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开始了”,适才疏散的人群又重新聚拢在一起。
刘牧和刘伯温相对而坐,身后划分站着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刘牧微微笑道:“刘先生想要如何比试呢?”
刘伯温也是一脸的和善,捋着自己的胡子,“我们相互出题吧,谁先答对就获胜吧。”
刘牧点颔首,做题是他的强项啊,只不外这刘伯温到底会出什么样的题目呢?
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几个学生,把笔墨纸砚送到两边。
张顺帮着刘牧研磨,那一侧刘琏也正在给父亲刘伯温研磨。
“父亲,好了。”
刘琏把毛笔搁在笔架上,他实在想不明白父亲为何非得跟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比拼算学,赢是肯定赢得,但这样又有什么色泽的地方呢?
刘伯温拿过毛笔,笑道:“刘令郎,那老朽就先开始了。”说完,便开始在身前的纸上开始写画起来。
刘牧也拿过毛笔,在纸上写画起来。他准备的是一道最速降线问题,这是伽利略于1696年提出的问题,对于刘牧这种水平的博士生而言,这个问题不算什么,但对于刘伯温而言,那可就是天大的难题了。
之所以选择这样一道题目,刘牧是拿定了刘伯温解不出来,更重要的是让刘伯温看到差距,从而不要故步自封。
两人出题的速度很快,很显然都是拿出了自己最熟悉的题目。
“刘令郎这是已经出好了吗?”刘伯温放下笔问道。
张顺和刘琏替两人交流过相互的题目。
刘牧拿到刘伯温出的题目之后,只略微一看,便无奈地摇摇头。
这无异于通报出一个消息,刘牧被刘伯温出的题目难住了。
见此,适才下注的士子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凝重的深情也变得缓和了不少。
“看来这刘牧照旧被刘先生给难住了,果真是年少轻狂啊。”
“那是,要论算学,放眼天下,刘先生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人群中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甚至有些人已经向张顺投来了同情的目光,把这么多钱压在这样一个不中用的人身上,怎么样,现在亏死了吧。
张顺丝毫掉臂及周围人的目光,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刘伯温出的题目,这道题目虽然看上去很庞大,是一道关乎军粮的问题,但其实质不外是一个等差数列求和的问题。
就这问题,自己都市做,更别说恩师了。
刘牧之所以无奈地摇头,也是因为他太高估了刘伯温,像这样的一个等差数列求和的问题,对于每一个加入过高考的学生而言,都不是难题,没想到竟然是刘伯温压箱底的工具。
刘牧提笔,简朴地在纸上写了几个数,通过口算便已经获得了结果,这前后不外几秒的时间。
这就答完了?!
众人不行思议地看着刘牧,随即便哈哈大笑,这家伙预计是放弃了,这下注的钱是稳赚了。
郭翀手捂着脑袋,心里在暗骂张顺,要不是这家伙怂恿自己,怎么会把钱下注在刘牧身上,现在倒好了,不仅钱输了,这人也得随着丢光了。
刘伯温拿过刘牧出的题目,重新到尾看了一遍,适才还面带自信的脸庞此时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刘琏站在父亲的身后,也看到了那道题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尽管题目里质点、重力加速度这些名词,刘牧已经做了解释,但是刘伯温也能略微看懂一点,只是这道题目他压根就无从下手啊。
时间一点点地已往,刘伯温拿着刘牧的题目迟迟无法下手。
刘琏照旧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的尴尬。
随着时间的推移,适才还欢呼雀跃,讥笑刘牧的士子们也慢慢地心慌了,刘先生这是如何了?难道不会。
他们转头看看适才的赌场摊子,自己的钱早已经被两位大汉收了起来,他们正在摊子下面悠闲地喝着茶,此时,刘牧那两个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的耀眼。
“刘先生加油。”一个高个子士子振臂一呼,周围的士子们也开始随着为刘伯温加油。
愚蠢,刘牧在心里暗骂道,做数学题最重要的是心静,你们在一旁貌似给刘伯温加油,实际上却是误了他。
果不其然,陪同着士子们加油声的,是刘伯温额头上的如雨下的汗水。
刘琏也只好无奈地对着众人摆摆手,说道:“众位的美意,我们心领了,还请给家父一个平静的情况。”
士子们这才平静下来,静静看着刘伯温结题,只见他拿起毛笔,却迟迟未在纸上写下一个字,如是再三,刘伯温始终未写下一字。
期待,果真是这世间上最无聊的事情。
刘牧打了个哈欠,从杨大郎那里拿过自己的两个乌龟,放在桌子上,看他们赛跑。
刘牧的这番举动彻底激怒了在座的士子们,他竟敢这般无礼,刘先生就算没做出来,那也是做了有个下午,你刘牧算什么工具,不外是一个仅仅几息的时间,就缴械投降的家伙们。
要不是要给刘伯温一个平静的情况,预计这些人早就站起来怒骂刘牧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在流逝,围观的人们见没什么热闹悦目,便徐徐地散去了,周围只剩下一群刚刚下注的士子们和城中闲着无事的贵族们。
两个时辰已过,刘伯温始终没有写下一个字,只好无奈的将毛笔放在笔架山,长叹一口气,道:“这道题目,老朽实在做不出来,甚至无从下手啊。”
刘牧站起身,拱手道:“刘先生,承让了。”
这时,适才那个高个子士子从人群中站出来,指着刘牧,说道:“承让什么,刘先生虽然没做出题目,但也是做了一下午,你呢,仅仅几息的时间就缴械投降了,按理说,也是你刘牧输了。”
高个子士子的言论瞬间获得了众人的认可,纷纷说道,是你输了,是你输了。
刘牧无奈地摇摇头,这群腐儒看来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啊。
“刘师傅,三十年共泯灭军粮三十二万五千三百六十八石,不知道我的结果对差池啊。”刘牧拿起自己扣在桌子上的那张纸,展示在众人面前。
刘伯温一愣,要不是刘琏反映快,扶住了他,预计现在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刘令郎的答案是正确的的,而且只用了几息的时间,算学造诣确实非我等可以相比的。”
时间似乎凝固了几秒,众位士子不行置信的看着刘牧,原来这家伙并没有缴械投降,而是真的就用几息的时间解出了刘先生出的题目,这也太妖孽了吧。
“我的钱啊。”突然一声哭喊声从人群中传出,紧接着即是百孔千疮,那局面真得是太悲凉了。
郭翀则是兴奋地摇着张顺的胳膊,朱棣见到刘牧胜了,竟然兴奋地跳起来了,但就在脚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瞬间凝固住了。
因为他在人群中见到一个熟悉的人—父皇,此时正在一脸坏笑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