的混元阵法就被他一只手就给破了,这面前之人也太过可怕……
幻真挥手一股真气就死死缠绕住面前的八小我私家,如此诡异的真气竟逼得他们使不出自己的内力,眼看八人就要死于幻真之手,台阶上飞身而下一个仙气傲然的身影,他的面容如此熟悉,但也多了几分陌生,幻真满意的抬头看着他,握紧了手中的真气,八人痛苦不已。
“放开他们,你要的是我。”台阶上的人淡淡说到。
“你总是不到关头就不泛起吗?”幻真松开了这股诡异的真气。
“你们回去,不要出来。”至恒淡淡的对八人说到。
如此宽敞的山门之中,如此剩下他们两小我私家。
他们的衣袍在怒号的秋风中猎猎作响,惊人的杀气熊熊燃起。
“多谢。”台阶之上的至恒淡淡说到。
“谢我?为什么?”
“谢你不伤及无辜。”
“时至今日,你还以为我只是为了杀你吗?”
“否则呢?”
“哼,等你死后我焚香告诉你!”
幻真周身的怒气突然暴涨数倍,这怒吼的秋风都不能靠近他分毫,燃起的烈火焚烧着身边的一切。
“火行,幻火,也是你!”至恒的瞳孔微微收缩,意识到为什么幻教没有泛起过幻火和幻金,原来他就是其中之一:“异行不行兼修,你会害死自己的!”
“那就看看谁先死!”
他身上那暗红色的衣袍也焚起醒目的火焰,火光之中的双目通红,这灼热的气息以肉身已经无法抵御,至恒赶忙御起真气与之抗衡,这等怒气,看来今日自己是非死不行了,至恒手中的长剑出鞘,迅疾一剑斩开了这股烈焰,这等气息,是幻真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很好,看来你总算有些上进了。”幻真的指尖跃过几簇火苗,飞速凝聚成了一个“幻”字,而这样的功法,至恒也是没有见过的。
至恒不敢大意,金盾开阵,和空中火红的“幻”字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攻击,脚下的青石也被灼烧和震荡的层层断裂。
两小我私家的身上都披着汹涌的内力,大战一触即发。
至恒的功力已经远比上次要强大数倍,这让幻真几个回合下来也没能取他性命,这等强劲的内力和功法,难道是……
“天合,镇!”
金光汹涌震荡,似乎整个山头都在动荡,令人无法直视的金色光线在长剑之上绽开,这种震天撼地的内力连幻真都觉得有些不行思议。
“六行,开!”
幻字诀再显威力,六个形态和色彩都不相同的“幻”字组成一个阵法,但是那金光符文无比迅猛,在幻真刚刚凝聚之时就撞上了那看似不堪一击的“幻”字,也许是功法不够熟练,也许真的是异行不行兼修,也许是……
金色的符文以强大的力量压制住幻真,一红一金两个身影的相撞,在空中划出流星一样的绚丽色彩。躲在远处偷看的门生们无一不惊讶这场叹为观止的交战,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家的掌门一定要赢。
“噗!”荡起的尘烟后,幽幽站起了一个鲜红的身影,他的嘴角挂着血迹,幽暗的双目淡淡的看着面前之人。
一把绽放着金色光线的长剑横在空中指向那个鲜红的身影,语气平淡而沉稳:“放弃吧,你赢不了的!”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双眼狭长而魅惑:“是么?只是得手一次就让你自满了吗?这点小伤……我基础不看在眼里。”
“你急于求成,身上的功法残缺不全,强行使用只会害你自己。”
“呵!”他的身影一瞬就抵在至恒的面前,薄薄的嘴唇在染上鲜血后十分艳丽:“惺惺作态的样子和那老工具一样令人作呕!”
幻真的身上披着六色真气,就像彩虹一样美丽,但是这六道色彩来源于幻教的第六卷教义——幻之道。每一道真气都来自于差异的功法,集成五行六幻,也称为天地元素,但是一种功法已然如此强大,集六幻而行的最终教义,到底会是怎样一种境界,没有人见过!
“我在书里看过,虽然说幻教是一大魔教,但是他们的功法精湛也是首屈一指的啊!”小至微小声对旁边的人说到。
“那……掌门能赢吗?”
“不要小瞧我们自己的掌门心法,那可是无人能及的!”
“吵死了!”幻真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便有一股汹涌的真气飞速席卷整个山门,把偷看的人通通打翻在地。
“喜欢看吗?让你们开开眼!”
他双手一动,六道华彩便交织成一道气柱,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若是功力稍微浅薄的人,怕是要被震到七窍流血。他周身的华彩如一道坚实的铜墙,至恒基础无法靠近他分毫,若是无法破他的华彩之墙,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这种能攻能守的最终教义还真是让人开眼。
“开天辟地!”
凶猛的重剑如巨大的雷石一样密密麻麻的砸向幻真,他脚尖轻抬,身形位于至恒之上,但开天辟地之势丝毫未减,见如此威猛之力依然无法破开他的华彩墙,至恒咬了牙:“是你逼我的!”
万道重剑合而为一,酿成了一把看起来并不怎么威猛的银色小剑,小剑灵活的躲开幻真的迅疾,朝着那华彩墙迎头而上,幻真加了一分内力欲反抗这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工具,谁料这个小工具不光穿透了他的华彩墙,而且……更穿透了他的身体。
在受创之时,那所有的华彩之阵在瞬间凝结,碎裂如星。
那个鲜艳的身影从空中坠落,划出淡淡的彩虹。
尘烟散去,灰黑的石砖里泛起一只满是鲜血的手,努力着想要站起来,沾了血的黑发凌乱的粘在他的脸上,血液把衣袍染的更红。
“不……我……不行能……”身体巨大的创伤让他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只是努力抬起头看着那高屋建瓴的人。
那时让人闻风丧胆的幻教之主,和眼前之人,基础无法联系到一起,至恒淡淡的看着他的挣扎,眉头紧锁。
他嘴角满是鲜血,但却裂开嘴笑了起来:“当初待我如此……这老工具最后良心发现了吗?真是可笑啊……”
黑暗的地牢中和当月朔样,阴凉、黑暗。
“掌门,列位门主都一致同意正法幻真,铲除幻教,以示威信。”一位门生说到。
“我知道了。”
“那……门生该怎么回禀列位门主和长老?”
“告诉他们,我会亲自去跟他们解释。”
“那门生告退。”
看着黑黑暗被铁链束缚的人,这一幕是不是似曾相识?那时候他也是如此这般一言不发,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即即是斩断满身经脉都未曾求饶一句,那满身的鲜血,真的都是别人的吗?照旧自己真的没有发现……无论如何,他杀了师妹和师父,这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至恒站在他的劈面,发现他也在静静的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也改变不了他的眼神,从那时起就没有变过的眼神,至于他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至恒也不是很清楚,他很想问个明白,但无奈幻真始终不愿开口。
“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若你这样一句话不说,我也着实帮不了你!”
漆黑的长发下隐约看到他的心情,淡淡勾起了嘴角,依然一言不发的这样看着至恒。之前的无话不说,如今酿成了这样。
所有人都对那天的天人之战感应惊叹,同时也为魔教存在一个这么强劲的角色感应畏惧,要不是因为他自身反噬恐怕以现任掌门的水平也奈何不了他,如果不这样一鼓作气杀掉幻真,日后也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至恒没有措施说服这么多人饶他不死,只能妥协给所有幻教的人一个时机,不斩尽杀绝。
杀掉幻真这样一个大人物不是一件小事,氏於山的所有人全部加入见证这威严的一刻,而且氏於山也很少有这样正法罪大恶极之人的局面。
刑台被青钢加固过,防止幻真有时机逃走,此时的幻真身上满是干枯的血渍,乌黑的长发披在他血迹斑斑的衣服上,但唯一稳定的是他的眼神,这个眼神,在场有几多人都曾经无法忘记。
从被擒获到即将正法的今日,幻真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没有。
“你另有什么话要说吗?”至恒最后到。
他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笑,像是在讥笑在场的所有人,但依然一言不发。
“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