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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逢龙戮魔录

第二十七章 追往

人间逢龙戮魔录 江嘉笑 2293 2019-09-06 23:23:47

  第二日李信怡是被白音音推醒的。今日是李益审判结果决断之日,李信怡只初醒时发了片刻的呆,便无可抑制地消沉下去了。白音音扶她起来随便梳洗罢,二人便和徐谓一起出门,坐着马车朝县衙去了。

  李信怡坐在马车上,讶异地觉察自己受了杖刑的地方竟是一点都不疼了,她也未多想,只觉着自己应是皮糙肉厚,伤口愈合能力强。

  路上白音音看着她,几度欲言又止。这样重复频频,她照旧忍不住说话了。

  “信怡,”她说,“我昨夜似乎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听到你在呼救,我便拿了菜刀已往救你。可我今日一觉醒来,我竟在自己的床上,柜上放着用来防身的菜刀却不见了。”

  “你定是做梦了,我便未听到她呼救。”徐谓手里拿了书卷看着,还不忘插话。

  白音音未理他,小心翼翼道:“我昨晚可是梦游时拿着菜刀去了你的房中?”

  “啊?没有没有,”李信怡假笑,“我未曾见你,你应当……只是做梦而已。”

  她迄今为止经的事还都太不成逻辑,暂且无法向友人们解释,照旧先不说为好。

  白音音松了口气:“我也觉得那是梦,否则,我怎会见到萧……”

  她的话猛地在此打住,随后便不动声色地将话头扯开来:“我还做了另一个梦,梦见我们三人一起放鹞子,还在林子里架起火来烤野鸡吃。信怡给鸡去了毛,又弄上了架,叫徐令郎去弄些柴火来,徐令郎骂骂咧咧不愿去,你们两人便吵了起来。”她说着便笑起来。

  “我有那般难说话吗?”徐谓不满道。

  “不外这倒像是我们会做的事。”他笑。

  李信怡不理会他们的一唱一和,眼神一转,追问白音音:“你在梦中见到的,可是萧图南?”

  白音音瞪大了眼睛,随即便忙乱地低头,避开她的目光。

  徐谓领意,叹气道:“行言,都这么多年了,也该是走出来的时候了。音音她也不是有意……”

  “徐谓。”一层一层的疑虑自李信怡心底浮出,压得她喘不外气。她似乎丢掉了什么重要的工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丢掉的它,可其他人却似乎都知道。于是她迫不及待地打断他,想要刨根问底:“我和萧图南,认真极熟吗?”

  这下白音音抬了头,和徐谓两人惊讶地面面相觑。他们的神色使得李信怡极不舒服,就像是他们之间多了什么约定俗成之物,却恰恰将她排除在外一般。

  两人相看无言半天,照旧徐谓先清清嗓子开了腔:“你……可是不记得他了?”

  为何都是这般腔调。李信怡不耐:“我记得少许模模糊糊的片段,还记得少许人提过他是我军中的友人。除此之外,无他。”

  徐谓的心情似乎遭了晴天霹雳一般:“你说的话可是认真?那时他身死,你悲痛欲绝,不吃不喝为他守灵,终是撑不住晕倒在地。你替他操办完丧事,情绪便好了甚多,也不再提他。我们皆以为,你是怕伤感才不提;我们怕你伤感,便也不提。”

  可我们未曾想过,你不提他,是因为你忘了他。

  “他甚至早早便知道你是女扮男装,我从未见你与男子相处是那般态度,悄悄问你可是和他私定了终身,你嗔我多事,说你们年纪都还甚小,你当他作弟弟,又干的保家卫国的营生,怎会去思索这些子女情长。可他那会凡看你之时,眼里皆爱意满满不似作假。我就算没吃过猪肉,莫非还未见过猪跑?”徐谓追念起当年之事,有些动容。

  李信怡听他描述,忽觉心口一阵绞痛,忍不住伸手按住心脏处。她哆嗦着声音:“那以你之意,我们那时……是两心相悦?”

  徐谓和白音音又对视一眼,皆缄默沉静不语,权作默认。

  李信怡苦笑,原来她是真忘了什么。

  昨晚,小白龙坐在她的身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他看起来那么痛苦失意——也对,换作她,曾与自己亲密无间的人一朝间成了陌路人,预计恨不得要去撞墙了。

  只是她如今看着小白龙那张漂亮的脸蛋,除了对他容貌的感伤赞叹,即是心里隐隐的痛楚,竟没有一丝悸动。

  她不是对着美貌便能动心之人,若他真是她曾经的恋人,她爱上他,必有原因。只是当今对着那个高深难测,不动声色便能让他们片刻行路几百里的神仙,尽管他小心翼翼地讨好她,她却实是对他动不了半分男女心思。

  他们之间,距离太过遥远,不是一个“爱”字便能补得上的。

  “你……可是认真忘了他?”白音音见她失神,心里说不出得百味陈杂。

  李信怡轻轻点颔首,便把目光移开,不再说话了。

  马车猛地停下,颠地李信怡朝前一靠,倒在了白音音身上。

  白音音忙扶她起来,助她站稳。

  车夫在外边唤:“少爷,小将军、白女人,我们到了。”

  不远处停着李家的马车,想来她父亲几人应是已经到了。李信怡是前日早上到的清河县,李将军和她大娘二娘及李思娴是午后到的。李信怡那天本想先躲着家人,未曾料到,陈钧同李行客套时,问了一句她何纷歧同前去,又说她早些时候来过。李行知晓她已到了清河县,和陈钧探询了她的住处便直奔客栈,揪着她好一顿骂。

  那天李家几人在县衙边上一客栈下榻,李行本要把李信怡抓已往同他们一起,徐谓以李信怡受伤、未便行动为由,好说歹说,李行爱女心切,又见李信怡一副焉了吧唧的可怜样子,只得放任她和徐谓、白音音两人一起去了。

  隔天李益受审当日,李信怡在李行面前说错两句话,又惹了李行不快。李行劈头盖脸说她一通,她低着头默不作声,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激得李行一口气堵在喉口,上不来、下不去,索性大手一摆叫她回去。李信怡也赌了气,一扭身便出了县衙。

  白音音追上她来,陪她往客栈走,徐谓那厢被二夫人拉住,想通过他向皇后求情,他自是不知这面的紧张形势。待他好不容易脱了身去寻李信怡和白音音,那二人早已不见踪影。他毕恭毕敬询问李行几句,李行在气头上,也不理会他,他只得自行追出门去。

  他朝着客栈的偏向追了不多时便见到两人,李信怡叫他不用管她,又托他回去县衙,代她看看今天还会发生何事。徐谓虽不甚放心,但她开了口,他也断无拒绝之理。

  再之后,即是小白龙来了……

  李信怡妙想天开着,一旁的白音音已经执起她的手,想要牵她下去。

  她侧首朝她莞尔一笑,三小我私家于是下了车,相互搀扶着,一步一步向县衙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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