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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吾自在

053.强敌压境

还吾自在 荆东路54号 2048 2019-09-08 13:26:51

  半空中,一柄飞剑追风逐电,坐在上面的一行修士,分属三大仙宗,看似缄默沉静不语,黑暗却心念百转。不出两个时辰的时光,便已抵达“夜愁涧”的地界。

  “嘿嘿……练气之境,应是阮某欲寻之人。”

  阮鸣鹤的修为,接近筑基中期,神识探察一番随即发现,诺大的山林间,唯有一股修士的气息,远比自身弱小。随着飞剑收起,一行人落至一座独立跨院门前。

  四周俱是崇山峻岭,却不见半小我私家影,异常的平静祥和。

  “叮叮……当当……”

  数十名苦役尚在矿洞深处,终日卖力劳作,为赚取练功和生计所需。凝神静听之下,自高峻连绵的山峰地底,镐锹挖掘的声响,不时隐隐传来。

  “天遗宗”的四名刑堂门生,手持法器当先而行。梅胜寒面沉似水,紧随其后。阮鸣鹤气定神闲,负手漫步。蓝烟图则是落在末端,亦步亦趋。

  “咣当……”

  此处值守门生的精舍,并未加持结实的防御,被一名“刑堂”门生一脚踹开,余下之人快速冲进正堂门内,将屋中之人团团围住,分立两侧持剑肃立,显见平日训练有素。

  随后的三人鱼贯而入,看到眼前的情形,都不觉一愣。

  面前摆放着一张玉案,余跃一袭灰色法袍,稳稳端坐蒲团之上,焚柴煮水,心无旁骛。在众人感知中,其周身的气息,除了沉稳内敛之外,似乎并无任何异样。

  与往日稍有差异,余跃已然颌下蓄须,黝黑简短,显然经过精心的打理,非但没有邋遢沧桑之感,反而尽显坚贞与沉稳,令人顿感渊渟岳峙,不怒自威。

  “红尘煮茶亦有道,清泉空灵唯自知。刚刚一时未便作声,怠慢了来客。”

  不经意地抬起头来,余跃似乎现在才发现,屋内多了几名不速之客,淡然一笑,哪怕目光落到阮鸣鹤身上,也仅是一带而过,看不到一丝惊讶的神情。

  “宗门这座灵石矿,几近废弃之物,冷清时日久矣。梅总管一行劳师动众,到此不知所为何事?”

  面前斟满一杯香茗,余跃旁若无人,既无起码的外交客套,也没有招呼众人落座,更不用说殷勤奉茶,接待宗门总管和外来的筑基前辈。

  梅胜寒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无名火。区区一名练气门生,面对外门总管,竟敢如此轻慢不敬,让外人笑话“天遗宗”礼数欠周,调教无方,光凭这一点,就足可治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在下青丹谷蓝烟图,昔年自星落原一别,余道友倒是混得风生水起,着实令人眼馋。”

  梅胜寒一脸寒霜,刚要开口训斥,蓝烟图从后面闪身上前,皮笑肉不笑。

  阮鸣鹤一行临近“夜愁涧”之时,余跃早已有所察觉,随后一缕筑基修士的神识,锁定了自身气机,光凭这一点,就知道来人是敌非友。

  “嘿嘿……善者不来,不外余某也今非昔比,何惧之有!”

  余跃心中冷笑,为制止打草惊蛇,一直按兵不动。及至房门被人撞开,一眼看见蓝烟图的身影,一干人等的来意,余跃心中马上了然,反而大大松了口气。

  “凶险未知,令人畏惧。若近在咫尺,则可从容应对。”

  当初在“星落原”中斩杀陈放之际,蓝烟图早就逃的不知去向。如今已时隔7年之久,仅凭一名外宗门生的一面之词,就妄想前来指证,不啻于天大的笑话。

  抢自陈放的六株灵草,余跃早已仔细探察,并无任何特有暗记,眼下兑换成“筑基丹”服下,化作了丹田中澎湃的法力,可谓死无对质。

  至于“向阳宗”的筑基修士,虽已至中期之境,若是依仗宗门势力想强用武力,余跃手握“锁寒枪”和“惊神锥”两大杀器,亦是毫无俱意。

  “故人来访,余某心下甚慰。不外仅是叙旧而已,摆出如此阵仗,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淡淡撇了一眼,余跃神色如常。明知蓝烟图来意歹毒,必是想翻出陈年旧账,坐实自身的元凶之名,以便向“向阳宗”邀功领赏,但现在余跃的心中,竟然毫无恼怒和恨意。

  一别七年,两人的修为早已相隔天堑。今时今日,在余跃的眼中,蓝烟图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连作为对手的资格,都丧失殆尽,人生之可悲,莫过于此。

  “嘿嘿……余道友的定力和心性,倒是与日俱增,居然将当年的往事,推脱得干洁净净,蓝某佩服之极。”

  余跃顾左右而言其他,早在蓝烟图的意料之中,既不生气,也不争辩,冷冷地干笑了几声。

  “余师兄如此千般狡辩,毫无益处。昔日谋害陈放道友一案,蓝道友已将所有内情如实禀报,业已水落石出。”

  梅胜寒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厉声喝道。

  “梅某今日前来,即是陪同向阳宗阮前辈,缉拿余师兄,押回宗门审理!”

  梅胜寒久居上位,这番话看似怒不行遏,实则心思缜密。

  一则抬出背后的靠山,申饬余跃乖乖束手就擒;

  二来暗指此行乃受外宗所迫,并非不念宗门之谊;

  三是提前封住阮鸣鹤的口实,以免“向阳宗”直接将余跃带走,梅胜寒为人作嫁一场空,不光寸功未立,也无法向宗门交接。

  “嘿嘿……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战略皆是枉然!”

  阮鸣鹤老奸巨猾,自然洞察其中的用意,黑暗冷笑不止。堂堂的筑基修士,被“天遗宗”用来做挡箭牌,阮鸣鹤却并不介意。

  “擒住余跃带回宗门,乃阮某此行的要务,其他细枝末节,大可不必盘算。”

  “究竟身处天遗宗的土地内,阮某一旦亲自脱手,难免得落下以大欺小、加入外宗事务的把柄,势必难以收拾残局。”

  想到这里,阮鸣鹤黑暗将气息外放,朝向劈面碾压已往。余跃端起茶杯,有意无意看了过来,好整以暇地呷了一口清茶,似乎浑然不觉,筑基修士的强大威压已然临体。

  阮鸣鹤的心中,猛然“咯噔”一下,突然涌起一股不详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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