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涟轻咳,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我们是官府之人,听闻此处又有人莫名身亡,特地来此查探。”
只见大门悄悄被拉开一道漏洞,从中探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对方怀疑的眼神审察了他们半晌,丝绝不见松口之意。
“之前官府已经来过人了,怎的又来?”
池涟面不改色:“你没看城中的悬赏令都贴出来了?上面尤为重视,所以要严查此案。”
那人犹疑片刻:“几位...看着不太像?”
“这叫大隐隐于市,难道要招摇过市打草惊蛇不成?”
池涟现在还真佩服自己的智慧才智。
“好..好吧,几位爷,里面请......”
池涟朝白雪和清漪挤挤眼,几人随着进去。
朝着四周审察一圈,池涟悄悄道:怪不得起了个这么艳俗的名字~
整整三层的环形修建,随处挂着花花绿绿的纱帘挂帐,还弥漫着刺鼻的胭脂香。
“阿嚏!阿嚏!”白雪捂着自己的鼻子,眉头皱成一团:“怎么这么臭?!”
臭...
池涟:“......”
果真神兽的嗅觉和凡人差异,虽然简直不怎么好闻。
池涟看着眼前的女人,即便一身绣满海棠花的的桃红色裙衫,也无法掩盖身上的疲态。
发髻松松散散,脸色十分的苍白,尤其衬的眼下的乌青和细细的皱纹更为明显。
“你是这里的老板?”
看这年纪应该差不离。
“嗯,几位坐吧,请品茗。”
对方一边应着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斟茶。
“听说你们这锁春阁接连死了七人了?”
池涟视线随意绕着,漫不经心发问。
柳芙茹倒茶的手马上一抖,茶水撒了一桌,尔后轻轻点了颔首:“这是...第八个了......”
“清楚他们都是什么人吗?”池涟目光收回,落在女人身上。
柳芙茹落座,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微缩:“都是...这里的客人......”
池涟微微颔首,来这里的人无非寻欢作乐,不外...一个两个倒还说得通,但次次都选择这青楼里的人...又是为何?
难不成...这青楼有什么秘密?
池涟端起茶杯,顿了顿复又放下:“你这地方开了多久了?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死的那些人又是何人?”
“开了有三年了,这开门都是客,南来北往的多了去了,不外多数是城中的贵胄,另有一些有钱的商人,死的那几个也是...也是世家的王孙令郎。”
提起这些,柳芙茹神情恹恹,本就苍白的脸更显几分病态。
“哦?”池涟挑眉:“都是死在这锁春阁里?”
“没...之前仵作偷偷说的,有的是在家里,有的是在郊外,都是莫名身亡。”
池涟点颔首:“他们死状如何?”
闻言,柳芙茹身子一哆嗦,似是想到什么异常恐怖的画面,一双眸子满是惊恐。
“听说...都被开膛破肚,身...身体的内脏都被人挖了去......”
池涟一愣,挖去人的内脏?
之前他原本以为是谋财害命,究竟来这儿的都是有钱的令郎哥儿。
若说是仇杀...这手段未免也太残忍血腥了些......
而且...他总感受哪里有些蹊跷......
池涟心思微敛,话锋蓦地一转:“怎么不见其他人?”
柳芙茹叹了口气:“女人们都还在休息,这白昼本就没什么客人,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事,就......”
池涟起身,朝着楼上抬手一指:“方便我们上去吗?我想看看之前那些人住的房间。”
“可以,那几间房从那之后就一直空着,还未有人住过。”
柳芙茹随着起身,带着几人上了二楼,止步于其中一间,并指着其左右两侧道。
“这几间都是被包下的,所有每次来都市留给他们。”
池涟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上前推开中间的房门,里面的部署一看就是花了心思,虽然落了不少灰尘但也不掩奢华。
走至窗边,推开窗子,这后面竟然另有一片池塘,而且从这个偏向看去,还能隐约看到里面游弋的锦鲤。
院墙边上还栽满了郁郁葱葱的竹子,看上去还颇为雅致。
“似乎有什么味道?”
白雪突然在房间里来回嗅着。
池涟一听,忙凑已往:“什么味道?”
白雪皱着眉,英俊的小脸皱巴巴的:“不知道,现在又没有了。”
池涟没太在意,转头见清漪神色淡淡的站在窗边,只是眼睛一眨不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砰---”
突如其来的声响使得众人一怔,柳芙茹率先反映过来,连忙折身跑了出去,尔后便听见她一声惊叫。
“你...你是什么人?!!”
池涟跟在后面,走至二楼的围栏旁,视线之内,一小我私家端端站在门口,与周围一片狼藉形成鲜明对比。
那人一抬头,池涟便看清了他的模样。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