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抱山脉东南,临近海滨的一片山脉中,突兀的耸立着一座庞大的碉堡。
碉堡的金属外壁,充满了科技质感,与周围的原始风貌,显得极为格格不入。
一名血仆驾驶着机车,飞进了碉堡的停车平台,然后直奔碉堡的焦点。
纳德伯爵坐在阳台边,凝望着天空中的弯月,血红色的瞳孔显得有些迷离,似乎是陶醉在这风物优美的月夜。
但这份宁静,并未连续太久,房门就被敲响。
将目光收了回来,眼神也徐徐锐利,瞥了一眼房门,“进来。”
那才的那名血仆,进门便单膝跪倒,“尊敬的伯爵大人,虎抱城的战乱平息了。”
“哦?”
纳德伯爵闻言,神色微微一愣,随即有些玩味,“这么快?虎抱城还真是不堪一击。”
“大人……”
听了纳德伯爵的话,血仆却一脸的尴尬。
“怎么了?说!”
瞥了血仆一眼,纳德伯爵面色酷寒。看血仆的样子,怕是有自己意料之外的情况。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受,会让人的心中很不愉快。
“柯劳斯失败了,而且全军淹没……”
嗖!
血仆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一股强横的气息,突然泛起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纳德伯爵的双目中,已经闪耀起血色灵光,“你适才说什么?柯劳斯全军淹没?”
“是的!”
感受到纳德伯爵的气息,血仆心中更是瑟瑟发抖。
“滚出去。”
“是……”
看着血仆从眼前消失,纳德伯爵玩味的笑了起来,苍白的面颊显得有些邪异。
“有趣,真是有趣。十万雄师,这才几天,竟然就全军淹没了?”
“这个柯劳斯,还真是个废物,小小的虎抱城,竟然都拿不下来。”
纳德伯爵嘀咕着,便朝着阳台走去,仰头看着天上弯月,“嗯,不外,这一战应该很惨烈吧?”
思索了片刻,纳德伯爵转过身,拿起了一部微脑,发送了一条通讯请求。
很快,通讯便被接通。
而微脑的屏幕上,泛起了另一张苍白的面孔。
“尊敬的亲王大人,现在有些麻烦了。”
“让你将‘原罪’抓回来,为什么隔了这么久?”
“亲王大人,原罪投靠了曙光一族,现在有小我私家类在呵护她。”
纳德伯爵垂着头,满脸委屈的说道:“大人,那小我私家类的实力很强,依托着海州的虎抱城,连宗州柯劳斯的十万雄师都击败了。”
“嗯?”
亲王闻言,皱起眉头,血红的目光,扫视着纳德,“那小我私家类很强?虎抱城……一个不入流的小都市,就算有天下十大雄关之一,也不行能挡得住宗州的十万雄师吧。”
“这个,暂时还不太清楚……”纳德伯爵愧疚的说道:“是属下无能。”
“废物!”
亲王怒骂了一句,便沉声说道:“虽然有十大雄关之一的吞虎口,但虎抱城就是个偏僻之地,始终都不受人类的重视。不外,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好的地方,可以当做进攻曙光之地的跳板。”
“亲王大人英明……”
“少来恭维,做好你自己的事,我要虎抱城的资料。”
“是,伟大的亲王大人,我一定竭尽全力为您效忠,不外……”
纳德伯爵说着,便一脸的难色,“原罪怎么办?”
“等我们拿下虎抱城,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一个月,我们的暮光雄师,将会踏平虎抱城,那里将是我们征服神州浩土的新起点。”
“是,亲王大人,您是亲王当中,最伟大的一位……您的辉煌,与皓月同在……”
纳德伯爵的话还没说完,亲王就已经结束了通讯。
看着暗下来的屏幕,刚刚还一脸谄媚的纳德伯爵,露出了一抹邪异的冷笑。
……
……
海州,不行知的遥远处。
遮天蔽日的庞大舰队,恰似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朝着前方的一片城池飞去。
地面上,装甲军团排成了一条条长龙,不知绵延出几多公里,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在舰队的正中间,一艘庞大无比的武装母舰,似乎飞在空中的小都市,甚至比基地车都要大上数倍。
武装母舰的焦点指挥室中,柯烈上将正盯着屏幕上的舆图。
正在给属下部署任务的副官,突然接到一个紧急通讯请求。
副官惊奇的看了看,随即就皱起了眉头。瞄了一眼柯烈上将,便走到旁边连接通讯。
可刚说了没几句,副官便面色惊讶,脸上也涌出了冷汗。
结束通讯之后,又看向了柯烈,心中有些犹豫。
可就在这时,柯烈的目光,已经瞥了过来。
紧张的副官,马上面色一紧,朝着柯烈跑去。
“将军,刚获得了一个消息……”
“说吧。”
看到副官的神色,柯烈就心中明白,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但久居上位的柯烈,自然不会被轻易影响。
“您的侄子,柯劳斯上尉,已经献身了……”副官小心翼翼的说着,视察着柯烈的神色。
可即即是亲侄子的噩耗,也没让柯烈有任何的情绪颠簸。
柯烈盯着舆图,目光没有移动,眼神没有变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追随柯烈许久的副官,却知道缄默沉静才会带来最可怕的狂风雨。
寂静了许久,指挥室里的其他军官,也都减小了行动,减轻了说话声音。
压抑的气氛,令人毛骨悚然。
没有人会知道,这位铁血将军,下一刻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前面那座城不小吧?”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时间都快凝固,柯烈上将终于说话了。
副官闻言,立刻答道:“一座小型都市,总计人口凌驾十亿。”
“嗯,很好。”
柯烈点了颔首,随即大手一指,舆图上的标示,随即放大数倍。
一座庞大的都市舆图,已经显示在屏幕中。
“那就用这座城,来为柯劳斯殉葬吧。”
降低的嗓音传来,说的是那么平静,但是周围听到的军官们,却觉得一股森冷的寒意,从脚底一直涌到了头顶。
一人身死,以十亿人殉葬。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位将军能做得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