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音于朝霞之际结束,她也随着结束而离开,带走一曲珍意,一缕情丝。
曲由心生,道尽相思。
既然吹响就不会停歇,里面有青丘的过往,期待姐姐的漫长,第一次亲吻的甜蜜,天婚的开心与快乐,历练时的柴米油盐,知悉命运后的焦灼,相逢不见的感伤。
她独占的支付和坚强,是曲子最深刻最热潮的部门,她其实是个善良的妖,怎么会到这一步呢?因为……
曲调转换重复,雪燕泛起在光影里,那时她照旧个十七八的俏丽女孩,她喜欢穿着男装游荡集市,喜畛刳那座不起眼的凉亭期待,只为听一曲好听的曲子,等一个命中注定的人。
雪燕是特此外,她从青涩到成熟,再到有孕即为人母,胡飞都看在眼中,后半段曲调崎岖昏暗,他真不知如何去吹,如何才气吹好。
第三次吹奏同一首曲子,冷清月华终于突入其中,突兀却又自然,恰似本该如此才算完美。
她是一个超凡脱俗的神仙,高屋建瓴又平淡倜傥,相识相知历程中是朦胧的,曲子里没有任何以事,只有一种寡淡而甘美的味道,一个惊心动魄的微笑,一梦让人着迷的故事。
这一曲充斥着愉悦,在胡飞心底深处,每当嫦娥生气懊恼或教诲,他都特别开心,像小时候奖励的龙肉一样幸福。
情在心间,也在曲中。
光影交织富贵若梦,酸甜苦辣与悱恻缱绻交织,语言已经不能形容胡飞的心声,今生有她们……何等幸甚!
朝光大亮,胡飞把洞箫放在棋盘上,支着脑袋一点一点,温暖的阳光披洒,让他显得越发高峻,是来自心底的高峻。
自然而然的,旺财和度厄相继醒来,一睡之恩狗子基础不理,昨日他睡觉时旁边可没人,小魔王撒泼打滚,什么你凭啥睡小爷身边之类的话,那是张口就来。
狗咬……不识好人心,旺财无意间完成了一项大成就,扭头见胡飞在打瞌睡,也不去尿尿画土地,一溜烟跑到主人身边,忠心守护起来。
一觉睡醒,已经到了黄昏。
胡飞做了一个奇特的梦,他梦到自己身处一条蔚蓝色通道里,走啊走跑啊跑拾着小星星,一门儿心思要通到关底,最后他就醒了。
骤然醒来,老狐狸迷茫片刻,揉了揉眼睛,支着脑袋若有所思,这应该是个美梦,最起码他能证实一点,仙人也会做梦。
天地元气云流,胡飞深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一股清灵透彻心扉,他的心态再次回稳,头昏脑胀都没了,再谋十次东海都没问题。
“呜……咕噜……”
脚边不时响起甜甜的梦呓,胡飞不用看就知道是旺财,相处千年之久,双方实在太熟悉了。
胡飞心念一转,起了逗狗的心思,拿一整杯珍露放在旺财跟前,他嫌弃的挪了半寸,狗儿朵支棱棱晃动,尾巴摇曳几下睡的香甜。
旺财是不喝酒的,仙酒香醇美好也就而已,要闻到爆裂粗拙的凡酒,分分钟就能让你知道他牙齿有多尖锐。
胡飞把酒再移到旺财嘴边,狗子摇头晃晃脑壳,眨着大眼睛朦胧看了几眼,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
太不给面子了吧……
掏出一屉大肉包子镇场,胖宝物果真有了新的反映,旺财鼻子紧跟包子,包子挪到哪他就挪到哪,包子腾空他也飞翔,脸上愉悦的心情酝酿到了极致。
然后,他就醒了。
“哇……汪!人家要吃!”旺财摇着尾巴,奶声奶气。
“好吧,那旺财要老实哦!”
“汪!汪!汪!”
胡飞觉得不保险,掏出几十抽屉摆在发小面前,深怕他反映过来,小心机用的恰到利益。
“啊……呜!”
“旺财啊,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老爷,第一天就知道,你不知道吗?奶奶可好可温暖了。”
这个狗……养的!
一句粗话自胡飞心底冒出,他得好好捋一捋,貌似那是一个开心而又悲凉的夜晚,自己为了召唤旺财,又哭又闹来着?
“嗯……我……虽然知道啦!那还用你说吗?”
“汪!老爷威武!”
对于狗子的奉承,胡飞不置可否,小同伴绝对出于真心,问题他这里空口说白话,似乎就有些不道德了。
为了赔偿旺财,胡飞狠狠心拿出十全大补餐,让他今天敞开了吃,空间里另有三十多条真龙,有的是饕餮盛宴。
“对了,哪吒让我问候你一声,他很想你。”
“汪!呐……老爷你替人家回复,我也很想他,以后请他吃肉包子。”
“……我知道了。”
旺财平常的智商在七八岁娃娃水准,如果用饭会直降到零,说的什么替他回复,打字回信息吗?
胡飞伸手顺着狗毛,让小同伴吃的既开心又舒坦,他这样子的状态很好很好,不用有什么肩负,永远都是开开心心,多好的生活啊。
“好旺财,好旺财……”
“汪……呜!”
旺财用脑袋蹭了蹭胡飞,尾巴摇的似个风车,奶声道:“老爷,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怎么,外面欠好吗?”
“嗯嗯!家里好,去找那两个女狐狸精,她们可有意思了。”
“再过个几十年吧,很快了。”
“另有那个吸烟的狐狸精,她好蠢哦!”
“哈……哈哈!哈哈!”
想起以前的幸事,胡飞和旺财齐声大笑,历练那段时间,两人捉弄云家姐妹不止一次,每次囡囡女狐都市进场,她总是偏向弱者方,经过胡飞提点,旺财可劲的卖萌哭惨,把三个女狐精精整的够呛。
“我也想家了,好旺财。”
“汪!再过几十年,睡觉很快就已往啦。”
“说的是噢。”
“那是,人家还要吃……”
看着旺财滚圆的大肚子,胡飞实在不忍心让他继续长胖,但是那双期盼的大眼睛,又让他实在心软,只能象征意义加了一份。
夕阳西下,西昆仑的夜晚再次到来。
不远处众仙论道依旧在连续,争执讨论愈发猛烈,小娘着迷入定不知春秋,胡飞掐指测算,还需半个月才气苏醒。
此时现在的胡飞主仆,和仙基础不搭边,他们更像凡人孩童一样,你一言我一语,说些幼稚天真的往事,聊到哪里算哪里。
这些幼稚,却是胡飞最珍惜的工具,也是他自己的仙道人道。
她的名字,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