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羞愤难当,挚出法剑,从地上跃起追杀木离,这时候,一道光重新顶飞下,“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
一个剑眉星目的年轻人,气质沉稳,一袭红披风更陪衬的英俊特殊。
追木离的两人看见是刑罚门生,才收手顿住。
木离返转身,指着两人道,“禀师兄,门生今日刚从杂役晋升记名门生,这两人半路拦截门生抢夺门生身份令牌,门生没让这二人得逞,却被他们记恨,今日拦住我,老羞成怒之下又想杀我!”
“你乱说!”
两人对刑罚门生道,“我们是内门师兄宋玉书的人,是误会,这位师兄怎么称谓?”
那名刑罚门生听到宋玉书,神情果真放缓,看着双方道:“既然是误会就算了,记着,这里是主峰,不容许大吵大闹!”
“是,那是!”
两人赞同着。
就这样了,木离心中一叹,计划离开。
“小子,躲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们会在山下等着你!”
木离回过头只见两人一脸狞笑着望着他,手中的法剑做了个抹脖子的行动,而那名刑罚门生视而不见。
木离觉得,有着窗口小世界,他可以猥琐生长,登临绝顶。只是面对这样的场景,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好嘛,人善被人欺,你要玩儿,咱们玩儿个大的。
眼看刑罚门生就要离开,木离手臂一扬,高声道:“我不平!这两人明明要杀我,这位刑罚师兄,你确定要放过他们?”
那名刑罚门生眼睛眯了眯,“我只禁制打架,你们既然没打架,人又没事,就不要胡搅蛮缠!况且你大吼大叫,我不盘算,就不错了!”
木离哈哈大笑,“来呀,刑罚师兄,请你盘算,带我去刑罚殿,我好好向长老说说我为什么大吼大叫!”
木离声音很大,这里是各峰的据点,头顶山上早已站满了围观的人群,眼看木离要走,很遗憾没能看场好戏,就在众人以为曲终人散的时候,峰回路转,众人打了鸡血一般,围观!对这个新晋记名门生另眼相看,啧啧称奇。
“求刑罚师兄秉公执法。”
两名外门冷笑着看着木离,太幼稚了,也随着心安理得地看戏。
刑罚门生冷哼一声,“既然你不领情,想到刑罚殿,那我玉成你!”
两名外门门生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木离高声道:“师兄,不光是我,另有他们两人,我才是受害者,这两人手中还握着剑呢!”
两名外门门生一听,愣了一下,慌忙将手中的剑收起。
山上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都名顿开地哦了一声。
这时候,山上一道声音传来:“将他们带上来!”
两名外门门生听了马上脸色发白,忏悔不迭。木离则是松口气,闹大就好!
刑罚门生得了令,一指三人,“跟我上来!”
木离大摇大摆地跟了上去,身后两名外门门生满头大汗,不知道怎么就烧到自己身上了,只能战战兢兢地跟上。
木离突然转头,身后两人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鼠辈,想杀我的时候,倒是胆大,现在怎么磨磨蹭蹭!”
记名门生痛骂外门门生,围观的众人感受一阵怪异,忍不住哄笑。
两人有点恼怒,“你别血口喷人,谁杀你了。”他们早已没了看戏的心态,忙着分辨,两人不是木离这种愣头青,对刑罚殿可谓是谈虎色变。
说话的气势自然不足,越发让人怀疑。
“半路拦截我,是不是你们俩,刚刚拿剑追杀我的又是谁?”
“不是我们——”
“不是你们,难道你们是鬼!各人又不是看不见!”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前头领路的刑罚门生满头黑线,忍不住转头呵叱木离,“你给我闭嘴,有事到刑罚殿说!”
“师兄,我才是受害者,你这是容隐他们!”木离突然转头问两人,“对了,刚刚你们对师兄说你们是谁的人,师兄一下放过了你们?”
“宋——”
两人猛然意识到差池,住嘴不说,对木离怒目而视。
前头领路的刑罚门生恨不得一剑将木离劈了,但他不敢,成为刑罚门生是门派焦点成员,这个机缘不是谁都能有,他不想失去。
对木离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加速了法式。
木离心里冷笑,这是你们逼得,这次如果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算了,还会有下一次,他要让那些想找他麻烦的人知道,他就是个刺头儿,就算头破血流,也要咬下一口肉来。
众人心中都好奇,随着木离移动而移动,随着他到了刑罚殿门口,木离站在台阶上回过头,吓得身后两名外门门生躲闪。
木离不屑地冷哼一声,对围观的众人道:“列位师兄、师姐,为了门派正义,请看到的人替师弟作证——”
“跟我进去!”
刑罚门生反身过来,低声道,隐隐带着威胁。
木离怎么会怕,今天他豁出去了,“师兄,你难道还要容隐到底?不让我找证人?”
“你——”
刑罚门生气得满脸通红。
“哈——”木离讥笑一笑,手比作刀在自己脖子上一划,“师兄是不是想杀了师弟啊?你爽性杀了我好了,横竖你刑罚不公,进去说不定被你关起门黑暗杀了!”
刑罚门生听了气得吐血。
木离对众人道,“今日你们不为我作证,当你们遇到不公的时候,又有谁为你们出头?”
看到众人鸦雀无声,睁大眼睛智障一样看着他,木离叹息一声,“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冬风中!”
然后拍开刑罚门生,一步跨入了大殿中,身后众人轰然叫好。
“好诗啊!”
“这是形容通天莲的,他是把自己比作通天莲了。”
“此子有慷慨就义的决心!”
……
木离听了无语,他是形容菊花的。
大殿昏暗,木离一下看不清楚,等适应下来,发现一殿人目光森然地望着他,都豁出去了,另有何惧。
木离怡然不惧。
殿深处,是一座方形玉坛,分九层,也叫九台。最高处,一名枯瘦老者坐在一把青铜大椅上,十多位穿红袍的人分列两侧,气势都特殊,
木离对着上面老者跪下,朗声道:“新晋记名门生木离,见过长老,见过诸位刑罚师兄、师姐。”
“禀长老,门生今日刚从杂役晋升记名门生,在通天路上,被这两人半路拦截,目标可能是门生身份令牌,想毁门生道途,门生没让这二人得逞,却被他们记恨,今日到了主峰,这两人逮住门生,老羞成怒之下又想杀我!”
扑通,扑通!
两名外门门生进来,一听吓得一齐跪下,“长老,不是这样的,他乱说——”
木离直起身,“长老,可否先让门生说完?”
“可!”
两名外门门生只好闭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忏悔得要死。
“正好这位刑罚师兄飞来落下。”木离看向站在一旁的刑罚门生,既然冒犯了,不妨再冒犯下去。
那名刑罚门生看到木离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位刑罚师兄看到这两人拿着法剑追杀我,不闻不问,两人上前对其耳语一番,任凭我怎么说,他都视而不见。”
木离对着上座的长老行了一礼道,“恶不惩,不足以扬善,我听闻,有恶不罚,即是无心为恶,门生请求革去其刑罚门生身份!门生说完了!”
两旁刑罚门生倒吸一口冷气,这家伙将死的说成了活的,凭据他所说,刑罚门生不罚作恶的人,确实是无心在作恶,刑罚门生作恶,显然和其身份相矛盾,革去刑罚一职,也很正常。
那名刑罚门生马上冷汗流了下来,不再淡定,扑通一声跪下,一咬牙道:“门生确实看见两名外门门生追记名门生,不知何事,门生便上前制止,是门生处置惩罚不妥!”
刑罚门生十分智慧,直接认错,并没有狡辩。
“怎么处置惩罚不妥?你倒是说啊,明白是你想放两个恶人离开!”
“你闭嘴!”
枯瘦长老发话了,木离猛然一窒,不敢再说。
“你们有什么说的?”
两名外门门生在长老目光注视下,直接老实交接,实际上,再不老实交接,两人就完了。
却死活没说出宋玉书指使的话,木离有点遗憾,如果供出宋玉书,他乘隙将甲子洞的事捅出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竖他暂时不会离开门派,看刑罚堂气势,显然不是吃素的,也不怕宋玉书明目壮胆地抨击,至于日后,谁抨击谁还纷歧定。
“我俩听宋玉书师兄说起,他被一个杂役拒绝了,我俩私下商量,便想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尊重师兄的原理,我们可是一点都没想过要杀他。求长老做主!”
这时,事实已经明了。
木离还想反驳一二,长老直接宣判:“外门门生范强、宋军,打入寒风洞,受刑十日,以儆效尤!”
跪着的两人面如土色,被两旁刑罚门生架起带走了。
木离皱眉,太轻了吧,至少也逐出门派什么的。
“刑罚门生连子尘,罚誊录门规一百遍!”
“谢长老!”连子尘连忙致谢,身份终于保住了。
长老枯黄的眼珠子抬起,看向木离,“记名门生木离——”
木离心头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