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耽阳,你会忏悔的!”陈思怒不行遏地对他喝道!
“先回府去吧,就似乎你陈思在街上打了人,总要有人给你善后吧!”林耽阳一边说,一边关上了门。
陈思拉着云箩,气鼓鼓地上了轿,“啪”的一声关上了轿门,云箩只好向井上勋道:“井上先生,我们先回府了。”
“嗯,回府好好劝劝夫人!”井上勋道。
“玲珑,我不应该把她带到这里来!让你受罪了!”林耽阳给赵玲珑散落的头发一丝丝地捋好。
赵玲珑不想说话,她在想,以后应该怎么办,看样子,陈思不会就此罢休的,当林耽阳回宁州后,倘若我哪日要生了,她会不会从中作梗?不行,我不能让她这么做!
想到这,赵玲珑拉下林耽阳为她梳理头发的手:“六郎,你照旧让我搬离这里吧,我不想在玲珑馆了。”
“怎么了,这里欠好吗?陈思不会再来了,你放心吧!”林耽阳坐了下来,慰藉她。
“不,井上先生另有其他小院,我不在这里,如果你不愿意,我自己搬出去住。”赵玲珑执拗隧道。
林耽阳其实也担忧以陈思的脾气,会对赵玲珑和孩儿倒霉,也无法,和井上勋商量后,将赵玲珑和看玉安置在了井上勋的主贵寓,万一有了什么消息也好有个照应。
林耽阳回到褚玉阁,陈思也只自己坐在梳妆台旁,希言被林舒云带去了扶云阁照顾,两伉俪相对无言。
林耽阳坐了一会,感受房里的气氛让他透不外气,他站了起来,道:“夫人,明白我回宁州了,你照顾好大姊和希言。”
“这是虽然的,难不成还要别人来吗?”陈思回道。
“夫人,你这又是何须?你变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我会这样,你林耽阳了解过吗?你有为我、为希言想过吗?我陈思也不是这么不懂事理的妇人,你六郎如若想纳妾,我自当替你物色,为什么一定是她?”
“不为什么,只为一句允许。夫人,当初我也是为了一句允许,向帝上请求赐婚你我,你忘了吗?”
“林耽阳,我问你,你请求帝上赐婚,只是因为我父亲其时是两部尚书,是吗?”
“陈思,你不行理喻!”
“是谁不行理喻!”
“我不想再和你争辩,无聊至极!”
“你滚!”
林耽阳当晚是在书房里过的,陈思想起希言满月那晚两人的缱绻厮守,不禁流下了眼泪,黯自神伤,云箩见两主子由白昼吵至黑夜,也不敢作声,陪着陈思含泪,就如那被燃烧着的蜡烛一样,整晚地滴着热泪。
翌日,林耽阳换了身衣裳,和大姊离别,吻了女儿希言,宁静生骑了马往宁州偏向去了。
陈思偷偷地站在了府门前张望,见林耽阳丝毫没有想见她的意思,有点忏悔自己如此任性,但追念起赵玲珑那被林耽阳宠着的心情,心里又似被刀绞了一样。
林舒云昨晚就听芳苓说林耽阳两伉俪打骂了,似乎又是为了赵玲珑,她叹了口气,对正在逗希言的玉笙道:“笙儿啊,你去看看夫人吧,她心情欠好,唉!”
“嗯,我去看看!”玉笙懂事隧道。
“笙儿啊,你让她想开点,既然赵玲珑的事既成了事实,让她学着接受吧!”林舒云叹气道。
玉笙敲响了陈思的房门,云箩开了门,看见是玉笙,朝房里望了望,玉笙轻手轻脚地进了门,唤道:“夫人!”
“玉笙,你怎么来了!”陈思擦了擦眼角。
“别擦了,看看,眼都肿了!”
“我,让你见笑了!”
“哪有,两伉俪哪有不打骂的,夫人这样啊,我以前在郑府见得可多了!”
“那,郑埜以前府里可多姨夫人?”
“虽然,郑埜是什么人?名副其实的老淫虫了!河东狮吼的戏码还不是天天上演嘛!”
陈思被她的话逗笑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还不是和那些京官府里的夫人一样,为了同一个丈夫争风嫉妒,自己都沦落成了以前被自己藐视的一员了。
她欠美意思了,玉笙拉着她,道:“我都快要被憋坏了,咱们都出府去透透气,都说‘天凉好个秋’,不如我们带上仆人,到郊外去散散心吧?也比闷在府里好。”
陈思想想也是,自从生了希言,还没怎么出过府。
两女眷带着和两个仆女和一个仆人,两顶小轿吱吱呀呀的就出了门。
到了郊外,原来住在京城里的夫人们,三三两两地都出府了,玉笙和陈思选了一株芙蓉树,付托了仆从们,把带来的工具都拿了出来。坐在树下,一阵凉风吹来,灿若朝霞的芙蓉花如彩云似地落下,陈思的心情才舒畅了开来,展露了笑容。
“玉笙,谢谢你愿意和我出来。”
“哪里的话,只要你愿意,我可是会那什么‘陪君子’?”
“舍命陪君子!”
“对!”
“哈哈哈!”两人在树下发出好一阵如银铃般的笑声,惹得其他女眷都纷纷向她们张望。
“林夫人,您怎么也来这里了?”旁边一个男人发出了惊呼。
陈思转头一看,原来是郑庸。
“林夫人,您怎么来这里了?现在正是芙蓉花开的最盛的时候,您也喜欢芙蓉花?”郑庸将抱着的小男孩递给了隔邻的仆从,却看到了站在隔邻的玉笙。
郑庸不知道小四已经被揭穿,还想对玉笙扮作不认识的样子:“这位是?”
陈思看着那小男孩,问郑庸:“这……这是徐氏的?”
郑庸听了,脸色暗了下来:“是的,是我夫人的……”
“我知道,郑大人,您节哀!”陈思对他欠身道。
“我没事了,林夫人,多谢您体贴。哦,我记得了,这是我夫人治丧的时候,您委托她来的,叫玉笙,是吗?”郑庸向玉笙问道,那神情似乎是在说“配合一下”。
玉笙倒也配合:“是的,见过郑大人。”说罢也对他福了福。
“郑大人,您孩儿都这么大了,没个母亲在身边管教也不是事儿啊,您父亲没让你续弦吗?”玉笙用一种不客气的语气问郑庸。
玉笙看得出郑庸对陈思有情感,她特地这样问。
“没有,我没有再续弦的意思,家父也未曾强迫过我。”郑庸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是瞄着陈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