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和几位邑中男孩子的鞭罚,是周书灿看着进行的。木工组长叔不忍心抽打孩子,让他手下的小木匠带他抽打。
没想到这位小木匠平时特别恼恨云,云性格乖张,平时也可能冒犯了不少人。小木匠借此时机正好公报私仇,打云的十鞭子打的特别狠。
周书灿眯起眼睛,心中悄悄记下这位小木匠,决定让他去背煤。
挨完打的云,是被般背着回家的。云挨打的时候,般不是不想去求情,但是,她被她手下的一位老奴隶死死的拉住,不让她前去求情。
“女女,你可不能去,你去了云下次还会挨打,下次挨的比这次还重。女女,这是小公在立威呢,云触碰到了小公的底线,这情求不得啊……”
周书灿不知道般工棚里这些事,他压根没有多想般会怎么样,他此时只想让全邑的人知道,闵家一家五口是全邑的主人,任何人碰不得。
周书灿看着云的鞭刑结束,拉着需折返回家。这件事对需的影响肯定也是很大,但是,他不想让需今后认为,他就可以在邑里横行犷悍了。这要是养出来一位王老虎,那不是他的罪过嘛。
兄弟二人回到邑庙,周书灿绷着脸坐在八仙桌旁,低声呵叱需:“说吧,今天为什么打架?”
需兴高采烈的正兴奋大兄替他出气,猛不丁被周书灿呵叱,吓得赶忙看周书灿的脸色。
小心翼翼的问:“大兄,怎么了?”
周书灿用力一拍桌子,用的力气太大,震的他自己手掌疼,也没措施搓搓,只能生生的忍着。
需被周书灿的一巴掌吓得一哆嗦,缩着脖子胆怯的向后挪挪身体。他以前是不怕这位大兄的,甚至还感受这位大兄太笨,父打他他都不知道跑开。最近母开始怕大兄,连着他也有点不敢亲近大兄。可经过适才的事,大兄那一巴掌,他心里开始有点畏惧大兄了,感受大兄比父还严厉。
周书灿怒喝:“说,你今天为什么不做工去打架?”
需站着受气包一样,胆怯的偷瞄了一眼周书灿,怯懦的说:“我的活做完了,豆乳一早分完了。我听牛说,云说咱家的大院不如他家的院子好,我特别生气,就去木工厂找云了。然后……然后……”
周书灿厉声问道:“然后你就被打了对差池?你知道不知道你犯了几种错误?”
需茫然的摇摇头。
周书灿拿起陶茶壶倒一杯茶,喝一口茶,慢慢说:“第一,你的豆乳事情并没有做完,你每天几点回来写字的,我不知道吗?撒谎,这是最恶劣的行为,这是品质问题。罚你誊录一百张大字。第二,你的事情没有做完,你擅自离开是失职,处罚是没收这一个月的分红。
第三,你不分青红皂白,听信一人之辞。牛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有没有找云问问,云是不是这样说过?你说,你有没有去问问云?”
周书灿等着需的回覆,需并没有听,只是因为畏惧,心里在犯嘀咕。
周书灿看需没有回覆,再次问一遍:“需,我说的三,你有没有听到?你有没有找云,核对云是不是说过牛告诉你的话?”
需被点名,才注意到周书灿说什么,赶忙摇摇头,小声说:“没有。”
周书灿继续说:“需,我说的这几条你一定给我记着,之后你要默写出来的。少一条都不行。否则,你就一直待在家里,直到你记着你才气出去玩。”
“啊……”
需惊讶的睁大眼睛,不让他出门,这可比挨打难受多了。
周书灿不看需,抿一口茶继续说:“需,第三条,不经过视察就去打架,这有多激动你知道吗?以后遇到大事,会成致命伤的。你没有核对信息的对错,冒险行动,罚你修心养性誊录这一条十遍。”
需顾不上胆怯,不满的抗议:“大兄……”
周书灿呵叱需:“闭嘴。我还没说第四条呢。第四条,你掉臂身份,去和一个奴隶打架,丢了我们闵家的脸面,这一条罚抄二十遍。”
需张几张嘴,望着周书灿阴沉的脸色,这次没有敢喊出来“大兄”,这已经四条了,还让不让他活了?
周书灿放下茶杯,“第五,你好好想想,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应该怎么做?写出来,写到我满意为止。现在去后院誊录去,不写好,甭想出来。豆乳的事情也不用管了,写不出来什么也不能做。”
需欲言又止,低头一步一挪的向后院走,又不宁愿宁可的转身看看周书灿,希望大兄能改变注意。他这次是真的意识到大兄说的必须执行,就像适才云挨打,说十鞭子就是十鞭子,一鞭子也没有少。另有叔组长,大兄一瞪眼,叔组长什么都不敢说了。
需进后院,周书灿轻轻松口气,抬手看看拍桌子拍的红起来的手掌,凑到嘴边,轻轻的吹一吹。
“子骞,你在家啊?”
邑庙门口传来继母的声音,周书灿抬头寓目,继母一头大汗,看样子是快快当当跑回来的。不由得好奇,“母,怎么了?您怎么跑的一头汗?”
继母用胳膊在额头擦擦,把汗全擦在衣服袖上。“子骞,你看到需了吗?”
周书灿抬手指指后院,“需,刚回后院。母,您喝口茶再……”
继母没有听周书灿说什么,直接冲进后院,留下一张脸懵逼的周书灿。
周书灿无趣的又喝一大口水,抬腿出邑庙去闵家大院的工地,去看看那边的收尾事情怎么样了。尽管有图纸,他照旧担忧伯牛他们不能凭据他的意愿制作衡宇,因此每天必须去转一圈,否则真的不放心。
云挨打的事在邑迅速流传开来,邑民震惊的不是挨打这件事,而是云特殊的“身份”怎么也会挨打?
云的姐姐般跟了闵父,闵家拿一处院子做聘礼,这是多大的聘礼啊,前所未有。纵然是正常嫁娶也不会有这样的聘礼,更况且般和闵父这种野合的事,聘礼真的是太珍贵了。
另有般重工的待遇,木工组连大工都没有,般年纪轻轻拿重工的待遇,小公该多重视般,才这样捧着般。可现如今,小公亲自动手打了云,这就是打般,这是不是就是说,在邑,没有人任何人能凌驾需兄弟俩?正妻的孩子,就是嫡子,哪怕是继室的孩子也是嫡子,不容冒犯!
不用周书灿去多想,自然有智慧脑瓜的邑民替他流传风向标。一时间邑里风言风语,之前以为奴隶能翻身的泡沫,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