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慎言:“好一个知书达理”
三月的天还很冷。
唐谨杺穿了一件藕粉色大衣,长过膝盖,里面搭配的是一条米白色网纱长裙,长过外面的大衣,下面则是一双七公分的高跟鞋。由于她把皮草领拆了,大衣看起来很素雅。
旺叔把唐谨杺送上车,隔着车窗,对唐谨杺道:“少爷素来不爱出门,唐小姐往后有时间常来月下公馆。”
“一定的。”唐谨杺言笑晏晏,点了头。
车是旺叔部署的,究竟这么晚了,月下公馆也欠好留人,便叫了司机来把唐谨杺送到唐家比力妥当。
将车窗摇上,车子驶离月下公馆。
……
偌大的偏厅里,响起悠久的旋律,只有乐器在低吟,随着旋律慢慢游走,那是从留声机里发出来的音律。
墙裙上挂着世界名画,悬挂的水晶吊灯散发着五光十色。
邢慎言身上披了外衣,站在留声机旁边。
“少爷,唐小姐走了。”
旺叔来到邢慎言身边,轻声道。
“回唐家?”
“是的。”
邢慎言转过身来,“旺叔,你很看好这桩亲事?”
旺叔对唐谨杺印象不错,虽然是很看好的,于是道:“我认为,唐小姐知书达理,岂论谈吐照旧外貌都十分出众。”
“知书达理……”
低冽的一声轻笑。
邢慎言拢了拢肩上的外衣领子,望着窗外夜色:“好一个知书达理。”
……
唐谨杺被司机送到唐家门外。
下了车,道了谢,唐谨杺拎着包包站在原地,目送车子驶离。
等车子走了,唐谨杺转头看了眼唐家大门,她没多停留,自己去拦了的士离开这里,回她的公寓。
直到翌日,中午时分,唐谨杺才重新回到唐家。
梁晚吟梳好发髻下楼,看到唐谨杺在,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谨杺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唐谨杺把包包放在沙发上,脱了大衣,搭在一边。
梁晚吟下了楼梯,过来在唐谨杺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手搭在唐谨杺手腕上,“昨儿晚上没见到你,以为你在外面留宿去了,我还跟明海说来着。你呀你,要是真在外面留宿,怎么连电话也不回一个,真叫我们担忧你。”
“不劳梁阿姨担忧,我这么大小我私家了,还能走丢了不成?!”
唐谨杺的母亲因为生了很严重的病,在老太太的建议下,被送去上水去静养。唐谨杺一直陪在母亲身边,在她六岁那年,病情明明已经获得好转,却在准备回唐家那晚突然旧病复发,病痛一夜之间夺走了母亲的生命。
梁晚吟是她的继母,但也不完全算是,因为梁晚吟和唐明海,也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只是名义上在一起,执法上两人至今一直没有领证。
唐谨杺也不知道为什么,唯一只记恰当年在母亲的葬礼上,唐明海当着所有来纪念的人立誓:今生不再娶。
唐明海确实做到了他发的誓言,今生不再娶。但这不代表,他真的就会孑然一身。在唐谨杺母亲死后的第二年,梁晚吟就来到了唐家,跟在唐明海身边,还为唐明海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唐明海也待梁晚吟不薄,尽管两人没有领证,整个唐家上上下下早已经把梁晚吟当做唐家主母。
就连老太太也默认了这个没名分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