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的空房内。
杜慎和王贵相对而坐。
他神情平淡,衣衫整洁,和王贵衣衫不整,脸带泪痕的模样呈鲜明对比。
“王贵,你本是颇有才名的有志少年,可知为何会落得如此田地啊……”
王贵咬着嘴唇,想到了那天给自己指明正途的“前辈”,然后悲愤的道:“先生有所不知,学生是被贼人诓骗了啊!再加上喝了点酒,脑袋犯浑竟然听信了人家的话,否则怎会如此。”
杜慎眉头一挑,知道王贵指的是刘全,仔细一琢磨……
这可不行。
这未来的儿子、呸!未来的徒弟注定会入自己门下,刘全又是学院的语文老师,低头不见抬头见,万一认出了对方,岂不是会师生反面?
得改!
想着,杜慎便眼浅笑意的摇了摇头:“你错了,人家虽然诓骗了你,可谁让你信了人家的话,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王贵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后他又道:“难道是因为那俏江南的少年?是了,若非是他,我也不行能去醉酒,否则的话怎会犯浑。”
杜慎心中猛地一咯噔。
这又差池了。
赵秀是自己的二徒弟,虽然脾气欠好,但对自己可是真心实意的敬重,师兄弟反面也不是好事啊。
“你又错了,那少年学富五车,能作出那种流传百年的诗句,想肯定是拜在名师门下,其师定然是品德高尚,大仁大义的高人,怎能去怪人家呢?”
王贵脸色庞大,确实,不管自己愿不愿意认可,那少年简直没对自己做出差池的地方。
“依先生所见,原因应该出在那边?”
他拱手行礼请教,态度十分老实。
这就对了嘛!
杜慎颔首颔首,眼中笑意洋洋,清了清嗓子道:“依我看啊,问题出在女人身上。”
王贵疑惑了:“女人身上?先生是说那花魁?”
被带偏了吧!
杜慎笑的更开心了,他解释道:“你想想,所谓红粉骷髅便指的是女人啊,纵观古今有几多风骚才子倒在了女人身上,有将军一怒为朱颜惹得杀身之祸,有昏君为博女子一笑燃狼烟千里,所以啊,女人都是害人精,她们会吸干你的精气,折磨你的精神,让你痛苦一辈子啊……”
王贵脑袋有点疼,他咽了口唾沫道:“可人伦乃是天地大道,莫非先生也崇尚尊天道灭人欲不成?”
杜慎摇头:“虽然不是,只是你得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女人身上,如果你没对那个花魁动心,会遭受攻击,尔后去饮酒作乐,结果又被人诓骗,还会成了失心疯吗?”
王贵也摇头:“肯定不会!”
杜慎笑了:“所以啊,你得学会做个直男啊!”
直男?
王贵原来脑袋里已经理清楚思绪,可听到直男一词,马上又有些迷糊。
“敢问先生,作甚直男?”
杜慎解释道:“直男者,读诗书百卷,不为强权,不惧红粉诱惑,以钢铁为精神,以体魄为骄傲,故而为直男,只要你成了直男,这辈子都不会再受到女人的折磨了。”
另有这种存在?
王贵流露出憧憬之色:“那如何才气成为直男呢?”
很显然,他已经上道了。
不外。
经验富厚的杜慎面对这种情况,虽然不会直接提出收徒的想法,万一让对方看出点破绽,那可就欠好了,得疯狂体现才行。
“咳咳,实不相瞒,本校长就是一名直男。”
杜慎一边用淡淡的语气开口,一边站起身,双手背负,望着窗外,用侧脸对着王贵。
果不其然!
王贵听到这话,立马就震惊了!
“先生竟然是一名直男!”
“不错!想我杜慎何许人也,凡俗女子早以不能入我眼,就算距离钢铁直男,也只差了那么一步而已。”
杜慎轻轻摇头,甚至还叹了口气,似乎对此颇为遗憾。
然而他心里却苦涩无比。
前世虽然只是个历史老师,在学校里没什么职位,没课的时候就上上网,看看片,时不时的和群里的骚狗们吹比,可他也想找个软萌妹子谈恋爱。
但所谓一变直男深似海,今后女人如浮云。
杜慎看着窗外,眼中隐有泪光,想起了自己连食堂大妈打饭都比别人少一份的经历。
呵、女人……
王贵并不知道杜慎心里的想法,他只觉得胸中中豁然开朗。
当才子,太落伍了。
当纨绔,又下场太惨。
只有当直男,才是康庄大道啊……
想到这,王贵退后一步,躬身作揖行了个大礼。
“请先生收学生为徒,教学生如何酿成直男。”
杜慎收回思绪,故作叹息道:“直男这条路欠好走,你可得想好了。”
王贵郑重道:“先生请放心,学生已经想清楚了,这辈子一定要做直男,再也不要被女色所诱。”
这可是你说的啊!
杜慎心里笑开了花,受了王贵的大礼,两人这就算是建设了师徒关系,日后王贵出去自我介绍,也都市加上,吾乃杜慎先生门下,某某门生的称谓。
“乖徒儿,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见见你爹吧!正好为师也有事要和他相商。”
“是,师尊!”
王贵很快就进入了徒弟的角色,站在杜慎身后两步远的距离。
……
而此时的王常贵,却十分焦急。
自那杜慎和自己儿子进了空房后,便有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到现在人还没出来,也不知道失心疯的病究竟治好了没。
治好了还好说,可万一要是治欠好,难不成要他这个年纪再去生个儿子继续王家家业不成?
不说他对独子颇为痛爱不愿意选择再生一个,就算他有这个想法,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正在王常贵急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只听咿呀一声,门开了。
杜慎面带微笑的走了出来,冲他点了颔首,而在其身后则是神色敬重的王贵王少爷。
“我儿,你的病……”
“回爹的话,孩儿已经好了。”
王贵冲自家老爹行了个礼,却是不敢再说自己没病了。
否则的话,要是自家老爹再找点莫名其妙的医生过来,恐怕他这条小命都得交接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