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阿娘，女儿不孝

　　于夫人的手，徐徐抬起，于凝月坐在床榻边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强忍着不让泪水留下。

　　“孩子！我的孩子！”于夫人虽然虚弱，却坚持着抚上了于凝雪的脸，认认真真的看着她的两个孩子，生怕一眨眼，就会不见了一样……

　　“我是不是快死了，所以才会看到你们，我的孩子们，阿娘真的好想你们，都是阿娘的错，没能看好你们……”于夫人说的有气无力，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看到了自己两个孩子的灵魂。

　　两个女孩再也忍不住了，泪如雨下，齐声说“阿娘……女儿不孝！我们回来了！”

　　于夫人不敢相信，想要再去摸摸女儿，却没有了力气，于凝月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阿娘，你摸，热的，我们还在世，你也还在世，害你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着，眼睛通红的盯着那个多余的女人，而此时的于木城，早已推开怀里的女人，终于反映过来两个女孩就是他失踪了十年的女儿，想要上前，却被小女儿的眼神吓到，冷漠，疏离，那不是应该看父亲的眼神啊，想到自己刚刚的种种，羞愧的低下了头，暗自垂泪。

　　“阿娘，您先休息，养好身体陪我们话家常啊，我们今晚在这里陪您，您放心，保准您明早一睁眼就能看到我们。”于凝雪擦干眼泪，三指对着天，做立誓状。

　　“好，好，阿娘睡，阿娘睡。”身体极为虚弱的于夫人，很快便入了睡。

　　两人走到于慕林身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哥！”，于慕林溺宠的抚摸着两个妹妹的头“接待回家。”

　　认了阿娘，认了哥哥，唯独没有认他这个阿爹，于木城恨不得一头撞死。

　　“父亲。”二人同声喊到，虽然只是一声简朴的父亲，却也让于木城老泪纵横。

　　而这时却有一个难入耳的声音响起“老爷，不能她们说什么是什么啊，谁知道是什么人冒充的，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来过？”

　　“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的份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说话的人，是于慕林，此时的他，拿着手帕面目心情的擦试着沾了血的剑，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比妹妹更吓人。

　　“你觉得我们不是，那你觉得谁是？难道……你是？”于凝雪的一番话，惹得于木城老脸通红，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女人抱着于木城的手臂，声音都能滴出水来“老爷～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两个女儿都盯着他们，不分场所的女人，让于木城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甩开她的手“回到你房间里去，少在这丢人现眼，我的女儿我还能认错吗！”

　　那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准备离开，却被于凝月一声阻止“慢着，我可没说让你走，既然你这么爱多管闲事，把那剩下的药喝了！”于凝月指着桌子上的那碗药，而那个女人连连退却，被于慕林用剑盖住了去路。

　　“你，去喂她喝。”于凝雪看着一直在几人身后不做声的侍女，那侍女二话没说，有饭桌前端起碗又走过来捏住那女人的嘴狠狠的灌了下去，这倒是让两姐妹有些意外。

　　被灌了药，那女人跑到外面一阵呕，随后赶忙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她们一家五口外加一个侍女，这是于慕林开口“父亲，夜深了，您早些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于木城见两个女儿不理自己，在这也很尴尬，便离开了，情感吗，是要靠培养的，不急。于木城在心里慰藉着自己。

　　于木城离开后，兄妹三人围坐在桌子旁，于慕林徐徐开口“你们不用在测试她了，她早就过我这关了，小鱼是我部署在阿娘身边的。”

　　“小鱼？她吗？”于凝雪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女孩，看着年龄不大，却给人很老成的感受。

　　“你本名就叫小鱼？”于凝月问她。

　　“回小姐，不是的，小鱼是少爷给奴婢取的名字。”叫小鱼的女孩认认真真的回覆，脸上还带着一丝红色。

　　“我说哥，十年不见，你这取名的水平毫无上进啊！”于凝雪不留情面的讥笑着于慕林。

　　“不！不是的，巨细姐，小鱼，小鱼很喜欢少爷给的这个名字。”许是有些激动，说话居然有些结巴。

　　“啧啧啧，我懂，我懂，说不得说不得，小鱼，你适才那个狠劲哪去了，怎么一提到你家少爷，你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于凝雪的挖苦，让小鱼彻底羞红了脸……

　　“好了，这么晚了，你们都去休息吧，今晚阿娘身边不能离开人，用的“解药”剂量有些大，怕阿娘受不住。”于凝月开口道。

　　“明日没什么事，我们兄妹三人好不容易团聚，我陪着你们一起看着阿娘。”于慕林拒绝了小妹的提议，小鱼也赶忙说道“我也不走，我在这伺候少爷和小姐们。”

　　两姐妹相视一笑，于凝雪再次一脸贱笑道“不用你伺候，坐吧，我们一起聊聊天。”

　　“这怎么可以？”小鱼犹豫

　　“她们让你坐就坐吧，不是跟你说过，我的两个妹妹很好相处，有朝一日你总会见到的，看，她们真的回来了。”于慕林的声音里，难掩的兴奋，看得小鱼也笑的很开心“嗯，小姐们真的很好。”

　　于凝月拉拉小鱼的衣袖，示意她坐下来，小鱼也不再好推辞，便坐下来，加入三兄妹之中。

　　“雪儿，月儿，你们这十年，去了哪里，这些年，阿娘一直郁郁寡欢，你们失踪后阿娘大病一场，险些去了。不外你们回来了，阿娘总算没白等，只是近来阿娘的身体愈发虚弱，只怕……”于慕林话还没说完，便被于凝月打断“哥，无需怕，阿娘不会死的，相信我们。”

　　“对，哥，相信我们，阿娘绝不会有事，至于我们去了哪里，哥，早晚你会知道的，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你的妹妹们现在可以独当一面，可以医好阿娘就足够了。”于凝雪拍了拍于慕林的肩膀慰藉道，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轻声过了句：

　　“哥，谢谢你们，从没放弃过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