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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平分的后宫

(44)隐情

六平分的后宫 养猫咪的鼠兔 2223 2019-12-18 23:11:41

  且说那日沈墨将曲县的悬案查清,虽然案子了了,却还依旧剩下不少疑点,正巧姜医生自请要与沈墨私下续话,沈墨便应下,随着他去内间。

  姜医生拦住沈墨。

  “盗出的尸身将军是否已安置于县衙仵作间?”

  沈墨看着他,微不行闻所在了颔首。

  “那烦劳将军带我到仵作间。”医生低声回应沈墨。

  仵作间位于东侧,穿过庭院,为暂时生存尸体,停尸房用特殊砖料修砌,修建方式也有所差异。

  房间虽然冷,但却比力干燥,抬回来的尸身已经被县衙仵作做了简朴的防腐处置惩罚以便检验。不外因为腐烂水平差异,难免会有令人作呕的味道散发出来。

  但,身为医生和将军,他们什么都见过了。

  沈墨按军例支走衙门公差和仵作。

  姜医生站在一具还未完全腐坏的尸身旁边,突然开口问沈墨:

  “将军也发现了尸身外貌的伤吧?”

  沈墨点了颔首,看着姜医生面前那具遗体。

  这就是他心有怀疑的地方。

  仵作验尸,在场所有人的尸身死因各异,腐烂水平纷歧,唯唯一点相同,尸身上都有很是新鲜的伤口,像是有人为了破坏尸体,故意为之。

  虽然,另有一点异样,只有一具尸体,生存状态太过良好,像是很早就经过了防腐处置惩罚——而这具尸体,正是姜医生的父亲。

  “尸体上的伤痕,是你做的?”

  沈墨皱起了眉头,显而易看法感应心烦,盗掘墓地,本已是重罪。而开棺辱尸,按律当绞,他意识到这位姜医生为了原来目的已有赴死的准备。

  他亲自看过姜医生父亲的尸体,颈骨上下错位,死于窒息,极有可能是从背后遭受重击。

  “是我。”姜医生语气坚定,丝绝不见动摇:“我救过蒋焕,而且以向官府检举他做过盗墓贼的事作为要挟,强迫蒋焕为我做事。至于于家老夫人,则是因为同情和无奈,才被迫同意我们偷盗尸体。”

  “但两人并非主谋,开棺、辱尸,皆是在下一人所为,蒋焕不外是资助搬运工具,老夫人更是只知盗尸案起因,不知历程和结果。”

  “我会认下所有罪行,不外将军,接下来的事情,我希望能单独和你谈谈,仵作间有夹室,很宁静,我们可以到里边去。”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万事皆要小心,绝不能功亏一篑。

  仵作间背后有一间夹室,四面围墙,没有窗户,宽度仅够两三人并排而坐,正好适合这次私下的问询。

  徐班等人退出门外,扼守仵作间门外。制止泄露密谈,沈家军里来的人围着衡宇站了一圈,连屋顶都蹲着两个,可以称得上严防死守。

  姜医生站起来,对沈墨一躬到地。

  “多谢将军玉成,”他想起沈墨那双沉玄色冷静的瞳孔,心里终于感应些慰藉。

  沈墨是他在漫长黑夜里,等到的唯一一个执灯人。

  “草民所做一切,全都是为了亡父,还望将军为我父亲,沉冤昭雪。”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微微哆嗦起来,有些变调。

  沈墨在心中叹气。

  果真如此。

  “你偷盗损坏旁人尸身,是否是为了掩盖掘取自己父亲尸体的事实?”他想了想又询问道:“你对你父亲的死心存疑虑?”

  姜医生苦笑。

  “将军所言无一有误。”

  与沈墨料想相差不远,姜荣父亲乃是五年前过世,可姜父过世并非喜丧而是畏罪自杀,外传理由是他通敌叛国。凭据衙门罪案录,姜父在别院私见般若暗探被值守衙役拿住,经县令审讯以后招供不讳,最后被关押在大牢,期待问斩,最终因为心中痛恨,在狱中用衣带悬梁自尽。

  可如今看,此事实在漏洞巨大,姜父尸体颈骨的伤尤其明显。

  “父亲开罪,我们一家原本并不相信,我特地与官差狱卒打点,才有探监时机,怎知晤面时我父亲一句不提辩解,只唉声叹气,嘱咐我照顾好母亲和宛童,临到离别,突然握住我的手,在我袖中留下一样工具。”

  姜医生解开绑住的手臂,在手臂微微凸起的部门狠狠一撕,将假皮扯掉,露出一对挂着血迹,镶嵌着蓝色宝石的比翼双蝶。

  他的手臂明显有一块伤痕,像是拿刀子剜过,长好便形成了凹陷。

  “我家中偶有盗贼侵入,”姜医生露出一个讥笑的笑容,“可他们想必没有想到过我当日便将证物藏在身上,一直未曾取出来。”

  “将军有所不知,我父亲乃是县令夫人嫡亲兄长,却不想遭陈昌如此诬陷……”姜荣言到此处,眼眶逐渐染上赤红,“此事一出,人人皆道县令大义灭亲,而我父亲遭万人唾骂,连棺椁都……”

  他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而我一家,只因陈昌对我持有证据心有忌惮,所以才未被灭门。”

  当他查清一切以后,他便计划好,规劝母亲再醮,计划将宛童寄养到族中,然后开启了整个盗尸案。

  沈墨搁在木板床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神情岿然不动。

  “你如何确认陈昌乃是主谋?”

  姜医生缄默沉静了片刻。

  “是他亲口认可的。”

  他抬头,一字一顿描述其时情景。

  姜父死后,他曾登门造访陈夫人,发现陈夫人对兄长的死也有所怀疑。陈夫人姜芸令姜荣藏在立柜之中,自己亲自询问陈昌。

  陈县令回抵家中时心情十分不错,想与陈夫人分享即将升迁的消息,却听见陈夫人满含质问的话:

  “任期内并无佳绩,良人如何得来的升迁时机?”

  “没有劳绩,”陈昌拔高了音量,重重将杯子搁回桌上:“夫人不与我贺喜,倒说这种酸话。”

  陈夫人冷冷一笑:“陈昌,你我伉俪多年,我只问你一句,拿我兄长性命换得升迁时机,你可愧疚吗?”

  居室里蓦地平静。

  陈县令看着陈夫人,重新到脚仔细审察着,慢慢地,慢慢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接着他啪地一声将茶杯摔碎在地面,然后捡起一块尖锐的碎片,迅速朝着陈夫人走过来。陈夫人躲闪不及,被他一脚踹得退却几步,捂着胸口坐倒在地上,脊背顶住身后立柜。

  陈昌蹲下来平视她的眼睛,握着碎片的右手死死抓住陈夫人的手,碎片同时扎进两人手掌中,一串殷红的血珠滚出来。

  “姜芸,我真是太喜欢你了,”他抓着陈夫人的手在脸颊轻轻摩擦着,“我太爱你了,否则,你也要死。”

  明明已不是年少情侣,明白已过而立,却用这样粘腻的行动和语气。

  躲在柜子里的姜荣看见只觉得汗毛直竖,胃里窜出一股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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