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
况鸿飞不情愿地命令道,这下都统才松了口气。军营里都知道,时常要不是司令威严,哪个还能治得了这个魔头。
烟火熄灭,人宁静着陆,只是昏厥不醒。都统见扎西被折磨的昏已往,还以为又被况鸿飞下了死手,一脸惊讶跑已往,将扎西身体翻过,脸色煞白。
“你个狼啃的,这人要是死了,你我都得提着脑袋见大帅!”
况鸿飞瞧见都统大惊失色,以为自己失手误杀了扎西,眉头一皱围过来,掌心落在心脏处试探了下,还好,人还在世。继而又站起来解开腰带,公开场合之下朝着扎西一泡尿浇了下去,才看得手指微微转动,众人皆被总兵反常行为看得目瞪口呆。
山崖顶上,马军见这一幕,恨不得冲下去活剐了这个魔头,幸好敬乾实时阻止。
但为时已晚,那个况鸿飞不仅手段狠毒,两眼更不是出气的窟窿,浓烟徐徐消散时忽见崖顶灌木丛有消息,不像是风吹所致,立马提倡戒备。
转身寻都统,那个胆小的都统却吓得帽子丢在地上,直直地趴在马车底下发抖。
往后是谷底,只能踏着刚来的小道下去,可这会儿小道早已被况鸿飞堵截,无数把火枪架着,无奈之下,兄弟三个只能闪身世来。面对况鸿飞,敬乾生怕马军说漏了嘴,没想到对方先开了口。
“想从我这劫人?别忘了上次是怎么爬在地上的,在整个罗桑部落里也就你有点本事,我不忍心杀你,可你要找上门来!”
马军一听这话,怒火马上不打一处来,拳头攥的紧紧的,似乎有豁出命去的架势。也幸好这回有了敬乾在旁边,频频劝解下马军的火气。
可况鸿飞基础就不是个讲原理的人,好好说着说着就将手里枪把转过来,朝着敬乾后背狠狠地一顿砸下去。原来就身体弱小,哪经得起人高马大的况鸿飞这一撞,这回算是栽在这人手里了,身体蜷缩在地上很久换不上一口气。
“我弄死你!”,马军说着扬起拳头就要开打,脚还没走动,几管枪就架在脑门上。紧接着况鸿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送来一脚,正中马军气门,腿一歪差点就坐到地上,左右随着将枪头迫近,马军连动手换气的时机都没有了,只剩下冬青紧捏着拳头。
基础无济于事,对于一个没有情感的生物来讲,只要自己活,哪里管他人生死。
一把从脖子上拎起来,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塞进冬青嘴巴里,马军,敬乾看着心疼,可急也没措施,捎一转动,那枪就逼得越近。
“都说德国的什么大海浪,枪型小,威力大,通常咱们这火枪打到人脑袋上也就放个血水出来,我倒不信了这大海浪能将人的脑袋崩个破坏!”
“哎哟,我叫你爷还管用吗?大帅的命令你忘了吗?”,都统急遽赶来,一提起司令,况鸿飞这才有了收手的意思。
将枪拿了下来别在腰带上,重新到尾,都统眼睛都没移开那把漂亮的枪,问道:“这勃朗宁哪来的?”
“识货啊!都统,我想了半天都没想起名字来。”
“我问你,这勃朗宁哪里来的?”
“这有什么稀罕的,我还只开过一次枪,倒听那洋人说威力特别大!”
“那么,那个洋人呢?”
都统逼问下,况鸿飞就想绕开话题,嘟嘟囔囔起来:“洋鬼子嘛,话多又听不懂,让我给崩了!”
“什么?”,都统脸色大变,急得满地打转转,”那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就闹大了,你呀你,整天惹麻烦。”
况鸿飞也不傻,光看都统焦灼的样子就能体会这事的严重,随口说着:“算了,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我来处置惩罚,横竖其时那洋教堂旁的包子店里也就那个堂倌看到了。”
“那那个堂倌呢?”
“早就喂了野狗!”
“那就好,希望能够压下来!”
马军,敬乾不停抚慰着冬青,怕冬青会畏惧,哪想这小子倒有几分胆色,反倒慰藉起两个兄长来了。三兄弟也不知道都统和况鸿飞在那里嘀咕半天到底嘀咕什么。
马军开始有点心慌,他心慌的不是自己,他心慌的是两个弟弟,要是今天不能走出羚城,死活也要拼一把。
“几个小兄弟,赶忙回去,替我们大帅向你家老爷子赔个不是!”,在那里商量半天后,都统就站在那里说道,随后拍了拍况鸿飞的背收了兵下山去了。
“马大,我们赢了!”,直到这一刻敬乾才喜悦地说道:“不不不,是马军司!”
“啥?”,这话听得马军云里雾里。
“马大,我之前没跟你说,罗桑跟我和杰布下了个约,谁要是能够找回扎西,这军中大司的位置就是谁的!我们找到了,哥!”,敬乾越说越兴奋。
谁知这会儿的马军再也无心再去当那罗桑的雄师司,只是冷冷说道:“雄师司是给你的,你能坐上年老也很兴奋,我和罗桑的这笔账可不止是一个雄师司职位就可以抹掉的!”
“哥!你怎么回事,你不是想坐上去吗?”,敬乾大失所望。
“怙恃大仇没得报,我就想着自己,我还对得孝义二字吗?”,马军停下脚,盯着敬乾的眼睛继续说道:“你忘了活佛说过什么吗?你忘了扎西生父被灭门吗?另有茶马,芳姐,你马敬乾是不是心都被罗桑给蒙蔽了?”
一通话将敬乾堵得还不上嘴,简直,自从来到部落这几年,看到的多了,逐渐会让人失去最初的信仰。
这只是其一,但敬乾心中另有个理由,几多年来,西北大地一直受罗桑控制,虽说活佛预示罗桑气数已尽,却并不见得是件好事。这接连发生的几起事件看似平常,一做往日对比,不得不让人怀疑是有更大的问题隐藏在其中。这样的时候讲着所谓的大公大义意气用事,无疑是给所有未发生的不确定性添火加油,不仅几年来苦心得取的信任没了,就连性命都难以保证,还何谈报仇,何谈执掌大局还天下安宁。
敬乾感受定时炸弹般的马军想事太过于情感用事,却始终是自己的兄长,又有同样的使命,只是这个使命在敬乾看来还不成熟,而马军却有些操之过急了!
最后的争论,二人照旧决定了先去禁地探看真相,尽管敬乾已然了解这其中的恩恩怨怨,但能拖住一时算一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