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老殿
一逃她便顺着影象中曾经说过的路寻去，月老殿位居偏僻，四周有许多的连理树，顺着偏僻处寻去，叹息太不老实了，仅一偏僻与连理树，甚是难找。
经过数个时辰她终于乐成的……
迷路了。
青咒面上掩着从衣裙上撕下来的布，蹲下身捡起来小树枝，往空中一抛，见它指哪个偏向便起身决定往哪条路走。万幸的是她耳尖，听见了木镜的声音隔着无数的连理树传来，马上心生一计，只随着木镜便可寻得月老殿位置。
“依你这蠢法子，怕是再过百年也寻不得月老殿去处。”青绝面前一红衣少女翩翩飞来，像一朵红茶花落下，裙裾散开，甚是潇洒。
她持着一把凤羽扇，双眼竟生得那般英气锐利，眼神流转间似乎将一切尽握手中。
青咒担忧把木镜跟丢了，这女人也纷歧定能带自己去，便想尽快打发去。可当她欲开口时红衣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她面前欲掀开面纱，情急之下青咒抬手往她手肘抓去，她却更灵活的与青咒纠缠起来。似水蛇般的手令青咒不出几回合便满头大汗。
若法力抵家，在对方不用术数的情况下也不会这么狼狈。
纠缠中青咒抽出青鞭，熟练的舞动将红衣女子逼退几步后转身逃跑，迎风却将面纱吹落，本转头欲捡，一咬牙照旧跑了。
又撕下一块衣角遮面，可怜这裙子都不像样了。驾风时瞄见木镜看着一张舆图烦恼得四处张望，她悄悄落在了离木镜不远处的大树后。
原来净暗给她的是一张奇怪的舆图。细看，竟是阵图，莫不是月老在殿外施了术数？若真是这样恐怕木镜手中的舆图也难以找到。
“木镜仙子，可需我的资助？”前方草丛传来熟悉的声音，木镜愣住，青咒也谨慎起来。只见适才的红衣少女再一次泛起在她面前，这次她直接扒开草丛走了出来。
从适才到现在，可见她刻意的找人陪同去往月老殿。只见她一脸自豪的模样，难不成她也解不了，找人一起陪同？
木镜愣住，随即低头看着手中的舆图，沉思片刻睁着小鹿般无辜的眼睛看着红衣少女点颔首，说道，“姐姐是月老殿的门生吗？”
红衣少女一怔，皱皱眉，片刻后才回覆，“不是，不外快了。”
“那姐姐与我同是净暗大人的准门生了，不若一起看舆图？哦，对了，我名木镜，姐姐呢？”
小丫头傻的可以，适才红衣少女都叫出她的名字了，这会还称谓起来了。看着她白皙单纯的样子，青咒无奈了。
“我……你应该听过，洛隐。”红衣少女皱着眉，迟疑后回覆。
“你是战神的妹妹，我听其他仙人说过。洛姐姐，你看，我都看不懂。”木镜举起手中的舆图，洛隐正欲上前，舆图里射出一道红光击中青咒身后的连理树，惹得她心中一惊。
看着木镜与洛隐睁大眼睛看着她，只能无奈干笑一声，向她们打下招呼。
“两位仙子好。”
木镜并未太过在意，只继续低头看着手中舆图。倒是洛隐疑惑的看着她，眼神充满不解，却并未说什么。
“你们看！”木镜指向那棵被击中的连理树，她们顺势看去，树上却泛起弓箭图案，随即酿成箭靶模样，中心却是心形。
“啊！”木镜惊呼，她们看见她手中的舆图幻化成了弓箭，一弓三剪。
原来她们误打误撞的这个地方正好是试炼之地，只要正中红心便可找到月老殿的正确位置。
这即是净暗给新手的一个小测试。
地上泛起红色划区，木镜正幸亏红线之外，青咒慢慢退至她们身后。木镜一本正经地摆弄手中弓箭，却怎么也弄差池，最后照旧洛隐为她纠正。
这个丫头并不如净暗口中的天资聪慧，倒是单纯得可以，难道净暗喜欢这一类型的哦，他没有爱，兴许他觉得单纯的孩子比力乖，好教好管教，难道她不乖吗？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点。
“啊！我射中了！”木镜惊呼，又把弓箭塞到洛隐手中。“你也试一下吧。”
洛隐迟疑道，“为什么”
木镜欠美意思地将双手背后，吐吐舌头，“我也是试一下，我没有学过射箭。这一次也是碰巧，我怕我运气没那么好，这一阵你说射不中我不怨你。可若我自己射不中，我会忏悔自卑。”
青咒正式看了看这个丫头，她姿色清秀，有小女儿的娇羞。原本以为他单纯得可以，这句话却也否则。她射箭的那瞬间想了许多，这也不代表心思庞大，只能说，她很自量。
洛隐抬手，很洁净利落的一箭，正中红心，一看即是习武之人。射箭之事用术数总归欠好，提升自己骨骼体质同样重要。
洛隐又把弓箭递给青咒，连迟疑都没有，很礼貌的一人一箭。她抽弓搭箭，很是没有自信的抬腕。她并不擅长这个，尽管手腕青筋明显，腕力不差。一如叹息那句话，该学的不学，不应学的乱七八糟学一通。
她很鄙俚的想，不能让木镜进入月老殿，却又不忍，而且自己也想去，爽性闭眼，松手。
只听破风声响起，木镜惊呼一声，惊喜地喊，“中了中了！”
青咒大喜大悲，面上竟不知该出什么样的心情，索性面无心情。木镜惊喜，一把抱住她，笑着。
洛隐道，“你们看。”
她们抬头，看见周围的连理树大片大片褪去，如仙境般地铺出一条石子路。脚下浮着淡淡的云雾，连理树也幻化为红豆林，四周也飘散着红豆之香。她们一起沿着石子路走，尽头处即是一座大殿，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月老殿。
终于找到了！
三人走至石阶前，齐齐跪下。
“在下行至月老殿，望月老大人准予我们入殿。”
她们不敢抬头，直至双膝跪着酸疼，仍不见有人出来，木镜有些着急地在底下偷偷拉青咒的手，她无奈，只能叹一口气。
“木镜仙子，你进来吧。”殿内传出净暗的声音，一如往昔清柔。“其他两位未邀而来，照旧请回吧。”
木镜睁大眼睛迟疑地看着她们，最后照旧起身步上台阶，进入月老殿。
“若我箭术高明，能否考虑一下？”洛隐起身望向殿内。
“不能。”连考虑都没有。
洛隐皱眉，庞大地望向前方，然后又把目光望向青咒。她只觉冷汗都出来了，假笑三声，爽性坐到地上，弄好面纱。
“不如我们在此坐会？”
洛隐很是直接，理都不理她。一步越上一棵连理树上，脚尖轻踏在一片绿叶之上。红衣陪同着青丝舞动，她手中的凤羽扇挥舞，狂风大作，卷起大片的红豆树脱离大地，泥土也被带起飞扬，落下，甚至溅到青咒的青衣上。眨眼间便有一半的红豆被她摧毁得一片狼藉，丰满的红豆镶入泥土中，显得异常美丽。
一如她飞扬的红衣，发上的血色步瑶。
青咒俯下身捡起地上的一棵红豆，放在指间突然感受到一种名为宿命的工具，心里似乎丢失了很重要的工具。
空中响起破风声，接连响起三下。她抬头看着金色的箭直直飞向洛隐，洛隐反映过来转身躲开，箭仍穿过她美丽的红衣，袖中而过，带出颗颗血珠。她冷静地躲过一只只弓箭，而那箭如长了眼般一次次掠过她的手臂。
眼见她不敌，青咒摸出藏在身上多年未用的青鞭。手腕灵活舞动，将三只金箭击落，一甩将洛隐缠住，一拉将她扯回地面。将青鞭放好正欲上前拉住她受伤的胳膊，怎料一支金箭似盘旋镖般回来，惊恐中穿过青咒的心脏。
好吧，我一个修炼百年的仙竟被一支金箭惹得重伤，实在太过丢脸。
青咒睁眼，淡淡的香味缭绕在屋子里，那是红豆之香，相思之意，刻骨铭心。
青咒试着动动身体，除了心脏有点疼痛，双脚无力，其他方面尚还不错。经过这次她真的要好好反省了，修为法力竟差到这种田地，怪不得叹息说她笨了。
净暗就坐在桌边，他穿着一身黑纹白袍，发上系着一条白色带子，手中持着一本书。窗前的光射入，映在他的玄色长发之上，几缕碎发垂在额前，搭在他精致的鼻尖，像长扇般的睫毛扑闪地眨了两下，一双黑曜石般的双眸有那么一股说不出来的淡漠。白皙的皮肤略显苍白，他的气质太过飘渺。在仙界她从未见过有人像他这般让人琢磨不透。他并不看她，却知她已醒来。
“仙子的伤无碍。”
听着他不咸不淡的一句话青咒也应声“嗯”。她不躲闪他的目光，见他转头望着自己便直勾勾地看着他。
尽管青咒的目光再斗胆，净暗依旧如常。
“仙子的青鞭从那边得来？”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只知飞仙之日便携在身上。但自己的工具从何得来也说不出来未免让人生疑，人家禁绝以为她是窃取而来更是欠好，便道，“小仙在人间时随手折的。”
净暗将背慢慢靠在椅背上，轻轻眨了下眼。
撒谎的技术还真不高明啊。
青咒见他不语，便起身坐在床边，开始套近乎，指不定也可以问出自己的姻缘。
“月老大人可真名为净暗？”
她知道自己问了句屁话，可又忍不住。在天界的日子过得太过平静，她甚至不知道怎与人打招呼了。
净暗依旧闭着眼，当她以为他不会回覆时他轻轻开口了。
“这是我当职之日天帝起的，我另有一个未成仙之前的名字。”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唇角弯起的弧度苦喜皆非。
“可否告诉小仙呢？”她想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我名……灵白。”
灵白，灵白，比起净暗，这个名字更适合他。
“我名青咒。”她也兴冲冲的自我介绍，“入仙界有百年了。”
“这个名字欠好。”他回过神，看着手中的书道。
青咒还未反映过来，他又自顾自说道。
“仙子的挚友正在后殿。”
嗯……他说的应该是洛隐吧？她作为她的挚友，总要说两句，呃，说什么呢？
“大人……不计划处罚她？”
“无妨。”他翻过书页，“只不外要留她几日，仙子身体若无碍便可去看她了。”
“无碍。”其实心口有点痛。
“莫别，你带她去吧。”他唤来一人，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面目清秀。
莫别上前礼貌地向她行礼，她确定好面纱无碍便与他一同去了后殿。后殿名为清心殿，而她适才所在的即是月老居所。
名为失心居。
这名字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