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凌霄是怎么回事!随处与太子作对!连着几天了,递上来折子没有一处让朕看得宽心的!”这正月十五历年都要举办一次上元节,原来只是例行询问一下意见,却没想二皇子凌霄自这上元节提起以来,就日日上奏,奏请削弱上元节的开支,甚至希望从皇宫带头,开源节流,“真是要气死朕了!”
“哎呀皇上!可不敢说那隐讳!您消消气,别气坏了龙体!”李公公连忙跪下磕头。
“哼!朕看他们就巴不得看见朕躺在病榻上的样子!”
“您消消气,消气啊!”李公公来来回回也就这么一句话,倒是先把火炬点到了自己的身上,皇上一下气不外,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朕心烦地很,出去!”
“是!是!”李公公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顺带将御书房的门也关上了。
一出去,就看到外面候着的小太监们没有一个不偷笑的,“笑笑笑!小心你们的脑袋!这可是皇上踹的,你们当是谁的脚呢!连皇上的鞋底都碰不到的人,还敢胆在这里笑?!”
这么一顿训斥,李公公心里倒是舒服了许多,虽说在皇上身边许多年,没少挨过打,但是这挨踢之后的不爽也是需要发泄一下的。幸好自己智慧,至始至终都只是说那一句话,要是说了什么不应说的,就不是挨踢这么简朴了,说不定连脑袋都给踢出去了。
李公公摸着屁股想要回去,远远就看见一个雍容华贵的人徐徐走来,定睛一看,竟是皇后。
这皇上还在气头上,照旧提醒皇后一句好了。李公公赶忙跑到皇后脚边跪下,“皇后娘娘祥瑞!”
“李公公怎么在外面?里头没人伺候着吗?”皇后倒是不急着叫他起身,不紧不慢地问道。
李公公暗自摸了摸自己的老寒腿,这天冻得这腿照旧难受的慌,“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正在气头上呢,把奴才一脚给踢了出来,现在里头没人伺候呢。”
皇后皱了皱眉,“怎么回事?谁惹皇上生气了?”
“这个…”李公公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听得皇后心情急躁,“好了,本宫会注意的了。你退下吧!”
“是!”
皇后独自一人推开了御书房的门,走了进去,还未走到跟前,就被地上的折子拦住了脚。她一本本的捡起,放回桌上。皇上这才看到是她,怒火冲天的眼神一下就收敛了许多,“你怎么来了?还无声无息的,也不通报一声。”
皇后走到皇上后头,伸脱手就为皇上按起了肩膀,“刚刚在门口遇到李公公,一脸委屈样,才得知皇上您生气了。于是爽性就让人不要通报,免得皇上气得不愿意见臣妾了。这年都还没过完,是哪个这么不长眼竟敢气皇上啊?”
“还不是那个老二!”皇上虽然克制了许多,但是照旧咬牙切齿的,听得皇后一阵心惊,这二皇子明明是个很守规则的人,怎么就惹到皇上发如此大的火,“你看看吧!这种折子,日日递一封,真是要跟朕对着干了!”
皇后接过折子,细细地看了起来,原来是老二提的意见与皇上的不合。只是为何突然如此激进,一点都不像是老二的作风。“皇上消消气,您看这折子里写的也不是全无原理,只是该怎么用,何时用都差池而已。”皇后看着皇上的脸色回覆道,“像这个,这上元节一年才一次,又是咱们凌国黎民最喜爱的日子之一,若是不大办,不就是即是将黎民的热情用冷水给浇灭了嘛!”
“照旧皇后懂朕。”皇上拍了拍皇后的手,“这老二不知道是怎么了,岂论折子照旧朝堂上,都有一番与太子对着干的意思。”
皇后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有站稳脚,但照旧努力地平和下来,
“皇后怎么了?怎么摸着手心一直在出汗?”
面对皇上的疑惑,皇后也只是笑了笑,“无碍的,臣妾只是感应突然而已。怎么霄儿突然就像变了小我私家似的。”
“这样,你有空上淑妃那儿走走。多探询探询。”
“是,臣妾遵旨。”
走出御书房的皇后感应一阵眩晕,立刻就被身后的丫鬟扶住了,“皇后娘娘,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去宣太医?”
“不必,摆驾回宫。”
“是。娘娘小心台阶。”
宁楚轩坐在宁府中的亭子里,听着乔无言弹曲,却面无心情。一曲毕都没有一丝变化,乔无言忍不住提笔问道:‘可是有烦心事’。
良久都没有听到琴音的宁楚轩终于是动了一动,看向她,见她纸上写的字,才深吸了一口气,“烦心事多了去了,哪只一两件。”末了顿了顿,笑了起来,“若你愿意奏琴给我听,倒是可以一曲少一件。”
乔无言随着笑起来,写下‘那便请宁少爷多挪些时间给无言了’。
“你再说一次?!”曾逦顺手又砸了一个杯子,吓得莲儿赶忙跪在地上。
“莲儿说...说少爷...跟那个哑女在亭子里单独相处了一下午,少爷还...还亲自帮她把琴给拿回去了,没有让身边的小厮拿。”莲儿委屈极了,跪在地上发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我就说这几日他为何天天都不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哑女!”曽逦咬牙切齿地说道,她明明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能起这种心!“那个哑女除了会奏琴另有什么好的!亏我一直待她不错,她竟然想获得宁楚轩的注意?!”
曽逦颇有一种被人在背后捅刀子的感受,她一直以为这个乔无言不外就是宁楚轩扶持的一个可怜人,可没想这个所谓的可怜人竟想与自己的良人搞在一起。真是有够胆大,把美意当成驴肝肺了!
“少夫人,要不我们把那个哑女给叫过来问话吧!”莲儿给她提建议道。
“问话?你要怎么问?我说一句她写一句?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她可没这个功夫慢慢‘听’那个哑女解释,既然有了开头,就一定会有生长,不外这宁府里始终是她为医生人,其他人岂论是谁来,都只能做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