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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捉妖法师

大唐捉妖法师

澄云生 著

  • 历史

    类型
  • 2019-08-02上架
  • 1498943

    连载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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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大唐贞观,荒山古寺

大唐捉妖法师 澄云生 2976 2019-08-01 20:10:48

  道化天地,魔由心生。

  大唐贞观八年秋,秦州的上邽城里,发生了一桩离奇的命案。

  一个月里,先后有好几个黎民,在一夜之间酿成了一具无头尸首,就像被什么咬掉了头。

  除此之外,尸首的其他部门都很完好,财物也没有丢失。

  上邽衙门的捕快们,立即开始查案。

  可案子太过诡异、一直破不了,无头尸首却越来越多,黎民们纷纷怨声载道,围着衙门就要闹事。

  上邽的最高官员,是县令吴晋。

  他似乎也怕了,就推说是卖力办案的官员、县尉洛元堂玩忽职守,导致案子迟迟不破,把洛元堂的权夺了,还赶回了家里去。

  吴晋他自己,也躲起来不上衙门了。

  一时间,上邽城里人心惶遽。

  人们都把这案子,和当地一个“鬼魅”的听说勾连了起来,说这是“恶鬼出世、专吃人头”,要再这么下去,只怕整座城里的人都市死绝……

  这时候正是深夜,上邽城北,坐落着一座阴森的大宅。

  夜阴森森的,宅门两边摆着两只瞪着眼的怪兽石雕,就像活的一样。

  两个衙役守在门口,正在小声聊着人头鬼案的事,有点瑟瑟发抖。

  呼……

  一阵阴风吹过,一个黑影突然泛起在了门前。

  两个衙役的脸都白了,眼睛瞪大,看着那个黑影。

  门前的昏灯照着,黑影似乎是个腰挂大刀的中年人,有点喝醉的样子道:“吴县令在里头?他叫我来说事。”

  这小我私家,正是上邽县尉洛元堂。

  他之前被县令吴晋免了官,这时候又是深夜,应该在家里待着的才对,怎么会突然泛起在这里?

  俩衙役一看是熟人,松了口气道:“哦是洛大人啊,吴县令是在宅子里。可这时候他早该就寝了,怎么会叫您来……”

  “怎么,”洛元堂的脸色一沉,“你们怀疑我?”

  ”不敢,”衙役们吓得一低头,“只是吴县令刚免了洛大人您的官,这深更半夜的,您突然来找他……”

  啪啪……

  黑夜里,洛元堂的手像鬼魅一样突然动了两下,两个衙役的后脑一阵剧痛,马上晕倒在了地上。

  洛元堂抬起头,冷冷看着宅门,喃喃道:“我洛元堂一心为民办案,竟然无缘无故就被免了官,背了这一身的骂名。

  吴晋,今晚我要找你问个明白!”

  他一把推开了宅门,突然又是一阵阴风迎面吹来,冷飕飕的,风里似乎有股奇怪的腥臭味。

  那门里头是一片黑暗,空荡荡的,像个鬼魅张开了的大口。

  洛元堂定了定神,就走了进去。

  这是县令吴晋的一个私宅,地界很大,他近来都没去衙门,听说就躲在了这里。

  可奇怪的是,今晚这宅子里竟然一点亮光和人迹都没有,整个院子阴森森的,像个鬼狱一样。

  洛元堂走着走着,前面突然泛起了个大厢房,有烛火隐隐从里头透了出来。

  这就是吴晋就寝的卧厢。

  嗤……嗤……

  一个怪响突然从屋里传了出来,像蜂鸣、又像锯木头的声音,夜里听起来很诡异。

  洛元堂的脑袋“嗡”的一震。

  怪响消失了,四周恢复了一片死寂。

  怎么回事?难道,这吴晋发现我来了,在里头做了什么提防?

  洛元堂马上警觉了起来,小心走到了门边,戳开了窗纸。

  屋里很是昏暗,都是些黑漆漆的雕花床椅,长案上摆着根蜡烛,照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来。

  那小我私家就坐在案前的木椅上,穿着身黑乎乎的袍服,背朝外,看不清楚样子。

  吴晋平日里最爱穿玄色,是他。

  想到这里,洛元堂的目光突然一冷,手一按刀柄,一脚把房门踢开!

  呼!

  又是一阵阴风从屋里吹了出来,那感受跟之前的一模一样,可更大更冷,吹得人直打哆嗦。

  嗤……嗤……

  黑黑暗,那个怪响又响了起来,正是长案旁边的黑影发出来的。

  洛元堂脸色一变,突然死盯着那个黑影的背影,道:“你……你不是吴晋!”

  怪响突然停了,那黑影徐徐转过头,露出了一张侧脸来。

  微弱的烛火下,完全看不清楚样子,只有两道惨切切的光,从黑影的脸上照了出来。

  惨光的下面,有两排牙齿似的工具一动动的,似乎那黑影正在嚼着什么肉类。

  旁边的凳上,还坐着另一小我私家,穿着县令的衣饰。那人的整个脑袋似乎都被什么咬了去,白骨和碎肉都露在了外面。

  那小我私家才是吴晋,没了头的县令吴晋!

  这黑影,它……吃了吴县令的头?!

  洛元堂的心嘭地一跳,铮的一声,把腰间的大刀抽了出来!

  呼!

  阴风突然酿成了一阵烈风,刮了起来。

  长案前,那个黑影突然飘上了半空,满身液体飞溅,溅得洛元堂满脸都是。

  这是血,黏糊糊的,温热腥臭!

  一时间,城里流传的那个吓人的听说,马上涌上了洛元堂的心头。

  他瞪着半空中的那个黑影,喉咙里,发出一个嘶哑无比的声音:“你……你难道就是那个,吃人头的‘恶鬼’?!!”

  烛火,嗖地灭了!

  半空中,两道惨光大盛,黑影化成了一股巨大无比的黑潮,把人、物和整个厢房,全都笼罩了进去!!

  ……

  ……

  风雨如晦,又不知过了几多时日。

  这天的黄昏时分,秦州以北的一座山脚下,站着一个青衫少年。

  他的眼前,立着一面峭壁,峭壁上种种奇形怪状的石头,就像无数张牙舞爪的妖魔鬼魅,俯瞰着他。

  这少年叫做赵寒。

  从小,赵寒就不知道怙恃是谁。

  他在一个神秘的道法宗门里长大,经历了众多的磨难,终于生长为了一位法力高强的少年法师。

  他还曾经和他那位“神奇”的师父一起,在民间捉鬼降妖、破过许多的凶案,救下了众多的黎民。

  这些天,赵寒一小我私家出来闯荡,顺道来办一件秘密的大事。

  今日,他偶然路过这个地界,听山民们说这片荒山里闹鬼。人们一听说他是法师,就纷纷恳求他上山捉鬼。

  捉鬼?

  好啊,小寒爷我正好解解闷,顺手为民除个害,爽快。

  赵寒笑看了眼那面峭壁,就沿着阴暗的山道,走上了山去。

  走到半夜,前面隐约泛起了一个山坳,山坳里似乎有一座古寺,立在了幽暗的夜色之中。

  那古寺红墙斑驳,庙门紧闭着,似乎疏弃了很久。

  庙门两边的楹联上,刻着八个古体大字,充满了蛛网灰尘,显得很是的阴森:

  离生死界

  入寂灭门

  赵寒看了眼那扇庙门。

  恩,看来山民们没说错,这个地界里果真有鬼气。

  他正想走上去,那庙门突然咧的一声开了,一团白影飘了出来。

  那是一位白衣书生,捧着个烛台,一张清秀的脸被照得半明半暗的。

  “这位小郎君,”书生对赵寒道,“您……为何会到这里来啊?”

  赵寒看了眼书生,就道:“先生好,我只是个过路之人,深夜登门,叨扰了。”

  “原来如此,”白衣书生道,“不碍事的。在下姓秋名生,这周遭十里之内,就只有在下这一户。

  眼下夜深风寒,如若小郎君您不嫌弃,就请进敝舍将息片刻吧。”

  “如此,多谢先生了。”赵寒拱手谢过了秋生,就随着进了庙门。

  这庙里黑乎乎的没什么灯火,也看不见一个僧人,不像僧人庙,倒像个普通人家的宅子一样,静得有点瘆人。

  两小我私家一路走着,前方,突然泛起了一个厅堂。

  厅堂里,烛火有些昏暗,似乎有四小我私家在里面。

  第一个是个武官,他正在厅堂的中央,舞着一把大刀。

  厅堂的左侧坐着一个巨贾,长着一张肥肥的脸,脸上有种奇怪的颜色。右侧,一其中年文官站在了墙边,看着墙上的一幅长画,面无心情。

  后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位十余岁的少女,手里提着个灯笼。

  这个少女叫洛羽儿,她容貌娇美、身段迷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种世间少见的清澈。

  赵寒的眼里,隐隐升起了一层玄光,扫视着厅堂的四周和所有的人。

  没有任何的妖鬼之气。

  乍看起来,这四小我私家连同秋先生,都只是些凡俗人等,没有一个是鬼魅。

  行啊,你个小鬼物,藏得还挺深。

  赵寒一笑,就要走进去。

  厅堂里,那个武官看了眼赵寒,突然冷笑一声,大刀猛然劈了出来!

  嘭!

  旁边,一尊弥勒佛像的头被大刀砍了下来,掉在赵寒面前的地上,露出了一脸狰狞的笑。

  武官的身形一动,提着刀挡在了赵寒的前面,嚣张道:“小子,今晚这堂里的过客多,没你待的地方。

  本校尉命令你,出去。”

  赵寒淡淡看了武官一眼,道:“滚开。”

  “你!”武官一按刀柄,“小子,你说什么?!”

  “你聋了没听见?”赵寒道,“我说,让你滚开。因为如果你不马上滚,你这条小命,就要早死至少一刻的时辰了。”

  武官一愣。

  赵寒的话,他没太听懂。

  早死?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死?这“一刻的时辰”又是什么意思?

  武官心想肯定是这小子故弄玄虚,还想纠缠不休,秋生连忙上来作揖求情,武官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开去。

  秋生就对赵寒说,堂里的这四位也和小郎君您一样,都是今晚的过客,敝舍狭小,还请您迁就一下。

  赵寒又多谢了秋生一句,就走了进去,走到了堂内深处的一张长桌旁边。

  就让你们先玩一会儿吧,小寒爷我打个盹再说。鬼气如阴云夜雨,该来的,早晚会来。

  赵寒也不管所有人好奇的目光,哼着小曲、往桌上一躺,就真的睡起了觉来。

  自打赵寒泛起以来,那个少女洛羽儿就一直看着他,两只大眼睛晶晶莹莹的,似乎很好奇。

  而左侧的那个巨贾,他也一直望着赵寒。半晌,巨贾突然咧嘴一笑,手伸进了腰间的一个黑袋子里去。

  呜……

  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外面的黑夜里传了进来。

  似乎有个女人在哭,很凄凉。

  巨贾的手突然停住了,他那张肥脸上,泛起了一丝奇怪的白色来。

  武官也听到了,他脸色一变,按住刀柄望了四周一眼,对秋生道:“喂你个穷书生,我听山下的人说,这片山里头闹鬼。

  你就是住在这里的,你说,有这样的事么?”

  巨贾和武官两小我私家,都看向了白衣书生。

  “确有鬼魅之事。”秋生回覆道。

  武官一愣:“那鬼在哪里?”

  “就在在下这个宅子之中。”

  秋生刚说完,突然呼的一声,一股夜风吹了进来,油灯变得忽明忽暗的,一个青瓷茶杯掉在地上,破坏!

  武官的眼一瞪,刀铮地拔了出来,巨贾的脸色全部酿成了煞白,洛羽儿的心也是一跳。

  而赵寒在长桌上睡得正香,似乎这一切,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诸位莫要惊恐啊……”

  烛火下,秋生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道:“其实这个‘闹鬼’,只是在下编造的一个故事而已……”

  原来十余年前,照旧隋朝末年的时候,秋生曾经在隋朝的衙门里,做过一个不入流的小吏。

  可如今是大唐了,秋生给前朝办过事、怕有人来问罪,他不得已就编了个“这片山里闹鬼”的假话,想法子传了开去。

  今后,这片山谷就很少有人敢过来,秋生这才落得了个安宁。

  巨贾听了,突然阴笑一声,手一指秋生道:“什么假话?我看,这宅子里确实有鬼,就是你。”

  “什么?”秋生似乎吃了一惊,“您说什么?”

  “哼哼,”巨贾道,“这深山老宅的,你个穷酸书生还拿鬼事儿来吓人。你是想吓死我们,好夺我们的钱财吧?

  你还不是,心里有鬼?”

  秋生的脸突然变得有点僵硬,没有回覆。

  “没错!”武官也指着秋生,痛骂道,“你个穷货,竟敢在本军爷的面前乱放臭屁,想找死了是么?!”

  少女洛羽儿的性子率真,看巨贾和武官这么辱骂秋生,有点看不下去了。

  她就道:“两位,秋先生美意留各人留宿,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巨贾哼了一声,对洛羽儿道:“贱婢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了?”

  他这么说着,厅堂里,那股冷冷的夜风,悄悄地又刮了起来。

  巨贾的手又徐徐伸进了腰间的那个黑袋子里,两只细眼一眯,盯着洛羽儿道:“我看,你才是真想去见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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