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煞带着他们直奔最里面,
千机默然啧啧两声,奇怪道:“虎煞,你不是以打家劫舍为生吗,怎么会这么穷?”
虎煞一愣,反映过来另有些欠美意思,摸摸头道:“在灵生山的时候我们是第一,一次掠夺,谁知道碰到了你们。”
“哈哈,出师倒霉啊,你们。”疯子打趣了下,
千机默然也笑着摇摇头,在那般情况下掐灭了他们想掠夺的念头,还算做了件好事,
刚踏进院子,一股刺鼻的药香就若有若无的飘着,
疯子撇了撇嘴,这药味和付挽尘的比差远了,不,基础不能相提并论。
付挽尘只是皱了皱眉,并没说什么,
虎煞赶忙打开那扇破的漏风的门,让他们进去,
疯子却顿住脚步:“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待会儿。”
千机默然一愣:“那我也在这儿等着好了。”
付挽尘刚抬脚进去,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夹杂着血腥气和药草味,破旧的床上躺着一位虚弱的妇人,听这声音已然病的很严重了,
虎煞连忙跑已往,鸠拙的给她拍着背:“娘,你没事吧,儿子回来了,还给你带了医师,这下有救了!”
“别艰辛了……”她平复了半天,艰难吐出句话,眼中泛着泪花,无力握着虎煞的手,
“让我看看吧。”付挽尘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床边,看着那妇人干裂又泛着丝丝玄色的嘴唇道,
妇人迷糊看见了一白衣令郎,明显愣了愣,半天没说出话来,
虎煞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赶忙退到一边又给付挽尘搬了把椅子,
付挽尘并未坐下,只是抬手搭在了她手腕上,仔细检察,
这症状确是痨病无疑,只是久病难医,现在不行操之过急,只能慢慢调治,而且不能有外物滋扰,否则即是无法复生,药石无医了,
付挽尘心里得了些结论,撤手道:“将你熬药的残渣拿给我看看。”
虎煞连忙推门跑到院子的角落里,却看见千机默然已经蹲在那里将残渣包好递给了他,
付挽尘正好出来接住,托着那团黑乎乎的工具,两指捻了捻,终于感受到差池劲:“差池。”
“哪里差池?”疯子自然而然的接道,
“……似是药物差池。”
“你是说隗清原来的药物是对的,但是虎煞给弄错了?”千机默然思索道,
“不是啊,我是凭据他说的熬的!”虎煞急急地解释道,
“不是他的错,”付挽尘将那药渣仔细包起来,这件事情还需要他回医道世家好好查一番:“我会重新开药,到时你去一药坊拿药即可。”
“可是我没钱……”虎煞低头羞愧,
“他们识得字迹。”
付挽尘刷刷写了一堆药名,转身想走,后面突然传来沉闷的声音,
三人转头看,虎煞满眼泪花跪在地上,给付挽尘砰砰磕了几个响头:“令郎,我也不会说什么肉麻话,若是我娘好了,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您付托一声……”
“哎哎,弄得这么凝重干嘛。”疯子一把将他拽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别那么紧张,尘令郎死劫化生的医术可不是说着玩的。”
千机默然笑着颔首,
付挽尘缄默沉静后开口:“这是我们医道世家的天职,受不起你这么大的礼,若无意外,你母亲会没事。”
“看看,尘令郎都亲口允许了,”疯子眉眼弯弯:“放心等着吧。”
虎煞重重颔首,终于迎来希望了……
三人没有多作停留,立刻回了医道世家,
付挽尘带着那包药渣径直去了药堂,疯子觉得无事也就随着他去了,
而一隐蔽处,千机默然正欣喜的看着帝铭:“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帝铭瞥了一眼她的笛子:“镇灵玉。”
她也不在意,开口便道:“你回灵窟将事情都部署好了?”
“嗯。”帝铭声音有些降低,加之他不知为何想到了山雁对他说的话,脸上开始冒热气,
“帝铭,你怎么了?”千机默然感受他的心情有些差池劲,
“没什么,”帝铭下意识回覆:“只是脸上有些热。”
她皱皱眉头,抬手便覆到了他额头上,微微踮脚,总不会是生病了?
帝铭愣愣的站在那里,全身都有些僵硬,
千机默然感受手下的温度越发灼热了,惊讶的看着帝铭的脸又开始慢慢泛红,
她连忙将手撤了回来,脸色严肃:“帝铭,你身体里的怨灵是不是又压制不住了?”
“不,不是。”帝铭不知怎么结巴了,
那是怎么回事?
千机默然疑惑着,突然看见帝铭往退却了一步,她心里有个不行能的念头蹭的冒了出来,可是,不会吧……
“咳咳,那个我适才有些失礼了,你别在意。”千机默然也有些尴尬,怪她适才没管住手,
“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帝铭摇头将心中翻涌的情绪平复下来道,
“好,你若是觉得医道世家不方便那便去你住的客栈吧。”千机默然一口允许下来,
两人走后,雷拉现身世形,心里战栗了几下,
还好他有宗主送的隐匿灵息的药物,要否则适才就危险了,那个男人的灵力离奇又强大,这小丫头的身份果真不简朴,既认识医道世家的令郎又和这等妙手相交甚好……
这边疯子静静的看着付挽尘将那药渣分成了几堆,仔细辨着,
到厥后他就看不懂了,横竖是很高深的样子,
约莫半柱香的时光,疯子快睡着了才听见一句话,
“原来是这样。”
“啊?”他迷蒙睁眼:“你看出来有什么差池了?”
“多了一味,少了一味。”付挽尘脸色阴沉,看着桌上的药,攥紧拳头,
“啊?多一味少一味不是不多不少刚恰好吗?”
“这药,在开始的时候确能压制病症,但越用到最后药物效果越适得其反,还会加重病情,造成一种病入膏肓的假象。”
“啧啧,这个隗清,拿人命不妥命啊,他能有什么利益啊。”疯子感伤了句,
“有。”
“真有利益啊?”疯子有些受惊,
付挽尘眼中带了些冰寒:“这些药物,比原来的药草自制了一半不止。”
“原来是贪财啊。”疯子冷呵了声,
“我去找他。”付挽尘只扔下四个字就抬脚出去,
疯子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付挽尘还真是冷静的太过了,不外这心里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子了……
千机默然随着帝铭来到了客栈,两人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先开口的计划,一时间尴尬无比,
司蓝悄摸的来到了门外,他一早就看到主子将千机女人给带来了,好不容易避开山雁,肯定要偷偷听下主子和千机女人说什么的,
可听了半天也没听屋里有什么消息,他心里正纳闷着呢,门忽的一下打开,
他立刻直起身脚底抹油想溜,毫无意外听到帝铭叫了他一声,
“完了,这下死了。”司蓝闭了闭眼,一脸绝望的走进去,
“主子,我不是想偷听你们说话的,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噗!”千机默然忽的笑出来,这小孩,还没问呢自己就先说出来了,
帝铭抿了抿嘴:“你下去吧,下不为例。”
千机默然看着司蓝灵巧的模样,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诡面那小鬼头,还真是有些想他了,
“你叫司蓝?”
“是啊,千机女人,我是司蓝,是主子手下第一得力干将!”司蓝兴奋抬头说道,
帝铭心里哀叹,这个司蓝……
“你长得真可ai。”千机默然眨了眨眼,由衷道,
“啊?”司蓝愣住,
帝铭突然严肃几分:“司蓝,你下去。”
司蓝看见帝铭那脸色,连忙悻悻的溜走了,再待在那儿他恐怕就真的要受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