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尘落。
院门前,赵寒的身影泛起了。
他神色如常,淡笑看着大坑劈面的许乘阳,摇了摇头道:
“许乘阳,适才试了你两下,可惜,你太让我失望了。
来吧,别费劲了。
把你压箱底的最厉害的招,全都使出来,咱们一招定输赢。”
人群马上一阵骚动。
这小子,头差点都让人给砍了,还说这样的凉爽话?
“臭小子,”攀附的法师们道,“你打不外人,就会从嘴上找自制?”
“乖乖地伸长脖子,等许道兄来砍吧,哈哈哈哈!”
一片奉承声中,许乘阳望着赵寒,突然大笑了起来:
“我许乘阳出道以来、杀人无数,可还真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个小子。
都死惠临头了,都还能这么的油嘴滑舌。”
许乘阳的双手,徐徐并拢。
头顶半空中,那把冷光巨刀微微哆嗦,诡异的冷光不停溢出:
“可是小子我告诉你,化外修行,法力为尊。
像你这种法力低下的无能之辈,就算把话说到天上去,在我眼里,也只是一块鱼肉而已。
冥月听召,杀!!”
他双手一划。
巨刀的冷光大盛,犹如一道狰狞的闪电,夹着风雷,往赵寒暴劈而去!
冷气的罡风四散而去,周围的人群,全都大惊失色!
冷光巨刀漫天而来,可赵寒却岿然不动。
许乘阳,你还记得我说过。
转头等我有空了,再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第一”么?
现在,小寒爷我有空了。
嘭!
巨响!!
人群感应那罡风突然扑面而来,身体瘦弱的人,马上被吹得乱七八糟。
人们连忙望了已往。
院门前,巨刀悬浮在了半空。
下方,赵寒两指如剑,正对着光刀。
耀眼的玄光从他的指尖流出,化作了一面圆形光牌,中心隐隐有阴阳双鱼流转,托住了光刃。
无论巨刀怎么施压,就是动不了。
众人,尤其是那些法师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冥月刃的巨大威力,适才就见识过了。
而这一击,这许乘阳明显是要杀了对手,只会用上更大的法力。
可这个赵寒,居然轻轻松松、随手一下,就盖住了?!
而最不敢相信的,是许乘阳。
以他对赵寒修为的推断,适才那一击,这小子应该早就形魂俱散了才对。
居然,让他挡下来了?
侥幸而已。
许乘阳哼了一声,十指交缠,脚下又踏出了一个诡异的蛇形星图。
这一次,他要毕其功于一役,让这个他恨之入骨的小子,永不超生:
“水寒凌天诸法在,冥月如冬降九荒,出!”
咿!
难听逆耳的怪叫声中,一条通体冷光的三角头大凶蛇,从许乘阳的身躯上,暴升而出。
直寂凌空飞去,贯入了光刀之中,光刀瞬间涨大了一倍有余。
刀身上,现出了一道凶蛇的刻纹,阴森骇人。
殿山宗三大秘术,凄风、燐蛇、冥月,叠法齐出。
“蛇月凄风斩!!!”
巨刀冷光如海,向着赵寒没顶而下!
罡风大起,尘沙漫天!!
众人纷纷遮住脸,险些都睁不开眼,人群摔倒了一大片。
恐怖的刀光下,赵寒淡然一笑,五指一张、玄光升腾而起。
他那个年轻的手掌上,泛金的玄光耀眼无比,如同一道将要升空的烟火。
半空中,圆形光牌一转,化成了一个巨形手掌。
掌心中央,阴阳双鱼流转而起。
手掌四周,乾坤坎离、震艮巽兑,八卦图形隐隐浮现。
“收。”
赵寒手掌轻轻一握。
半空中,巨大的八卦手掌上的光指,往那把蛇月刀刃上,轻轻一捏。
啪!
蛇月巨刀就像个鸡蛋壳,爆裂成了无数的冷光碎块,四散而落!
地面,青石地板上,砰砰地现出数十个小坑。
许乘阳突然感应胸口一声闷响,一口鲜血喷出,满身的冷光,马上烟消云散!
罡风停,泥尘落!!
八卦光掌悬在空中,玄光烨烨。
下方,赵寒凛然站着,似乎睥睨世间一切。
院门前,突然一下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
这赵寒,这个才十几岁的少年,居然把这第一宗门的首席门生许乘阳,这一招法力滔天的“蛇月凄风斩”,给打败了?
而且,就只是握了握拳头而已?
这是,何等高强的法力?!
这赵寒,他……他照旧人吗?!
险些所有人,尤其是那些蔑视赵寒的法师们,全都呆住了。
他们望着赵寒那个凛然的身躯,纷纷露出了畏惧和敬佩的神情。
洛羽儿更是很是惊喜,姜无惧和席天赐都张大了嘴。
就连袁沐风,也禁不住有些讶异。
原来,从演武场到这秦安谷。
这一路上,这个赵寒一直隐藏了修为实力,把许乘阳和其他的法师,甚至包罗袁沐风他自己,都蒙骗了已往。
可像这种隐藏,短时间还好说。
要做到这么久来一丝不漏,需要极其缜密的心机和秘诀,才气做到的。
真是好长的忍力,好深的用心。
凌若望着赵寒凛然的少年身躯,淡然如霜的美目里,也似乎泛起了一丝微光。
院门前,赵寒收了术数,走已往。
许乘阳嘴角淌血,体内真气散乱,使不上一点力气:
“小子,你敢过来……”
啪!
赵寒一记耳光,扇在许乘阳俊秀的左脸上,现出了个大红掌印。
“这一下是天赐的。”赵寒声音淡淡。
许乘阳捂着剧痛的脸,又惊又怒:
“小子,你竟敢……”
啪。
赵寒又是一记耳光,把许乘阳另一边的脸也扇肿了,脑袋歪向了一边:
“这一下是斗胆的。”
“小子,”许乘阳的脸都扭曲了,“我要杀了你!”
噗!!
赵寒一脚正中许乘阳的屁股,把他整小我私家踹得飞起,重重地落在了大坑里头。
“这一脚,是替羽儿,赏你这个无耻工具的。”
赵寒的声音依旧淡淡的。
大坑里,那位首席门生一副恶狗抢屎的样子,整张脸都陷进了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