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在远离邑的西边盖砖窑，这是周书灿的意思，冬天刮冬风夏天刮南风，窑厂烧煤影响空气质量，照旧远离邑比力好，省的脏兮兮的，整个邑都随着受污染。
邱比周书灿想象中还能干，他照旧凭据营地的模式把工人分为三班，只是因为都是女人和老弱病残的缘故，缩短了做工时间，分为早中晚三班，没有夜班。夜间不能像营地那样点燃煤火，背来的煤成本那么高，哪能像在营地一样随便用。也不能焚烧把，闵家的豆油是要炸豆腐的，可舍不得用来照明。
邱已经完全领会周书灿用人的底线，不能让邑民和奴隶连续做工，必须保证他们足够的睡眠。他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把三班做工人员部署到极致，即黎明开始做工，中午休息，黄昏再做工。第二天换另一拨人，这样照旧最大化的利用劳动力，只是让工人以为他们干活少了。
周书灿看穿邱的小心思，想起成语“反复无常”。唉，他也只能任由邱这样在部署上耍心思，否则劳动力不够，谁来做工呢？
反复无常出自庄周《庄子·齐物论》：“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
列子《列御寇·黄帝篇》则对这则故事进行了详细地扩写，说宋国有一个养猕猴的人，因为养的猕猴太多而家财匮乏，于是养猕猴的人就计划限制猕猴的食物。他对猴子说，早上给三个橡子，晚上给四个橡子，猴子震怒，直到他说早上四个晚上三个，猴子才欢喜。
在周书灿的提议下，闵父让槐加入开珍珠，但是只能卖力切开河蚌，周书灿卖力摸珍珠，又找来两名体弱的女性老年奴隶，卖力清理河蚌肉。这样闵父从厨房开珍珠场所解放了，他可以有空去视察河滩地的事情。闵父照旧疑心河滩地有人发现珍珠的事。
监工（闵父）走了，周书灿依靠着柴火灶懒散的斜躺着休息。柴火灶现在烧的是煤，厨房不能说跟营地比力吧，至少比室外暖和多了。
槐心疼的说：“小公，主公太严厉了，怎么能让你也这样干活呢？”
（为了区分闵父和周书灿的“公”，周书灿让槐和邱喊闵父为“主公”，他为“小公”。主公是和家臣对应的，周书灿让他们称闵父为“主公”，并不违背春秋礼制，只是把这个称谓稍稍提前了一些。但是却不能称他为“令郎”，春秋时代，只有诸侯的孩子才气被称为“令郎”“女令郎”，闵父之子是没有资格被称为“令郎”的。）
周书灿呵叱槐说：“槐，不行以这样背后说我父。你这样的话让别人听见，会被认为是挑拨我父子关系的话。传到我父耳朵里，会成为离间我父子情感的把柄，如果我父追究下来，他处罚你，我也保不住你。你是我的人，一定要记着丝绝不要做出来，伤害我父子情感的事。”
“是，小公。”
周书灿不想让槐看到他打开河蚌取珍珠，支开槐说：“你去把这些河蚌肉，拿去让他们剔肉。全部剔好的肉，再看着她们去河滨洗好。”
槐也明白这是周书灿支走他，听话的乖乖离开。之前他在厨房开河蚌就是这样，等河蚌多了会让他走开。虽然他也好奇周书灿这样是为了什么？可是他没有胆子去探究原因。
周书灿这两天开珍珠的运气爆棚，险些每个河蚌都有珍珠，岂论巨细优劣总归是会有的，他怀疑是不是之前闵父没有开出来，这些珍珠都憋着等他回来，才一个个蹦出来的。
“孔老先生啊，孔夫子，您为什么就不能给我部署一个其他的金手指呢？稍稍的让我离开腥臭味，不行吗？我是该谢谢您呢，照旧该诉苦您呢？”
周书灿边摸珍珠边唠叨孔老二，他怀疑孔老二此时的耳朵会发烧，一定会发烧，他都这样唠叨了，还不发烧吗？不发烧说不外去呀。
周书灿在唠叨孔老二的时间，闵父正在河滩地处罚邑民，用沾水的麻鞭抽打犯错的两户人家。
由于河滩地比力大，部署了邑中两户人家在河滩地卖力看护，两户人家有六口人的样子，大人小孩日夜巡逻足够了。这两户邑民在河滩地驻守，吃的粮食是由闵父提供的，还说等过了冬天，给他们提供更多的工具。
两户邑民的男主人，不知道怎么想通的河蚌肉可以吃，也或许是因为人的本能，对于饿肚子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不能吃的。他们偷偷的煮河蚌肉吃，虽然河蚌肉很腥气，可也是肉食啊。
是肉食那就是美味，两户邑民是越吃越多，然后，很快的被发现。发现他们吃河蚌，是因为发现大量的空河蚌壳。河蚌这工具吃它很麻烦，河蚌壳无法销毁，河蚌壳是最有力的吃河蚌肉证据。
两户邑民想尽一切措施，也没有能力销毁河蚌壳，他们没有工具挖坑掩埋，只好随便又仍回河滩地。刚开始还小心翼翼的扔远点、疏散扔，厥后越吃越多，胆子也大了，便没有那么仔细小心了。
起初，捡拾河蚌的妇人们并没有发现异样（男人们已经都调走背煤背铁矿），徐徐的捞出来越来越多的空河蚌壳，领班乙发现了苗头。乙是从第一天便在这里做工的，知道这里没有空河蚌壳，全都是整个完好的河蚌。
乙发现河滩地的空河蚌壳之后，并没有声张，这是他统领的土地，他就是半个主人，出问题他也有责任的。他在晚上收工后忍受严寒潜伏两夜，总算是就地逮到煮河蚌肉的邑民。
闵父从厨房解放出来，去视察河滩地，正好遇到乙在审问两户邑民。他恨的是咬牙切齿，乙不知道河蚌里有珍珠，闵父可是知道，看着这么多的空河蚌壳，闵父似乎看到无数个珍珠。还好现在已经证实只有周书灿能开出来珍珠，否则闵父会越发恼怒，他会扒了这几位邑民的皮，也要寻找到他认为够数量的珍珠。
闵父在河滩地抽打六位邑民之后，仍然不解气。把六位邑民押解到村头，吊在村头的树上，以示警告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