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伪装的掩护伞被撕开,什么梦想,什么自由,都只是一个叛逆期的少女为了逃避责任,在拼命无理取闹宣扬她的主权而已!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自由。只要还依附着这具肉身,还需要吃喝拉撒,人类永远不行能获得真正的自由。自由是在人肩负某些责任的前提下,才气去索取的工具。
“你懂什么……”陌零七抓住自己的衣服,痛苦又不愿屈服地咬住牙。
“我是不懂你,但你给别人添了麻烦,却还在任性妄为。北野飒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你,他要的就是把你逼入绝境,再把我逼出来,因为他知道,如果是鵺的话,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出卖鵺,利用我挣脱了你爸然后把我一脚踢开,陌零七,我告诉你,黑鸟乐队绝容不下你这样的人。黑鸟如果是这样的乐队,还不如毁了!”
“否则呢……我又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你们还在奢望我做什么……”陌零七抓住自己的手臂,整小我私家都因为情绪不稳而哆嗦着。
“接受别人的资助,就这么难吗?”
陌零七错愕地抬起苍白的脸。
邢小州板着脸,向她伸脱手:“你待在这里,你爸早晚会找到你,来我家,你爸不敢动你。”
陌零七呆呆地望着她,几秒后,她照旧别开了脸:“不用了,我不需要……”
“要么你跟我回家,要么,我动用我的势力毁了黑鸟,决定权在你手上。”
“为什么……”
邢小州把手往前一伸,气闷地说:“哪来这么多空话,选吧!”
就算是为了掩护自己,就算关闭了内心,就算拒绝一切外界的资助,今天在这里,陌零七必须要做出选择。否则,陌零七永远不行能真正成为黑鸟的一员。
邢小州在赌。
鵺说过,黑鸟需要的不是键盘手,而是她陌零七。
说了那么多漂亮话,再硬生生把人吓走,她会自闭的。
接受现实或者抛弃一切,很简朴的选择题。
抛弃一切的勇气,她有吗?
她似乎……从来未曾自己去争取过什么。
陌零七迷茫地看向自己的手。
这是一双险些不干粗活的双手,怙恃给了她优渥的条件,给了她最好的教学资源,短短两天,这双手就似乎经历了沧桑般,看起来是那么粗拙。
风餐露宿的生活……她受得了吗?
陌零七的手徐徐垂落下去,在身侧荡了两荡。
她习惯了拒绝一切,习惯了用热情伪装起自己酷寒的内心,要她迈出那一步走向温暖,真的好难好难……
邢小州一股闷气憋在心口,一把抓起陌零七的手往外走。
“饿死我了,赶忙回家用饭,今天的作业还没做完呢,我可不想熬夜!”
陌零七踉跄两步,小跑着跟上她的脚步,愣愣地望着她纤瘦又高峻的双肩。
这要她怎么拒绝?
邢小州拽着陌零七走出夜场,把她塞进车后座,自己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坤叔随即发车回家。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灯在车窗上映出一道道光影。
陌零七入迷地望着车窗外。
凉凉的工具碰到她脸上。
陌零七一惊,转头看去。
邢香香拿着湿巾,对她温和一笑:“你好,我叫邢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