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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谷引

第十六章 再见奴隶石勒

金谷引 日出迁乔 3646 2019-08-15 09:59:32

  司马颖自封为皇太弟后,独霸朝纲,或许他自己也觉着皇太弟这个位置坐的不踏实,再说他也并未完全掌控洛阳城,洛阳可没有他的老巢邺城待着放心,于是又回到了邺城继续摇控朝政。

  他的叔伯兄弟们哪能容他如此逍遥自在,堂叔东海王司马越最是老谋深算,眼见着司马家实力强横的兄门生侄们一个个的被灭了下去,而他和他的三个亲弟弟,逐渐成为司马家族还在世的巨细王爷当中实力最强的那个。

  一向隐于幕后没什么存在感的他,适时亮明旗帜第一个站出来声讨司马颖,召集了十多万人北征邺城,曾和司马颖一起攻打过司马乂的河间王司马颙下诏破除司马颖皇太弟的身份。

  杨易看不懂司马家的内斗,今天你和我打他,后天他和你打我,好一阵歹一阵,也弄不清楚司马家这些生殖力强悍、又喜相互争斗的王爷们打到什么时候是个头,除了救过他两次的成都王司马颖,他对司马家的人都没什么好印象。

  如今司马颖被困邺城,受过他两次大恩的杨易总觉着该为他做点什么,否则良心过不去,当晚就带着老根前往邺城。

  二人一路栉风沐雨,昼夜急行,还未出山东,刚到鄃县就被一群士兵抓了,抓他们的人高声嚷嚷着又抓了两个特工。

  杨易和老根二人尽力分辨他们不是特工,是四海车马行的人,那些人不听,推推搡搡的把他们带到一个大帐前。

  一人进到大帐禀报,没多一会儿,就听里面传来大大的嗓门声:“四海车马行的人?他说他叫杨易?!”

  声音未落,杨易就见一条黑大汉风一样从帐内冲了出来,那人长相奇特,看着很吓人,杨易觉着自己似乎在哪见过他,正寻思着呢。

  那大汉几步来到杨易近前高声道:“恩公,真是您啊!哈哈哈!没想到能在这再见到恩公,快,快,松绑,松绑,谁把俺的恩公给绑上的?!”

  小兵们七手八脚的把杨易和老根身上的绳子解了下来,那人见杨易还在愣神,大手拍着杨易笑道:“恩公!不认识俺了?您忘了在人市井市场救的那个奴隶,还给了他十两银子放他走?”

  看着那张丑得出奇的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杨易这才想起,眼前的大汉正是那个被他放走了的罪奴。

  当初救下他时,或许营养不良,没觉着他有多高,眼下一看比杨易还高一个头,身上的腱子肉鼓鼓囊囊,满身上下散发着凶悍之气。

  “是你!真的是你!没想到在这碰上你。”杨易松了口气,在这碰上这人他小命应该是保住了。

  “来,来,来,恩公,我带你见见我年老。”黑大汉见杨易认出他很兴奋,拉着杨易进了大帐。

  帐中只有一人,那人已经从座位上起身。

  “恩公,这是我年老汲桑。”又对汲桑道:“年老,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恩公杨易,没想到在这碰上了,哈哈哈!!”

  杨易见汲桑身量不高,很精干,眼睛不大,笑起来很凌厉,身上有股嗜血的味道。

  听黑大汉介绍杨易,汲桑也热情地伸脱手握住杨易的手,使劲摇了几下道:“我兄弟的恩公,那也就是我的恩公了,来,来,来,快请上座。”

  杨易有点招架不住二人的热情,转头看了老根一眼,黑大汉和汲桑这才注意到杨易身边还随着一人,问道:“恩公,这位是?”

  “我兄弟。”杨易跟老根经历了那场战斗,也算是配合历经生死,老根虽是他属下,在心里已经把老根当成是过命的好兄弟。

  “噢,是恩公的兄弟,那也是我们的兄弟,快,快,兄弟也请上座。”两人满脸堆笑无比热情。

  四人坐定,石勒问杨易:“恩公,您怎么到这来了?现在随处都在打仗,兵荒马乱的,您这是碰上我,万一碰上别人,被当特工给抓了,再把小命给丢了,那多冤!”

  杨易苦笑了一下,问道:“兄弟,你可知道成都王司马颖?”

  石勒听杨易提到司马颖和汲桑对了个眼神,回道:“知道啊?怎么年老来这和成都王有关?”

  杨易点颔首道:“是啊,早前颖王爷救过我两次,听说他失事了,我想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不来我这心里面过不去。”

  石勒和汲桑同时舒了口气,石勒道:“恩公,您知道我和年老为什么在这吗?我们就是为了救颖王爷。”

  “噢?”

  “恩公,还没跟您介绍过我自己呢,我叫石勒,以前是一个小部落首领的儿了。在我们那,部落之间经常相互打仗,我们部落小,常受欺负,吃不饱穿不暖。”

  “为了能过上好日子,我做过许多事,佃户、贩马、上战场打仗,厥后发现可以贩卖奴隶,就动了心思从我们那抓些人来卖。”

  “一来他们可以不用饿死,二来我也可以获得些钱财,或许是这个想法太缺德,我也遭了报应,被别人抓起来当奴隶给卖了。”

  “幸亏我遇到您,买了我又把我放了,从您那走后,我就遇到了年老,以前贩马的时候我们就认识,我的名字石勒照旧年老给取的呢,厥后我们拜了把子,一起投靠了颖王爷的门人公师藩将军,我们驻军在鄃县就是想迎回颖王爷。”

  “噢,兄弟,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这一路急遽过来,外面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石勒一拍大腿,兴奋隧道:“恩公,危机已解了,颖王爷派帐下奋勇将军石超大北带着晋惠帝北征的东海王司马越,石超抓了晋惠帝,已经送到邺城,司马越跑回他的封地东海国了,现在颖王爷改年号为建武,还杀了之前劝他投降的东安王司马繇。”

  杨易一颗心落地,他对司马家没好印象,谁胜谁败他不体贴,谁死谁活他也不体贴。

  虽然颖王爷也是司马家的一员,可他究竟与其它司马家人差异,他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司马颖,他如今都化成灰了。

  转念一想司马颖的危机外貌上虽然解了,可这么些年来司马家族内斗的厉害,只要司马家的人还没死绝,司马颖的危机就散不了。

  他看看石勒和汲桑问道:“二位兄弟,以后有什么计划?”

  石勒没心没肺,嘿嘿一笑道:“我听我年老的,走一步算一步吧,没啥计划。”

  汲桑看了石勒一眼,面上没有石勒那么轻松,叹了口气道:“外貌上看颖王爷的危机暂时解除了,可东海王誓必不会宁愿宁可,以后另有的折腾,可现在也没此外好措施,听天由命吧!”

  杨易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流星划过,他想了想又觉着这个想法太过异想天开,不太现实。

  按下脑中的想法,看看石勒汲桑道:“二位兄弟,既然颖王爷的危机解除了,我就回长安了,二位见着颖王爷帮我问声好,以后有事可到长安的四海车马行找我,程家首饰店也行,我就告辞了。”说着起身,抱拳就要走。

  石勒汲桑二人哪里肯依,石勒嚷嚷着:“恩公,怎么这么急,好赖在兄弟这待两天再走。”

  杨易一再体现家里一大堆事等着他回去处置惩罚,石勒不依,好说歹说,石勒道:“恩公,至少吃完饭再走,当年恩公可是管了兄弟饭才让兄弟走的,怎么恩公到兄弟这,连顿饭都不吃?!”说完面上露出很不兴奋的神情。

  杨易想也不急在一时,吃顿饭的时间照旧有的,与石勒汲桑吃过饭,又话别了半天,才和老根打道回府。

  杨易回到长安城四个月了,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

  司马颙派遣上将张方率兵二万助战司马颖,雄师到达时司马越已败,司马颙乘机驻军洛阳,

  东海王司马越的亲弟弟并州刺史东瀛公司马腾及安北将军王浚,杀死司马颖所置的幽州刺史和演,司马颖兴兵讨伐司马腾。

  安北将军王浚、东瀛公司马腾在平棘大北司马颖的奋勇将军石超。

  成都王司马颖率数十骑挟晋惠帝连夜奔往洛阳。

  河间王司马颙挟持晋惠帝、成都王司马颖、豫章王司马炽等迁往司马颙势力的要地长安,

  晋惠帝下诏,立远在东海国的东海王司马越为太傅,要司马越回朝与太宰司马颙配合辅政,司马越不受封授

  东海王司马越讨伐河间王司马颙,要求迎帝还都。

  范阳王司马虓派兖州刺史苟晞在白马县攻击准备渡过黄河的成都王帐下将军公师藩,公师藩被杀。

  司马越攻陷长安,司马颙、司马颍避入南山。

  司马颖被顿丘太守冯嵩抓获,送到邺城交给范阳王司马虓

  …………

  得知司马颖被抓的消息,杨易坐不住了,带上老根再次往邺城赶,刚到邺城,获得消息范阳王司马虓死了。

  杨易觉着欠好,杨易听闻司马虓曾上表晋惠帝,说:“成都王司马颖背离道义,被奸邪延长,司马颖本人不应太过责备。再说是先帝的子女,陛下的兄弟,自从先帝龙驭去世后,惩处杀戮不停,海内为此而庞杂,而我们这些臣子为此痛心。如果废掉成都王,给他改封一个城邑就好。如果废黜司马颖,既伤害陛下同情仁慈的膏泽,又让远近的人说王族不再有骨血亲情,这实在使我们在四海之内没有脸面,恳请陛下体察。”

  如果听说属实,说明司马虓无意杀司马颖,在他手中司马颖并无性命之忧,如今司马虓死了,司马颖性命堪忧。

  幸亏四海车马行在邺城也有分点,上下打点,银子水一般的花了出去,终于买通了看守司马颖的狱卒田徽,见到了被关押的司马颖。

  关司马颖的地方很僻静,并无其它人,田徽把装扮成狱卒模样的杨易领进来后,说了句还请快些只有半个时辰的话,就自觉得退了出去,他收了杨易五万两的银票自然知道与人方便与已方便的原理。

  此时的司马颖已经不复昔日的人才风骚,一身脏污的长袍,发髻凌乱,胡子也许久未修,神情憔悴,见到杨易明显愣了一下。杨易上前几步隔着牢狱的栅栏朝司马颖伸脱手,说道:“王爷,草民来看您了。”

  “杨易?”司马颖有点不行置信。

  “是草民,王爷……。”杨易看着如今的成都王司马颖,想起曾经那个轻言细语、温润如玉的男子,心里一酸,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杨易你怎么来了?”司马颖似乎很看得开,并未觉着眼前的境况有何不妥。

  “王爷,草民听说王爷失事了,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以报王爷两次救了草民的大恩。”

  “噢?!”司马颖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于他而言曾经的过往,他挥手间救下的人不行胜数,而如今能不怕受牵连,来看他的仅杨易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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