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弃文从商
甄安见到浩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赶忙去赵家庄，浩兴拿起甄安带回来的弯刀，叫仆人备马，又关注了一下甄安的伤势，才直奔太子府而去。
浩兴前段时间在太子府里忙修缮，来来去去的，早已经和太子府的人混得很熟了。如今他说有急事，门房也没有延长，直接叫人往里面通传了瀚昭。
瀚昭正陪着太子、太子妃在用早膳，接到通传，立刻赶到了外院书房见到了浩兴。
瀚昭一看浩兴手里拿的弯刀，问：“元泰人？”
浩兴简要的说了甄安的情况，瀚昭朝门外喊了一声：“阿七！”
一身劲装的阿七应声而入：“在！”
“立刻带十小我私家去城郊赵家庄，李王二人只怕凶多吉少。再派一小我私家拿着我的帖子和这把刀去京兆尹衙门，调集军士前去缉拿元泰特工。”瀚昭部署了任务。
阿七领命而去。
果真，待阿七带人赶到赵家庄，远远就看见人群聚集着。
当地的里长一早接到庄子里的人陈诉说树林那边死了许多几何人。于是带着人过来看。
只见躺在地上的有两个衣着像官差又像是大户人家的侍卫，只是身上全是血。其他七八小我私家也满身是血，却是乞丐妆扮，握的刀却是弯的。
里长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不敢擅自做主，叫了一个年轻的后生，赶忙去报官。
后生走了没多久，见到十几匹快马疾驰而来，看衣着是跟那两小我私家一起的。
不等里长说话，乡民们已经让出了门路。
阿七激动的下马，狂奔已往，喊了一声“李哥！”便跪倒在地，手下摸到的却是兄弟早已冰凉的躯体。
一个厥后的侍卫说：“七哥，李哥这里有字。”
阿七顺着侍卫的指示看去，只见李侍卫的手在地上写了一个“元”字和三横，想必是“泰”字没有写完，便体力不支了。
里长看出阿七是领头的，便说：“这位官爷，我是赵家庄的里长。前面二里地的一个竹棚旁边另有一个死了的乞丐。您看这件事情怎么办妥？”
阿七给了里长一张银票：“麻烦您找两口好棺材，把我的两位兄弟敛一敛。其他的人，待会儿衙门还会有人来处置惩罚。”
阿七立刻骑马回太子府复命。
浩兴一直留在太子府，没有离开。
瀚昭留他下来等阿七的消息。
浩兴没有拒绝，也不能拒绝。
阿七没有回来之前，结果如何，两人都能猜到。
要害是，接下来怎么办。
瀚昭说：“浩兴，你要知道，我现在也很难。手脚都被束缚住了，施展不开。你还能去太学，我每天就待在这四方天地里念书写字，还不如当年在达州做一个世子。”
浩兴对这句的理解是，你去不了，我帮你去做。于是他说：“王爷但有驱使，下官定幸不辱命。”
“黎国和冀国的使团很快就要到了，但是我们对于这两国朝廷的变化一无所知。或者说，有人知道，但是消息没有通报到我这里。我就像一个瞎子、聋子一样。”
浩兴起身抱拳说：“下官愿意成为王爷的线人。”
“你计划如何做呢？”瀚昭问。
“乔装乔妆，进入元泰。”
“我不计划让你去元泰。”
“为什么？元泰最有可能攻宁！”
“你刚刚与元泰打了一场这样的交道，难免心里对他们有怨气。对于你在元泰恒久待下去倒霉。”
“恒久？”浩兴不解。
“你有没有想过，这次元泰人假扮乞丐，为什么会被看出来？”
“他们在细节上不像乞丐。”
“所以咱们要吸取教训，不能乔装乔妆。要堂而皇之，正大灼烁。你想一想，如果现在有人拿着通关文牒到他国去，最有可能做什么？”
“现在需要通关文牒的一般都是商人。王爷是说，让我去做买卖？”
“生意人接触的人多，自然有利于探询消息。一旦开了店，便能常驻当地。还可以借采购当地的特产，深入了解民情。”
“我做什么买卖好？”
“那就看你了，我每年只能给你一万两银子做资本。”
“一万两！”浩兴惊呼！父亲一个月才四十多两银子的薪水。
“看起来多而已。你还要招兵买马，要进货，要疏通种种枢纽，另有这么远的旅途花销，这些钱只怕你路上还要刻苦。”
“如果是为了社稷，下官不怕刻苦。”
“这件事情，是不是最好和老师商量一下？这也是父王的意思。”
“多谢太子爷体贴。下官以为，既然是秘密行事，那么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父亲知道了，反而担忧。”
“老师一直希望你能够考取功名的。你要去经商，怕他老人家心里这道坎过不去。”
“如果元泰人打过来了，我的功名又有何用？难道要去给元泰人做官吗？父亲一向深明大义，早晚有一天会理解我的。”
“上次元宵节见过的那位你的远房族弟，还在尚都吗？”
“他已经回老家了。”瀚昭真的还记得！
“哦，我看他挺机敏的，还以为你可以多一个辅佐。”
“谢王爷挂心。相信他还会有其他时机为王爷效劳的。”
“希望如此吧。我想你最近这段时间最好先找一家商行学一学如何经商。”
“请王爷示下，下官去往哪国更好。”
“那就冀国吧。”
“去冀国的话，应当贩卖丝绸绢缎。”
“可以。我帮你跟茂昌隆绸庄的老板徐坤打声招呼，你先去他的店里学一学吧。”
“谢王爷。”
瀚昭提笔就开始写信，很快一挥而就。
浩兴接过信，仔细的收在怀里。
瀚昭又拿出两本一模一样的书，告诉浩兴如何用页码、行、列为文字编码，用密码通报消息。
浩兴虽然是第一次接触，但是要领简朴，他很快就明白了。
两人正在商量着去冀国的细节问题，阿七已经快马飞驰而回。
听完阿七的禀告，书房里一时没有了声音，气氛十分压抑而极重。
瀚昭说：“阿七，去账房支一笔抚恤银子，给两家送去。”
辖区里出了命案，京兆尹不敢怠慢，况且还涉及太子府。
只是这贼人除了弯刀，什么证据也没有留下。赵家庄人都说不认识、没见过这些乞丐。看来赵家庄并不是他们的据点。周围的乡村走访之后都说没有乞丐聚集。
京兆尹只得想出一个让太子府“解气”的措施：把贼人的头割下来，挂在城门上，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