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寻人
万罗井旁，他穿着黑纹白袍平静的绑娃娃，极简朴的装束依旧掩盖不了他的光华。
莫别上前行礼。
“今日洛隐与木镜仙子通过了初次试炼。”
他不转头，继续牵搭。
“另有一个呢？”
“那位仙子十箭一箭未中，退出了。”
净暗的手一顿，退出了？许是平时不用功。
“让她去失心居候着。”
“师父，自试炼之后便再没人见过她。”
净暗的手终于停了下来，片刻后挥手让他退下。
她竟离开了？
“哟，月老大人可是稀客，怎的？莫不是无事跑来叙旧？”战神坐在椅子上一手拎着酒瓶一脚架在扶手上眼神是与洛隐一样的傲气。
与战神比起来净暗显得太过淡薄，他依旧是那身白衣，衣摆在风中轻轻摆动。
“你可曾见过一个青衣女子以面纱遮面？”
“怎的？冷血无情的月老竟到我贵寓找一女子，也不怕众仙笑话。”战神冷笑道。
“你可曾见过？”净暗依旧淡漠的看着他。
“没见过。”战神没好气的回道。净暗身上那种淡漠是他最看不惯的地方，就算是仙也无法逃脱七情六欲，可他不管遇到任何事皆是一副姿态，皆是局外人。
就在净暗离开之时战神喊道，“你可曾记得她？”
净暗不语，离开。
一棵桃花树后一个青衣少女一边啃着手中的蟠桃，一边偷偷摸摸的用手指在树上画着某种图案。许是她在树后待得太久了叹息便一个桃子砸了已往，正中她的后脑勺。
被打到的青咒不怒反而继续画，叹息好奇地走了已往。
“这是什么？”一个简朴的咒术。
青咒抬眉，轻咳两声，自得地说道，“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小咒术，期待会那些摘桃子的仙子过来你就知道了。”
今日王母宴客需备蟠桃，不久便传来了仙子们嬉笑的声音，叹息伸手将青咒拉入怀中隐了身。
仙子们嬉笑的声音靠近，随即疏散开。叹息看见一个黄衣的仙子靠近被青咒施了咒的桃树，边谈笑边伸手去摘树上的桃子。叹息本以为会有什么事发生，可直到那个黄衣仙子把桃子放进篮子里也无异样，他低声道。
“你那小咒术是不是失效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咒术，纵然是你也很难解开。”
“我何时连你的咒术也解不开了？”叹息习惯性揉揉她的头发。
“厉害之处就是我的法力太弱，所以加入了你给我的冰幽花，法力越弱越易解。”
冰幽草有反弹法力之效，是强者的天敌，千年得一花开，竟被青绝拿来开玩笑，实在暴遣天物。若只有一个青咒尚不严重，可怕的是有一个帮她的叹息。无奈仙界的珍贵药草总是诡异丢失却苦察无因，可怜了看守药房的童子总是受责罚。
那位黄衣仙子尚不知自己已落入虎口，还嬉笑着向其她仙子炫耀自己摘到的桃子有多悦目，一个粉衣仙子最先接过她的桃子，殊不知到后面离开时脚下突然一绊两位仙子摔倒在地。
“适才是谁扯我脚！”粉衣仙子怒道。
“你们二人怎摔得如此整齐？就像有人束住了你们的脚。”其中一位仙子取笑道，其她仙子也笑了起来。
黄衣仙子不忍她人取笑欲跑开结果又正儿八经的面朝下摔了，又是一阵哄笑声。
叹息看着青咒笑得不亦乐乎无奈道，“你不帮她们解开吗？”
青咒突然停下来，认真思考后说道，“若我告诉你我也无解呢？”
叹息绝倒。
索性冰幽草对于这些法力微弱的小仙子桎梏维持不了多久。就在她们吵吵嚷嚷时一个声音插入其中，那个声音淡薄清冷，是净暗！
“仙子们可见到一个缚面的青衣仙子？”
见到议论风云的人物泛起仙子们险些失了方寸，可惜净暗并不解风情，只一句别误了王母雅兴便让她们离开了。
叹息看着青咒不自觉忙乱地往他怀里钻，深吸了一口气便准备带她离开。
“你怎会知道她在此处？”净暗身后随着一脸不耐烦的战神。
“入过月老殿之人皆会沾上红豆香。”净暗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叹息正欲施法青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是在找我吗？”
果真，她照旧没放下。
“净暗，你当初为何离开她？”战神突然冒出一句奇怪的话。
“我是仙，理应回天界。”
“好一句你是仙，既然这样月老大人不如与我讨教两招！”语罢战神抬手挥出一道银光。
净暗一个转身手中幻化出一把弓箭盖住他的攻击，反抽箭搭弓射出三道金箭，战神躲过金箭可那金箭又折回向青咒飞去。
叹息情急之下抱着青咒的腰闪开，青色裙裾散开似青花绽放。那道金箭从叹息的脸上掠过，青咒模糊间看见净暗看向了自己，为洛隐挡的那一箭留下的伤口隐隐作痛。
就在青咒面对净暗不知言语时，想靠近叹息才发现他已经离开。看见净暗平静的目光青咒讪笑，上前随手摘下一个桃子捧到他面前。
“月老大人。”
净暗接过桃子，说道，“下次不行随手摘取园中蟠桃。”
青咒囧了，这时战神又嚷嚷起来了。
“丫头你就知道给这家伙吃桃，我也要！”
“小仙不行随意摘取园中蟠桃，大人恕罪。”青咒有样学样。
战神怒了，真的怒了。这个净暗自己有桃吃竟不让丫头给他也摘一个！
“回去吧。”依旧是那么冷清的语气，话却没那么死板，他是在问她。
战神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语气柔和了下来，“丫头，你真的要回去吗？”
青咒不解战神对她的温柔，但战神给她的感受却十分友好。
“我想是这样的。”
叹息不是已经帮她做出选择了吗，情感是有消耗期的，她要在殿中将这种好感转化，转化成所能被接受的情感。
“净暗，我虽然输了，但另有时机。下次见！”战神转身消失。
“走吧。”净暗转身。
那就这样吧，青咒跟上。
“大人为何寻我回月老殿？”青咒小心翼翼的问。
“等到它日我再告诉你，你现在身上法力太弱还需增强，等回到月老殿直接入最后一项测试，我会让莫别教你术数。”
青咒大喜，直接忽略了他口中的最后一项测试。
回到月老殿青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洛隐与木镜不知上哪去了，她只能趴在窗边望向不远处的失心居，净暗亦坐在窗边看书，他的双眼那么淡漠，明明只隔了一片湖，却又似隔了万年之差。
这段时间的自己太过犹豫不决，叹息是对的，她会努力让这种悸动消失在时间的长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