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兄弟阋墙
“两位爷年前刚刚晋封为郡王。大令郎为清江王,封地在京郊。三令郎为济城王,封地在济州。所以咱们行大礼时要说参见王爷。”浩兴的手还比划了一下参见的姿势。
“难怪楼上的小孩子在叫父王。”
“那应该是两位王爷的儿子。大令郎的正妻郡王妃是青州太守王忠之女王绣,三令郎的郡王妃是湖州将军邢宝康之女邢玉儿。”
“那这青州太守可就是未来的国舅爷,未来一定炙手可热,前途不行限量。可是几年前他嫁女儿的时候,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也有做皇后的一天。”
“那可纷歧定。只要计划恰当,一切都有可能。”浩兴心情凝重的说。
先太子体弱是人所共知的秘密。
“你是说先太子......”甄真话音未落,她的嘴已经被浩兴捂住。
“我什么都没说。”浩兴道。
“哦,我明白了。”大街上饭可以乱吃,话不行以乱讲。况且照旧在街上。
“记得谨言慎行,否则你早晚要坏在你自己这张嘴上。”浩兴警告说。
“哥,怎么只有大令郎、三令郎呀?二令郎呢?”
“二令郎瀚平是太子的侧妃所生,身体一直欠好,平时也见不到人。”
“是这样啊。太子有几个儿子,几个女儿?”
“活下来的有五个儿子,老四老五比你还小,都是庶出。三个女儿嘛,嫡出的一个,庶出的两个。这些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对外人乱说。”
“哥,你放心吧。你倒是让我见几个外人呀!”
“今天在丰庆楼,你的话就有点多。”
“哦,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回抵家之后,甄真还在想着晚上的事情,真是太巧了,居然能碰见皇室成员!不外她也在自我反省,今天她确实有抓住时机刻意炫耀的意思。
企图嘛,无他,就是想引起上位者的注意,也许可以获得一个意想不到的时机。
每天足不出户的她,太需要一个这样的时机来展现自己了。
恰好今天就穿了男装,没准以后就能以男装示人,获得外出一展才气的时机。
时机,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她应该算有准备了吧?只是这次算不算一次时机呢?
只是,藏在深闺中的她,如何才气再次获得外出的时机呢?
留给自己改变命运的时间一天天已往,真的只有嫁人这一条路了?
果真,元宵节之后,甄真就没怎么出过门。没时机。
浩兴倒是忙得脚不离地。偶尔才气在用饭的时候碰到他。
他说,瀚昭从图纸上去掉了要新建的宫室和园子,说府里住得下,不用新建屋舍了,只是修修补补一些旧屋舍就可以。
他还说,瀚晨一家要去封地济州了。
太子府的活儿是比原来少了,可人手也淘汰了,钱大人对这种修补衡宇的小事,并不需要亲自出马,于是浩兴就更忙了。
虽然甄真这个未出阁的女儿不能出门,但是母亲和嫂子却和其他的官员夫人媳妇们徐徐有了来往。
不多久,甄真从来串门的夫人们嘴里听到了一则劲爆的八卦消息。
“前天,太子家的大儿子终于逼走了自己的亲弟弟。”
“我听说把太子妃气得躺在床上不用饭。”
“谁不想一家人在一起多待几年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你说,济州那个地方好吗?”
“再好也比不上京城呀。”
甄真插了一句话:“他为什么逼走弟弟呀?”
“似乎是因为太子府扩建的事。”
“依我说,这屋子只是个由头,谁愿意把一个争功的人放在身边呀?”
“亲弟弟也得防着!”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太子妃舍不得,但是老三一使气照旧全家去了济州。”
“我听说,老三走的时候气鼓鼓的站在府前拍着马车说,一定要在济州混出个样子来让各人伙看看!”
“如果老三在济州干得好,对老大没有影响吗?”
“这话可不能乱说......”
“哎呀,瞧我这嘴,啥也没说呀......”
甄真觉得奇怪,就元宵节那晚看到的情况,两兄弟情感挺好的呀!不到一个月怎么就能闹到分居这么严重?照旧另有隐情?
甄真又得着空问了浩兴,浩兴缄默沉静了片刻才回覆说:打骂那天我也在场。
其时工部钱大人带着浩兴等人与瀚昭商量修建事宜。瀚晨进来了,先是面无心情的问瀚昭:“哥,你真的不修新的院子?”
瀚昭都没看他:“不修。”
瀚晨说:“哥,你挤兑我,我忍了。可是老四老五过几年都要大婚了,总得有个宽敞点的院子吧。”
瀚昭说:“朝廷的银子应该花在刀刃上,要修院子,你自己掏钱。”
瀚晨说:“这天下都是咱凤家打下来的。朝廷难道就缺这一个院子的钱?”
瀚昭说:“对,就是没有这笔钱!这叫公器私用!你懂不懂!”
瀚晨恼了:“我不懂,你懂!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济州那块好地方给了我,你就一百个不乐意!你嫉妒!”
瀚昭也恼了:“我嫉妒!我又不是没有地!你们放着封地宽敞的王府不去,非要挤着住在京城,还怨我不给你们盖屋子!有你们这么看守祖宗家业的吗?”
瀚晨拍着桌子说:“我算是看明白了,说什么兄弟情深!你这是明里亲兄弟,暗里下绊子!故意挤兑我们走!”
瀚昭吼着说:“有本事,把你的济州弄好了!自己挣钱盖院子!别躺在祖宗基业上要别人养活你!”
瀚晨也骂开了:“好你个凤瀚昭!狐狸尾巴终于让我给揪住了!我打你小我私家面兽心的工具!”
说着捋起袖子就要打已往,要不是旁边的人死死拦着,真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厥后据说两人又在太子和太子妃面前闹了一次,彻底翻了脸。厥后太子想息事宁人,允许多修个院子,但是两兄弟照旧闹掰了。
甄真听完浩兴的描述,将信将疑的说:“他们是真的打骂吗?”
浩兴心情淡淡的说:“我怎么知道?”
甄真有些着急:“可是,会不会是他们为了去封地......”
浩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放在心里,不要说出来。有的事情,不能看外貌,要看结果。有的事情,现在看不出来,未来才气显现出影响。不要着急。”
很快,春天到了,浩兴赶在雨水节气之前完成了太子府第的修缮,新院子始终让瀚昭压着,没有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