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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谷引

第三十七章 兄弟相残

金谷引 日出迁乔 3976 2019-09-05 09:30:39

  此时,太子刘和的东宫正陷入尴尬的缄默沉静当中。

  太子刘和看向安昌王刘盛、安邑王刘钦、佐领马景的眼神也越来越冷。

  “安昌王,楚王的刀都已经架到了孤的脖子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照旧你已加入楚王的阵营想忤逆孤。”太子刘和语气不善。

  安晶王刘盛听着太子刘和的话,心中一紧,升起一丝欠好的预感。

  躬身一礼道:“陛下,先帝的棺椁还没有安葬,刘聪四王也没有变节,一旦自相残杀,让天下人怎么说陛下呢?再说推翻晋朝的大业还没有乐成,陛下不要听信小人的挑拨离间,怀疑自己兄弟,如果自己的兄弟都不能相信,还能相信谁?”

  在座的刘锐和呼延攸闻言震怒,心说:你在说谁是小人呢!

  刘锐一拍桌子,怒道:“刘盛,陛下恳切与你商议,这是给你时机,别不识好歹。”

  呼延攸也随着道:“这件事没有此外原理可讲,刘盛你这是让陛下引颈受戮吗?”

  安昌王刘盛大急,争辩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不要……。”

  他话还未说完,一柄长剑透胸而出,他低头看向胸前的剑尖,血正汩汩地从剑尖处流出,安昌王刘盛脸上露出骇然之色,转身望去,是刘锐。

  刘锐趁他不注意,走到他身后,从椅子空隙处偷袭了他。

  他手指着刘锐:“你,你,……。”话不成句,身子慢慢朝后倒去,死了。

  厅中众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特别是安邑王刘钦、佐领马景,二人吓得瑟瑟发抖。

  刘锐脸上嗜血之意还未退去,恶狠狠地瞧向安邑王刘钦和佐领马景,阴森森地问道:“二位对襄助陛下除去刘聪四王,另有异议吗?”

  安邑王刘钦和佐领马景二人,颤颤巍巍起身,结结巴巴回道:“无……,无,……异议。”

  刘锐脸上现出满意之色,转身看向太子刘和,说道:“恭喜陛下喜得两员上将。”

  太子刘和嘴角抽了抽,舔了下嘴唇,他没想到刘锐如此斗胆,敢当着他的面,毫无征兆地杀了一位王爷,可人已经死了,没须要为了一个死人,伤了和刘锐的情感。

  太子刘和稳了稳神,清清嗓子,微笑着抚慰刘钦和马景二人:“二位爱卿,快,快,坐,坐下说。”

  刘钦和马景二人,战战兢兢坐回自己的座位,直着腰,拿着劲,屁股都不敢坐实了。

  太子让人将刘盛的尸身抬下去。

  呼延攸对刘锐杀了刘盛的举动,很是兴奋,瞧着刘钦和马景二人战战兢兢的样子,露出不屑的神情。

  五人密议了许久才散。

  “什么?只看到安邑王刘钦和佐领马景出了太子东宫?那安昌王刘盛哪去了?”获得消息的楚王刘聪极为惊奇。

  “正是,线人是这样说的。”一人回道。

  楚王刘聪不解,想了半晌,恍然道:“看来,刘盛已然遭了辣手,死了,这才没人看到他从东宫出来。”

  刘聪笑了笑,对属下说道:“告诉咱们的人,随时准备动手。”

  “是”那人高声允许道。

  齐王府,三王也同时获得消息。

  齐王冷笑道:“看这样子,刘盛应活该在东宫了,太子已经沉不住气了,告诉咱们的人,时刻戒备,不得松懈,太子敢对刘盛下手,自然也不会放过咱们。”

  “是”一人应道,随即下去部署。

  当夜,太子刘和兵发四路,刘锐领导马景攻打楚王刘聪,呼延攸领导永安王刘安国攻打齐王刘裕,侍中刘乘领导安邑王刘钦攻打鲁王刘隆,尚书田密、武卫将军刘璿攻打北海王刘乂。

  楚王刘聪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接到消息,穿上铠甲,刀剑出鞘,只待刘锐的到来。

  齐王刘裕等三王府也是严阵以待。

  太子刘和不知道,他派去攻打北海王刘乂的尚书田密、武卫将军刘璿明着是投靠他的人,实则是楚王刘聪的人。

  田密、刘璿斩杀了太子刘和派来监视他们的人,投奔到刘聪处,将太子刘和的布署一一见告楚王刘聪。

  当刘锐雄师来到楚王刘聪处,准备攻打楚王,结果落入楚王刘聪的陷阱,一战下来损失惨重。

  刘锐无奈迅速回师,与呼延攸、刘乘一起攻打鲁王刘隆、齐王刘裕。

  攻击的不顺利,使太子刘和内部发生了严重的分歧,特别是田密、刘璿二人的反叛,使呼延攸和刘乘犹如惊弓之鸟,看谁都像是要叛逆他们的人。

  他们怀疑永安王刘安国、安邑王刘钦有异心,不由分说杀了二人,收拢了二人的部下。

  可人心哪里是说收拢就能收拢的,永安王刘安国、安邑王刘钦的部下暂时摄于呼延攸和刘乘的威压,不敢反抗,可对战却消极了许多,战力大打折扣。

  齐王刘裕和鲁王刘隆虽早有预防,耐何实力不如人,在刘锐和呼延攸、刘乘两方的夹击之下,不敌被杀。

  相比力齐王刘裕和鲁王刘隆的失败,实力强横的楚王刘聪则一直很顺利。

  他带兵攻打西明门,在西阳王刘都的里应外和下,楚王刘聪顺利攻入西明门。

  楚王刘聪步步紧逼,刘锐、呼延攸、刘乘等人逃进宫中,几仗打下来,追随他们的仅剩前锋两千余人。

  已先一步逃入宫中的太子刘和没想到,自己败得如此之惨,如此之快,这还没一个回合呢,他就败了!

  他知道局势已去,在楚王刘聪的层层困绕之下,他已无处可逃。此时的他,反而冷静下来。

  有沮丧、有伤心、更多的是无奈,他静静地坐在光极殿内期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楚王刘聪提着剑杀入光极殿,此时的他满身是血,如战神般泛起在太子刘和的面前。

  他看向静坐在大殿之上的太子刘和,带着一脸煞意,戏谑道:“太子皇兄好悠闲,兄弟我在外面拼命,太子皇兄却坐在这里瞧热闹,这可真是同人差异命啊!”

  太子刘和静静瞧着楚王刘聪,眼眸漆黑,透着死意,嘴唇动了动,艰难说道:“四弟已胜利在望,这大汉朝另有谁是你的对手?自古成王败寇,休要多言,我败了,给个痛快吧。”

  楚王刘聪见太子刘和毫无挣扎之意,不再多说,一个透心凉结果了太子刘和。

  这时属下来报,已抓住刘锐、呼延攸、刘乘等人。

  楚王刘聪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杀了,把他们的首级悬挂在城门处,我看谁还敢冒出来挑衅我。”

  属下领命离去。

  汉朝手握重兵的安东上将军石勒和刘渊的养子中山王刘曜获得消息,极时上表称臣。

  汉朝其他诸王及各势力见刘聪以下最大的两局势力都已称臣,其他人哪还敢有不臣之心,纷纷上表称臣。

  至此楚王刘聪掌控住了汉朝的权力,刘渊的儿子也在这一战中仅剩楚王刘聪和北海王刘乂两颗苗了。

  北海王刘乂与楚王刘聪并非一母所升,刘乂是刘渊单皇后之子。

  刘渊新丧,太子刘和已死,群臣拥戴刘聪登位。

  刘聪推脱不受,言道:“本王起兵,只因太子刘和杀戮兄弟,本王无奈还击,现如今母妃单皇后之子北海王刘乂身份最是尊贵,凳大位者自然应该是刘乂,本王愿尊刘乂为帝,诸位不要再劝了。”

  众人哪里不知这是刘聪的推脱之言。

  心说:太子杀戮兄弟不假,可楚王您哪里又是任人鱼肉的?北海王刘乂乖觉还而已,只怕他一旦不知天高地厚,登了帝位,下一个杀戮兄弟的只怕就是楚王您了。

  北海王刘乂自然不傻,坚持不愿接受,刘聪依旧惺惺作态。

  北海王无奈直接跪下称臣,众大臣随着纷纷跪下称臣。

  这个时候谁要还没眼力见,那纯粹就是在找死。

  刘聪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面带难色,勉强允许下来。

  刘聪登位后,册立北海王刘乂为皇太弟,在众人面前演出的让位戏码,自然还要接着演下去,否则众人岂不是要说自己虚伪?

  刘聪信誓旦旦地说要在刘乂长大后将皇位让给他。

  刘聪改年号为光兴,尊刘渊妻单氏为皇太后,其母张氏为帝太后,妻子呼延氏为皇后,儿子刘粲为抚军上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

  汉朝内部的事情解决完了,自然就要将对外的事情提到日程上来,刘聪对接连两次攻打洛阳失败而回的事铭心镂骨,登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攻打洛阳。

  司马越得知刘渊驾崩,太子刘和和楚王刘聪相争的消息很是兴奋。

  他前段日子被刘渊逼得太紧,本想趁着汉朝内乱做点什么,结果没想到太子刘和这么不堪一击,还没一个回和呢!就被楚王刘聪拉下马来。

  汉朝的内乱平息得太快了,既没伤筋也没动骨。

  司马越私下里痛骂太子刘和:真是个蠢材,这么不堪一击。

  骂完了,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因为消息传来,刘聪又要攻打洛阳了。

  杨易这段日子东风自得,程氏伉俪与王家将婚礼一应细节敲定,婚期定在明年五月,婚礼定在建邺举行。

  程氏伉俪与王家相谈甚欢,顺利得不能再顺利了,就连一直看杨易不顺眼的王肇也没再出来生事。

  杨易把婚礼一应事宜全权交给程氏伉俪部署,他只等当他的新郎官,美其名曰给爹娘找些事情做,太闲了容易生病。

  把老根看得腹诽不已,心说东家真是好命,生意上有蓝掌柜和顾掌柜计划,自己的终生大事有程氏伉俪部署,合着他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主。

  这天,杨易心情很好地带着老根和青子上街,这段日子他每天都要到茶室泡上一、两个时辰,听听茶室中的人说说最近外面发生的事情。

  刘渊已死,刘渊的几个儿子自相残杀、刘聪登位、石勒刘曜面北称臣的消息,他都是从这里得知的。

  杨易心想,石勒或许应该借着这个时机自立为王。

  又想了想,石勒崛起还没有几年,基础太薄,现在时机照旧不成熟!一旦自立为王,势必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他除了能给石勒送些钱财和人手,也帮不了他啥忙了,无奈地摇摇头,只盼石勒自己能前程些,别辜负他的期望。

  这时,从茶室外走进一中年文士,神情郁郁,发髻凌乱,形容落拓,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长衫,一只脚上的鞋子露了个大洞,大脚指头明晃晃地钻了出来,一副穷困潦倒的样子。

  可此人举止自在,绝不在意别人或挖苦、或讥笑、或恻隐的眼神,自有一分洒脱随意。

  他随意找了个桌子坐下来,冲着茶室伙计说道:“小二,上壶茶末子。”

  茶末子就是分不出茶叶的灰末,里面杂七杂八碜杂了好几种茶,也甭管什么味,兑在水里,不是白水味就成。

  一个铜板一壶,水随要随加,不再加钱,是穷苦人的最爱。

  小二撇撇嘴,勉强压着眼中的不屑,来到那人近前,躬身说道:“张爷,您老已经欠了本茶室一个月的茶钱了,您看是不是把欠帐先还了?”

  那人看了小二一眼,不满道:“你这小二,好不通情理,一点茶钱,我张宾还能赖帐不成?先欠着,最近手头紧,等我赚了银子一并还给你。”

  小二苦着脸回道:“张爷,小店是小本买卖,要是都您这样,这茶室就开不下去了,小人也得喝西冬风去。”

  眼瞅着二人就要争执起来,杨易不忍看一个大男人为了一壶茶末子与人低三下四。

  对小伙计说道:“小二,给那位先生上壶茉莉花,算我帐上。”说完冲那人微笑着点颔首。

  中年人看了杨易一眼,也不推托。

  起身拱手道:“多谢兄台破费了,茉莉花就不必了,茶末子正好。”

  说完冲那小伙计说道:“有人给我付帐了,还不快去。”

  小二见有人付帐,不再多说转身上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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