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那花皎月也是可怜之人,心存善意行善事,却牵连族人枉受无妄之灾,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拿回自己的工具无可非议,可现在要如何破这局呢?不管是帮落云天照旧花皎月都有些助纣为虐。
清漪看向花皎月,斟酌开口:“如若我帮你取回妖灵,你可愿放过他。”
花皎月神情激动,充满恨意的眼神看向清漪:“我本一心向善,潜心修炼只为一朝飞升,可笑我忍辱负重,费尽苦心,习那妖邪禁术,却功亏一篑,呵---”
落千树怔怔回过神来,走到花皎月面前,深深一跪,哽咽开口:“我自知无颜求得你原谅,但我照旧要替父皇求得你的宽恕,用往后余生去赎脱罪孽。”
花皎月面无心情地看向她:“我也说了,你凭什么取代他?”
“你当年求落云天饶你一族性命,他却赶尽杀绝,如今你要报仇,却只要他一人性命?”池涟看向她。
花皎月眼神微闪:“我才不会如他一般冷血无情!”
池涟一笑,不禁开口:“你瞧,你照旧心存善念!我想当年救你的高僧也是明知你心中有恨,但照旧愿助你恢复修为,只怕他也是想让你学会取舍,心思不净修为难进,你要飞升必须渡这一关,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皆在你一念之间。”
花皎月愣愣的入迷,喃喃自语:“可是...我恨,我放不下...”
“因果轮回,善恶有报,身后之事,自有决断,他会肩负自己种下的果。”清漪看着她说道:“你...也一样!”
花皎月戚戚一笑:“我念起之时,便没想着会善了,就算我不杀他,他也...活不成!”
“如果我能救他呢?”清漪清冷开口。
花皎月看向她,眼神庞大难辨,微微别过头。
落千树连忙看向清漪:“清漪女人,你真的有法子救我父皇吗?”就算她知道落云天有千万般不是,但为人子女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池涟也看向她,真的能救吗?
清漪微微颔首:“只是需要排掉他的阴气,还需其血亲的阳气。”
“我的!用我的阳气!”落千树猛的转头,不知何时醒来的燕挽丝突然作声。
“母后!”
燕挽丝看向花皎月,眼中满是忏悔,当年的事她是知情的,她虽然尽力劝阻,无奈落云天像是鬼摸脑壳般非要除了那黑狐,在那之后,他们的关系也不冷不热,自己长居佛堂诵经打坐算是替他赎罪。
“不行!我还尚小,身体蒙受的住!”落千树握住燕挽丝的手。
“可是...”
“没有可是,相信我,不会有事的!”燕挽丝身子原来就欠好,万一出了岔子,她该怎么跟父皇交接。
池涟皱眉看向清漪,不知怎么,心中不安,于是小声开口道:“清漪,这阴气如何排?”该不会...
清漪微微低头:“只能先暂时将阴气渡到我体内,让我的身体去吞吐净化。”
“不行!绝对不行!”池涟一掌握住清漪的手。
“为何?”清漪一脸不解,这么多邪气不能随意置放,一旦在外界停留过长恐怕会招来更多的邪祟。
“横竖就是不行!”池涟一脸着急,那么多邪气进去她的身体,那还得了,光看落云天这样子就知道。不行,他坚决差异意!
一直不说话的白雪这时懒懒说道:“白团子,不用担忧,这点阴邪对主人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身子会虚弱一些,所有的法力闭合多花些时间净化。
清漪摸摸他的头:“不必担忧。”
“那我可以吗?渡到我的体内呢?”池涟照旧不想清漪这么做。
“你不会!”
“你可以教我啊!”
“你修为还不够!”
池涟:......
最后池涟照旧没扭过清漪,只留下落千树在内殿,他们都在外殿期待。
“哎呀,白团子别走来走去,晃得我脑袋疼!”白雪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来回踱步的池涟喊道。
池涟轻咬着手指,邪魅妖异的脸上挂着浓浓的担忧,听到这话,冲到白雪跟前,白雪被近距离的俊脸看的一愣:“怎么了?”
“明白,你说实话,清漪到底会不会有事?”
白雪朝他翻个白眼:“那可是主人!怎么可能有事!”
池涟照旧不信:“那她以前可遇到过这种事?”
“主人都未曾出过莲花谷,遇哪门子啊?”
那你怎么说的如此信誓旦旦!!!
或许过了两个时辰,清漪扶着落千树才从里面出来,池涟立刻冲了上去,燕挽丝看着晕已往的落千树,颤声道:“千树她...她...”
“阳气损耗太多,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好生养着。”
燕挽丝招呼人扶着落千树去偏殿休息,池涟看着清漪脸色极为苍白,轻声问道:“清漪,你还好吗?”
清漪颔首示意,走到一旁,站在花皎月身前,摊开手心,一颗红色的妖灵泛起在她面前。
花皎月愣愣的看了看清漪,又看了看那颗妖灵:“真的给我?”
“原来就是你的!”
花皎月伸手拿过,忍不住哭了起来,池涟想她该是解脱了,背负了太多,蒙受了太多,天下之大,何去何从,却没有一人能告诉她接下来怎么走。
池涟等她哭够了才开口:“你有什么计划?”
花皎月有些迷茫,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想我还未真正的放下,我想找回以前的我。”
池涟笑:“你的天性照旧你。”
花皎月笑笑没有回覆。
“哦,对了,你给邢凡云下的秘术怎么解?”池涟突然想起邢凡云身上的秘术似乎还没解。
花皎月拿出一张玄色的灵符,池涟凑上去看,竟发现和邢凡云身上的符文一模一样!只见花皎月将自己的指尖血滴到灵符上面,那灵符竟然自己燃烧起来,片刻便化为灰尘。
“这就解了?”池涟皱眉。
“嗯!”
“你其时是怎么确定我的生辰是阴时阴月的?”池涟疑惑问道。
“你的血放在这符上,我自然感知的到,而且....”花皎月轻笑:“你也并非纯阴之体,而是半魔半仙。”
他的血?他没流过血啊?电光火石般想到之前在锁春阁不小心擦伤...手帕...月水心的灵符。
“这灵符这么厉害?沾上血便知我是神魔之血?”池涟惊讶。
花皎月邪笑:“怎么?想学?”
池涟摆摆手:“那倒没有,就是好奇你这是从哪学来的秘术。”
花皎月想了想那个神秘的男人,摇头:“我也不清楚,我从未见过他的样子。”
池涟不解,那就奇了怪了:“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又是如何联络的?”会这等妖邪禁术,怕是不简朴。
“就在我刚化为人形出山的时候,他就突然泛起在我面前,问我要不要学,我其时一心报仇,就允许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花皎月回忆道。
池涟揪着胸前的头发,这么神秘?无缘无故教人习这般禁术,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