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浅浅在张全经过的时候,有一个隐蔽的行动,向碗中投入了一粒工具,可以说无人看见,因为她的行动不光隐蔽,而且很快。
玉简中,画面原来并不清晰,她目光也没看自己的行动,仅眼底余光捕捉了一下,刻印玉简还选择性模糊了投药这一细节,所以光凭画面基础看不出什么。
但木离从她自己的视角,强化了画面质感,捕捉了她的行动。再结合众人的视角,她的小行动一览无遗。
不外很可惜,依然无法捕捉到她具体投了什么。
但这已经足够了。
白浪道:“堂主,我去抓人!”
三大护法,第一次这么主动。
“不必!”木离却道,“凭据这点还不能完全将其治罪,她完全能找出十个八个借口来,我要她自己袒露出来,人赃俱获。”
白浪忍不住道:“堂主,我们可以逼问,甚至可以搜身和她的住处。”横竖事情已经清楚,若不配合,万一堂主将事情交给黑莲峰刑罚殿,他们也欠好过。
木离笑道,“你确信她身上另有药?逼问是下下策,他袒露出来不最好吗?”
三人面面相觑,堂主也自信了吧,不应该一气呵成吗?
木离看着三人,继续分析道,“我和她无冤无仇,就算不平我这个堂主,也轮不到她,背后肯定有人指使,是谁,可能是三位护法!”
三人听了脸色僵硬,杨万才挤出一丝笑容,“堂主,这个玩笑一点欠可笑。”
“我是认真的,三位确实有嫌疑,”木离看三人色变,又道,“不外,你们要害我,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否则就不会全力以赴来救我了。”
三人听了松口气,不知道该哭照旧该笑。
“很简朴,既然我没死,她总要见告对方一声,白护法、韦护法,你们两人潜藏在她房间中,能做到吗?”
“完全可以!”两人已经明白了木离的意思。
“另外,杨护法,通知众门生,就说张全已经回忆起了一些细节,有了嫌疑人,计划交给刑罚殿处置惩罚。”
杨万才道:“这不会打草惊蛇?”
木离没开口,韦刚道:“正是要打草惊蛇让其袒露!”
木离颔首,“不错,正是如此,她听到消息,难免疑神疑鬼,如果另有药,肯定会销毁,或者重新藏好。行动吧!我在这里期待你们。”
“是,堂主!”
三人离开,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木离,和被封印了灵力瘫在地上的张全。张全此时恨不得抱住木离亲几口,再大叫三声堂主。
“别看我,如果你手脚不洁净,我一样剁了你的爪子!”
张全脸色一僵,赔笑道:“堂主神威,我怎么敢!”见木离闭上了眼睛,他也不吭声了。
而木离全部身心集中在了小舆图上,看到白浪和韦刚两人鬼魅一般潜入了吴浅浅的房间,一人藏在卧室,一人藏在静室,用符箓隐匿起来,他也看到了杨万才解散了众门生。
众门生从食堂向住处走,塞满了甬道。
“浅浅,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吴浅浅略显忙乱隧道,“没什么,修炼出了点问题。”
“那你可小心点,多听讲法长老解说一番,要不请教三位护法,再不请教咱们的堂主大人,哈哈哈……”
“小云,堂主你也敢编排!”
“有什么了不起,一个杂役记名门生!”小云噘嘴道,“不外很可怜,那么低修为,差点被一顿饭弄死!”
吴浅浅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怒道,“小云,你再敢这样说,我不理你了!”
“别,不说了,你该不会对堂主有想法吧?”
吴浅浅握了握拳头,冷哼一声,加速了步子,小云追上连忙致歉,“是我错了!”
两人是邻居,又在一个队伍中,是挚友。
小云路过自己的院子,“浅浅,进屋里坐坐吧?”
“今天不了,修炼出了点问题,我要打坐。”
“要不,我帮你护法吧。”
“不用,没那么严重,你忙你的。”
吴浅浅走了,回到了自己的院中,小云有点奇怪,感受今日吴浅浅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但也没多想,回到了家中。
吴浅浅进入院子,慌忙奔向房间,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念力扫了一遍,这才开门走了进去,关上门,背靠着门感受虚脱了一般,心口猛烈地喘息着。
木离修为尽管不怎么样,但也是堂主,万花宗总共也就十多位堂主,职位很高。听得杨护法说有了嫌疑人,她不由地想到了自己,越想越畏惧,越想越多疑。
平息了情绪,吴浅浅直奔卧室,拿出了玉简,黑暗视察的木离和韦刚心都不由地一紧,如果对方传讯,便可乘隙拿下,截取当下的信息。
吴浅浅却犹豫了一下,放下了玉简,直奔床头,一拍床头弹出一个盒子,从中拿出一个小玉瓶,拔开盖子,倒出两枚药丸,不由地松了口气,觉得疑神疑鬼,自己多心了,又重新装了进去。
在这一刻,木离已经基本确定,这药丸可能就是给自己下的药,白色药丸,米粒巨细。木离相信韦刚一定也这样认为,生怕他沉不住气行动。
他小看了韦刚。
吴浅浅将瓶子重新放进盒子中,关上机关,总觉得心神不宁,又打开机关将瓶子取出,来来回回五六次。
一会儿笑,一会儿恼,面目看上去十分狰狞。
“不行,木离没死,用饭一定有了防范,不能再下药了,”吴浅浅捏着瓶子,小声自言自语,“只怕会袒露出来,必须毁——”
有了这句话足够了,眼看吴浅浅眼中发狠就要捏碎瓶子,木离在她话音未落之际,一巴掌拍在了她脊背上。
“啊——”
吴浅浅原来心里有鬼,后背猛然被人拍了一下,不由地亡魂大冒,尖叫一声,跳了起来,握着瓶子的手也松开了。
同一时刻,韦刚也脱手了,手凌空一抓将地上的瓶子抓在手中,另一只手一道术数将惊魂未定的吴浅浅束缚住了。
“韦护法?”
韦刚桀桀地冷笑,一巴掌将吴浅浅扇倒在地,声音尖锐难听逆耳“说,为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了许多人!”
木离也放松下来看戏,此时的韦刚简直像个大反派。
顶着个巴掌印的吴浅浅脸色苍白如纸,强自镇定隧道:“我不知道护法在说什么?”
韦刚又给了她一巴掌,“不知死活!”拿出玉简,“你要不要看看,刚刚你的一切我都纪录在其中,你是不是自己都没觉察在自言自语?况且我手中的药瓶,只要让刑罚殿查一查,就全清楚了,你还想狡辩?”
吴浅浅脸已经没了血色,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高声道:“韦护法,凭什么一个记名门生当我们的堂主,我不平,想给他一个教训,韦护法,我们才是一体的,浅浅愿意给您做牛做马!”
“蠢,真蠢!”白浪听到消息也冲了进来,恰好听见吴浅浅的话,“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们怎么隐藏在了你屋里!”
“白护法?”
吴浅浅觉得希望越来越渺茫,听到白护法的话不由地睁大眼睛问道,“你们怎么会在我的屋子里?”
韦刚和白浪对视一眼,韦刚道,“因为堂主确信是你,部署我们事先隐藏起来的。”
吴浅浅一听,感受智商受到了羞辱,尖叫道:“不行能,我做的很隐秘,他怎么可能看到——”
话音戛然而止,她还自己认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