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影儿郁闷了。
搁这么近盯着人家睡觉,这叫人怎么睡得着?
她想说不要怂就是刚,可这男的似乎软硬不吃的样子,人家大导演,盯人演戏一盯就是一整天不带眨眼的,她这小牛犊,呵呵,照旧洗洗睡吧。
另有,他刚恰似乎笑了?!!
是笑了吧!
大爷的,她大气不敢喘结果人家心情挺好,敢情她一不小心长在了人家的笑点上?
钱影儿背过身盯着玻璃反光上映着的自己的脸,对自个儿的长相陷入了沉思。
……
……
“嘿嘿嘿,不愧是拿过奖的女人,基础气质外边那些十八线货色基础比不上。”
“瞧瞧这小脸,嫩得跟刚剥开鸡蛋壳似的,哎哟喂,这起码有34D吧,人这么瘦还这么有料是怎么做到的?啧啧啧,这腿长得有一米吧……”
钱影儿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一个公鸭嗓在耳根旁叽叽喳喳叫的心烦,但她实在太困了睁不开眼,却听对方越说越差池劲,努力撕开眼皮,蓦地瞅见一颗黝黑的脑袋就搁在离她大腿20公分的地方,脚一抖砰地踹已往。
“噢——”徐监制被踹得猝不及防,捂着脸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很是精彩。
“徐监制?!”钱影儿看清来人,先是大惊,随后震怒,“那么晚了你来这么干嘛?”要知道这是她专属的事情间啊!
她忙看了看四周,屋外黑压压的不见一小我私家影,远处灯火通明忙忙碌碌,桌上放着一本打印好的剧本,褚文轩不出意外是在拍夜戏,但离得太远她若呼救也无济于事,这徐监制想是摸准了才来的,这么晚了他来干嘛?用脚指头想都知道。
上次在星光大酒店没潜成,这次他又把主意打到剧组来了?
这人怎么无处不在啊?
“别作声!”徐监制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满是汗的手合一股子烟臭味,令人恶心作呕,钱影儿满身起鸡皮疙瘩,张口便咬。
徐监制拨开她的脑袋,歪着下巴口齿不清地骂道:“你这女人属狗的啊?怕不是个疯子,又咬又踹的,不就拿了个小奖,老子还制不了你了?”
钱影儿捊捊弄乱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徐监制,不想我报警的话,你最好解释一下。”
徐监制看她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儿,也不再装了,不怀美意的眼神往她身上溜一圈儿,不屑地歪了歪下巴:“哼!装什么清高?上次从我房里走出去,我还以为你多洁净,总归是从鸡窝里走出去的,你能跟褚文轩那小子有一腿,不能跟我?多个‘朋友’多条路。”
钱影儿心下一沉,后槽牙咬得咔咔响。
徐监制以为拿住了别人把柄,小小的三角眼里满是自得:“你或许不知道,几月前的那一晚,小卓也在场,我给不了你的工具,小卓他能给啊,只要你……”
他嘿嘿笑着,抑扬顿挫,语调更是九转十八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钱影儿全程眉头紧蹙,双拳偷偷握紧。
小卓!
钱影儿对这个名字恨之入骨,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姓卓的能有几个,就是前世坑害她之一的那小我私家,卓永新!H台台长。
徐监制继续说:“倪雅她很不错,我和小卓都挺喜欢她。”
钱影儿满身一抖,蓦然明白许多事,她想起姐姐身上的伤,另有她习以为常无所谓的样子,最后,是她疾言厉色勒令她离开娱乐圈。
她姐姐……
原来她独自蒙受了这么多。
“想通没?”徐监制问。
她那一脚着实踹得厉害,直把徐监制下巴给踹脱臼了,他现在捂着半边下巴,下巴行动跟不上嘴,口齿不清却偏生要摆出一副上位者的模样:“你姐姐在娱乐圈也算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她就比你智慧得多,明白物尽其用,你该多学学的。”
言下之意,跟了我保管你吃香喝辣,不跟,给你穿小鞋。
可她钱影儿是个怕穿小鞋的人吗?风风雨雨都过来了,还会怕一个秃头监制?
她笑了笑,似是想通了般,软下身子冲徐监制娇声道:“是我欠好,没有眼力劲儿,徐监制,我饿了,我这人低血糖,一饿就没有力气,您抱我已往吃工具好欠好?”
美人在侧温言软语,徐监制就是下巴脱臼也给撩得心猿意马,立即俯身上前,钱影儿配合地伸起两条手臂,细白的脚趾有意无意地踢着他的小腿肚。
“徐监制,您看我这腿美吗?”
徐监制只觉鼻孔一热,舌头都理不直了:“美……美、美,太美了。”
“那它要是糟践糟践你,我想你也不会介意。”
“不、不会介意。”尽管来吧啊,不要因为他是娇花而怜惜他。
“这可是您说的啊。”钱影儿面色一凛,大长腿快准狠猛地一脚踢爆男人蛋蛋。
“草——”
钱影儿悠然自得地抽出纸巾擦拭脚背,尔后居高临下地望着痛得在地上打滚的监制大人:“有没有人告诉你,哪儿犯的错,就要用哪还?我没让你废了,已经是仁至义尽。”
敢碰她姐姐,姐让你一辈子做不了男人。
徐监制艰难地说:“我,我他妈要告你。”
钱影儿正想凑上去再踹几脚让他彻底不能人道,猛然瞥见门外一道身影,忙瘫在沙发上柔弱无辜又惊又惧,声音颤巍巍地抖得不行:“徐、徐徐徐监制,您您您没事吧?我我我,正练踢腿……呢,您怎么、怎么自己送上、来来了?”
褚文轩听见钱影儿的话,眉头微不行看法跳了跳。
只见他在徐监制跟前蹲下,先是捏了捏他下巴,又看了看他腿,像是在检查他的伤势,徐监制见他如此,心想这是自己人,于是艰难地挪出一只捂住子孙袋的手,揪住褚文轩的衣外套看成救命稻草:“褚导,帮我制住这小骚蹄子,我要告她。”
恶人先起诉?!
钱影儿心中又是一沉,这两人一个导演,一个监制,看样是一伙的,她望了望窗外,盘算着逃跑能有几分胜算。
“告她?”褚文轩不解地问,“怎么告?”
徐监制囫囵着说:“这……小骚蹄子要蛊惑我,让、让我投资她的下……个剧本,我抵死不从、从,她就踢我,我身上的伤就是她……糟、糟蹋我的铁证。”
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