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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医记事

第4章 黄毛小儿也能口出狂言

女医记事 荆名 2068 2019-07-31 16:57:55

  “令郎好武艺。”殷嵇九拱手作礼,眼底下的审视不停暗涌,脸上仍旧是笑:“未能想到会在山州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这次果真不虚此行。令郎若不介意,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在下殷嵇九,荆阳人士。”

  影象里的殷嵇九寡言深沉,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如此嚣浮轻巧的殷嵇九,是陌生的,也是新鲜的。

  不管是怎样的殷嵇九,有一点并没有改变,任何时候他都是谨慎敏锐的,一点也欠好忽悠。

  那头沈容珠的陪嫁丫鬟乐巧疾步过来,身边随着的老嬷嬷,乃耿老夫人云氏的婢女,唤燕今,上一世韫玉见过的,也识得。

  二人行色一样急遽,脚步如飞向他们来。

  韫玉内心悄悄笑了笑,不慌不忙向殷嵇九回了礼:“在下韫玉,山州人士。”

  “玉令郎,三位夫人急唤,劳烦随奴婢走一趟。”乐巧已到跟前,俯身对韫玉附耳,声色凝重严肃。

  燕今嬷嬷到耿连什和殷嵇九身边,年纪大到底相较于稳重些,同他们说话,并不刻意压声:“二位令郎,殷老夫人犯了旧疾,此时正期期艾艾的叫着,她平日最喜见你们,不如二位令郎随老奴已往,说点欢喜事,说不定就没那么疼了。”

  是因为这位耿家的姑奶奶、殷家的殷老夫人来请她的,韫玉心中明镜:“良姜,同乐巧走一趟。”

  拐过几道走廊,穿过垂花门,途径一个小花园,穿堂过,入耿老夫人居住的福盈阁内院。

  各人子分门别道规则多,韫玉入了内间,遣良姜和绿竹候在外面。

  耿老夫人和殷老夫人坐于上首,一位年过半百,一位已入花甲,生活无忧又修养恰当,比实际年纪轻,看人时微微笑,衬得她们慈眉善目平和可亲。

  陪同平坐的另有谢老夫人。谢夫人和沈容珠同耿家及殷家女眷候在一旁。

  见人来,相互见礼,之后一个个便将目光全部侧向韫玉。

  坐着轮椅的少年郎总是醒目的。

  谢老夫人笑的平和可亲,解释说:“这位就是我之才讲的玉令郎,通常经他手的病人,无一不是妙手回春,识得他的人,都称他一声圣手玉令郎,耿姐姐头疾多年,不妨让他试上一试?”

  “圣手?”殷老夫人悄悄审察韫玉。

  耿老夫人也赞同:“虽是第一次见这位圣手玉令郎,可他的名声却不是头一回听说,提及他的人,无一不是赞叹的。”

  “既然能被称为一声圣手,想必医术是了得的。不外,我这毛病,连宫中的太医都无法彻底根治,你年纪轻轻,认真能治好我的顽疾?”殷老夫人审察韫玉的目光变得明目张胆。

  这是直接拷问她了,也间接说明殷老夫人并没有因为谢老夫人和耿老夫人的进言就直接信了她的医术。

  能在明年获得诰命夫人封号的人,自然也是不简朴的。

  加上此事关乎当今圣上的龙体,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韫玉说:“便要看老夫人的顽疾有多顽固了,若老夫人不介意,不如让我先诊一诊?”

  殷老夫人臂腕搭在茶几上,即是同意她的建议。

  韫玉转了轮椅上前,殷嵇九探手帮她推了一把,她言声谢,细白的手指搭在殷老夫人的脉上。

  很快松开,她笑道:“在下虽年轻,却是从小追随家父学医,此外不敢说,这顽疾,我却是敢夸下海口,若老夫人信我,半年内这顽疾便能彻底根除。”

  “好大的口气!”殷老夫人自是不信的。

  这头疾随了她几十年,不致命,发作起来却比要命还煎熬,太医院御医都道无药可医。

  眼前少年郎不外黄毛小儿,竟敢口出此言,简直放肆。

  “老夫人,您这头疾算时间,少则三十余载多则四十年,若我没诊错,该是闺中时便落下的顽疾,开始并不显著,经年累月便积久成疾,御医定说这顽疾是由母胎所带。您说,我诊的对是差池?”韫玉不徐不疾道。

  御医确实这般说过,能诊出这结果,想来是真的有几分本事的,殷老夫人垂眉思量,还没亮相,身边的人倒是先惊呼了。

  “可不是,御医简直是这样说的,真是神了。”殷家二房媳妇江氏奇声道。

  殷老夫人睨了她一眼,江氏人一唬,身子缩回人群。

  殷家大房媳妇夏氏迎面上前:“先不说他到底有几分能耐,既是见了,不妨就让他一试?这些年我们寻遍名医,都甚无效果,若这回依然无效,权当是不幸又找了个混吃骗喝的江湖游郎,可若真被他给治好了呢,错过了,岂不行惜?”

  殷老夫人略显犹豫。

  犹豫代表有希望,殷医生人再接再厉游说:“此次来山州并不急着回荆阳,不如就让他且试一试,用着月余的时间证他能力,横竖我们也不亏损,母亲您觉得是否在理?”

  殷医生人向来是个会说话的,又因不辞辛劳的将前殷医生人的两个孩子视如己出的抚育长大,一直都深得殷老夫人的倚重。

  且这话说的在理。

  殷老夫人默了会儿,松下心神,又开始期期艾艾的抽气喊疼:“眼下我已是疼痛难忍,你若能缓和这痛,我这病,便交予你来治疗。但,你若治欠好,即是欺骗。可知会有什么下场?”

  “若败,我便自剁双手。”韫玉道。

  殷老夫人哼了声:“一双手,我要其何用。”

  “人生除了生死,另有生不如死。我一阶平民,除了一手医术和一条命,便什么都没有。用自己半生苦痛和一手医术作保,想来是我唯一能允许的。”韫玉言语不痛不痒,仿若赌的不外是个无关紧要的蝼蚁性命。

  屋里人看她的眼神,徐徐就变了,一个能对自己狠的人,看待别人会是怎样情境?不敢想象的。

  这少年年纪轻轻,竟这般鸷狠狼戾。

  韫玉像是没看见众人的眸光,自顾道:“老夫人,容我为您行针,再配一副汤药,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您现在的剧痛便可缓解。”

  她先写了药方子给殷老夫人,又命良姜亲去嵇山脚下的茅草屋取三味药,才拿了随身携带的银针为殷老夫人施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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