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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孔忆之

第二十一章 神兽白泽

我是孔忆之 小赢赢 17691 2019-09-19 19:53:45

  六仙会审终于结束了,在被冷箫送回初院时,韩敏和欧阳早已是焦急的引颈张望了许久。见我和冷箫一前一后走进房中,他们一脸惊愕的,但却相顾无言。

  我的身体状况从当夜凌晨开始,就急速下滑,很快就陷入了极重的昏厥当中,在接下来二十天的时间内,我都睡得昏沉,对于这段时间,我没有任何的影象,就连有没有做梦,我都不记得了,就似乎这二十天的时间基础就不属于我一般。

  在昆仑的第一个新春佳节,我就是这样昏昏沉沉的在床榻上渡过的。待到我醒来时,已是正月十七。

  “你说什么?昆仑也会下雪吗?”我枕着软枕,无力的斜靠在床上。这是我醒来的第三天了,我终于有力气可以试着坐起身来。

  现在,从半掩着的窗口吹进徐徐寒风,风中夹杂着冰雪的清凉,果真恰似人间的冬季。

  “冷箫师兄说了,这是为了庆祝新春佳节特意制造的雪景,漫山遍野的,白茫茫一片,悦目极了!”韩敏正说到兴头上,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寂静了片刻,眼中满是遗憾的望着我,说道,“只是你见不到了。冷箫说了,正月一过,就不会再下雪了。你现在身子这样虚弱,是绝对不能顶风冒雪离开这个房间的。”

  “怎样的雪景我都见过,也不差今年这一年的。”我拉着韩敏的手,让她在我的身边坐下,“这些天一直都让你们照顾我,这才是我最为介意的。”

  “同样的一句话,从你醒来的那天就开始说,一遍一遍的,你就不烦吗?”韩敏温柔的将绒被拉高,盖在我的身上,笑盈盈的说道,“冷箫隔三差五的来看你,这才是真的难得,幸亏乔依云被罚禁闭,连她的课都交由冷箫署理,否则的话,她那醋坛子恐怕要把整个昆仑都给淹了!”

  说道乔依云,我马上深感后怕,模糊间不由的长长的慨叹了一声。

  “大病还未愈,你又在这里劳费什么心神呢?”卧房的大门被应声推开,在晶莹冰雪蜂拥之下,一个器宇轩昂、绝世出尘的的身影,泛起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把这两本书给你找到了!”欧阳急遽脱掉满是冷气的银白色大氅,大步走到了炭火边,拥炉而坐,随手把两捆竹简放到了身旁地上,就似乎,也想让竹简也烤烤火似的。

  “我已经延长了这么多的课业,光有这两本书也是于事无补啊!只怕我今后要永生永世留在这初院之中了!”面对欧阳的美意,我本想以微笑回应,可是事惠临头之时,我才发现,我所能做到的只是苦苦一笑。

  “冷箫不是已经说了,明哲仙尊同意你可以不必前去上课,只要你能掌握所有内容,谁又能说什么呢?”韩敏躬身拾起那两卷竹简,摊在手中简陋看了一遍,已是喜上眉梢,“我确实不才,但是只要有欧阳在,你就是真心想留在这里,恐怕也是不能够的。”

  简直如韩敏所言,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欧阳义不容辞的肩负起了教导我的任务,岂论是哪门课程,岂论在我看来何等困难的知识,岂论我何等的蠢笨,欧阳都一如往昔般耐心细致的向我解说。

  他每日不辞辛劳的在书阁中搜索,专门为我寻找大有补益的书籍。他永远都是那么的诙谐、滑稽,但是又很严厉,每当遇到我无法学会的知识点时,他都市深陷沉思,甚至是彻夜不眠,翌日总能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用别致的要领使我学会。

  至于欧阳对我的好,似乎所有人都已习以为常,久而久之,就连我自己都习惯了有这么一小我私家,始终守护在我的身边。即便我对他一无所知,可是时间却证明,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深知这点何等的不合常理,但是岁月静好,我早已不愿再起波涛。

  待我有力气走出卧房大门时,昆仑这场一年只下一月的大雪早就已经消融待尽。举目四望,青绿苍翠依旧,恰似世间已然停住了脚步一般。

  一晃已是二月底,这日晨起,我同往日一样,于屋内练习术数。由于时辰尚早,周遭已然照旧一片宁静。

  “忆之可在?”突然,有人轻轻叩门。

  “我在!”我一听便知来人正是冷箫,急遽放下手中课本,前去开门。

  冷箫今日穿了一件墨绿色长袍,比往日更显沉稳老练,不由的让我眼前一亮。

  “这是最后十日的药!”和往常一样,冷箫将一支水晶瓶递到了我的手中。

  “谢谢师兄了!”看着他浅笑盈盈的注视着我,我早就已经羞红了脸,竟然连药瓶也忘了接,只知道傻傻的答话。

  “欧阳竟然连这本书都能找到,也真是难为他了!”见我如此,冷箫倒也不怪,浅笑上前两步,亲自将水晶瓶搁在了桌上,本欲转身再说些什么,可扭头便看见了那本被我放在桌上的书本,于是颇感兴趣的双手拾起,仔细翻看,“这本书是前年新誊抄的,别说原著了,现在就连首批誊写稿都被视若瑰宝!不外,现在知晓此书的人已经不多,欧阳琴声不仅认得还将它推荐给你,他这般深藏不露,真是让我颇为好奇!”

  “这本书确是好书!但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不行思议吧!”我急遽接过书本,双手反抱在身后,难免有些尴尬的看着冷箫,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今天来找你,除了给你送药以外,另有一件事情。”冷箫似乎也对这本书没了兴趣,正色道,“为期半年的授课,到今天就结束了,明日所有新人都要在瑶池集中,你,也不例外!”

  “瑶、瑶池?”由于上次事件的缘故,我现在对这个地名早已发生了明显的抵触,我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再次去到那里,心中猛地就是一沉,弱弱的问道,“还要考试吗?”

  “应该不算是考试吧!”冷箫蹙眉思索片刻,“就是怕你心生恐惧,所以,我才特意见告你。明日领导你们这二十四名新人的只有我,你不用畏惧会遇到乔依云。”

  “可是······早晚照旧会遇到的!”我喃喃自语,耳旁只听的自己心脏咚咚直跳,丝毫闻不见其他声响,似乎我此时已然置身与万丈云端,任人宰割。

  “你说什么?”冷箫恰似没有听清,随口问了一句,可见我依旧怔怔的,便料想到了我刚刚所言,思忖片刻,柔声宽慰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简直是我的过失,虽然我不能让乔依云离开,但是,我至少可以让她不伤害到你!否则师尊的颜面都无处安放,不是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此时现在,我恍若看见了宁轩博,相似的面庞,相似的笑容,相似的轻柔语气,当这些同时泛起在我的面前时,我无法不想起那个已经故去的人,想起了曾经驱使我义无访至舸到昆仑的初衷。可是,这样错愕仅仅只维持了几秒,很快我就意识到,时至今日他还只是冷箫而已,岂论再怎么相似,他也只是冷箫而已。

  冷箫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和他自己说的一样,他只是来看看我而已,并无其他的计划。

  我没有望着他的背影怅然若失,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冷箫就是冷箫,我深知,在我没有足够证据之前,我绝对不能将他理想成宁轩博,而想要找到足够的证据,我首先必须得牢固的留在昆仑。

  韩敏始终担忧明日的行动会影响我的身体,究竟修养至今,我仍旧没有痊愈。凭据师尊的解释,这是因为我的灵魂也受了伤,即便日日服用琼花所制丸药,想要彻底修复伤痕,也只有等我习得仙身方可。

  不外欧阳现在反倒平静的多,一同吃过晚饭后,他没有拉着我,为我教学课业,而是拿出了韩敏的古琴,悠悠然抚琴一曲。

  他所弹奏的是一首我从未耳闻的曲子,曲调舒缓,却不欢快,有种淡然的压迫感,欲言又止,无尽纠结。我本欲出言宽慰,可是欧阳却神情闲适的看了我一眼,一曲终了,欧阳始终面带笑意,全无分毫苦涩伤感之情。

  这日我很早就被韩敏推到床上睡下了,原本心思极重,可是刚躺下没多久,我竟就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天明,所有新人都整装待命。卯时三刻,时隔多日,我死里逃生后,第一次走出了初院。

  由于影象深刻,我这次并没有向欧阳询问前往瑶池的路该如何走。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我们三人险些是踩着点到达瑶池门外的,竟还险些就迟到了。

  在月门前,我徐徐停下了脚步。

  注视着面前这不见丝毫改变的绿树红墙、蓝天白云,我的心中蓦地生出许多感伤,立于天地之间,我何其渺小,渺小的不能影响一颗细微的灰尘,渺小的只是时间的过客,模糊之间便可化为一缕烟尘。温暖的风从面颊上轻柔的划过,没有刻薄,没有恼恨,这样的平和的感受同那日一样,但是却又迥然差异。

  我稳了稳心神,看了韩敏和欧阳一眼,投给他们一个放心的微笑,便大踏步的朝瑶池湖水旁走去。

  在众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我静默无言的在最后排站定了脚步。我知道六仙会审在昆仑众仙者中引起了多大的波涛,所以,今日岂论这些人以怎样的神情看我,我都不会感应意外。

  辰时还未到,冷箫便从我身边闪过,款步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他没有刻意的留意我,不外,这也恰好是我所希望的。对于我和冷箫的种种听说,我不想反驳,但是我越发不想亲自将其坐实,幸亏对于这一点,我和冷箫倒是不约而同。

  “冷师兄,我们今天又要考核吗?你就不怕真出人命?”一个平时和我素无往来的男子,语气戏谑的说道。

  “虽然不怕,因为这里是昆仑,怎么可能会出人命呢?”冷箫似乎早就料定有人会说这样的话,不假思索的就将话驳了回去,脸上不见丝毫微笑,一派孤高冷傲的姿态。

  见冷箫如此态度,众人面面相觑,再无一人敢讲话讥笑,似乎所有人都同时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遗忘了。

  “我记得,在你们入住初院那天,我说过,半年之后,会有严峻的考验期待着你们。”见众人都俯首帖耳的静候着自己训话,冷箫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朗声说道,“这场考验可不是简朴的比试,而是实战!”

  冷箫话音一出,众人皆是大为震惊。

  “是要我们离开昆仑,回到凡界去吗?”文丙言神色淡然,眸色深远的望着冷箫。此人性格孤苦,从不与人往来,虽然是欧阳的室友,但是欧阳对于他的了解,始终是零。

  “昆仑之所以存在,其基础就是为了护卫凡界。你们乃至师尊,修仙的目的,都是为了还人界一片净土。所以,你们接来所要面对的,就是真正的邪恶!”冷箫语气阴寒,似乎是在故意恐吓这些初出茅庐的新人,见众人皆面露惧色,他稍感满意。

  “那,你将我们召集到这瑶池,又是做什么呢?”欧阳不以为意,朗声问道。

  “你们知道在瑶池池水对岸,是那边吗?”冷箫抬手一指,神色幽深的注视着我们。

  “湖水对岸不是树林吗?”韩敏轻声回覆道。

  “简直是树林!”冷箫举目看向远处,似乎正在同树林深处的某人对望,忽的又回过身来,眼眸之中满是崇敬之情,“在那里,生长整个昆仑最为珍贵的玉树,而在玉树林中,居住着我们的朋友!”

  “怎么另有仙者生活在哪里吗?”东门实在忍耐不住,问题脱口而出。

  “那不是普通的仙者。”听到东门这个问题,冷箫的脸上浮现出浅淡的笑意,声音也柔和了许多,他扫视众人一眼,全场瞬间寂静,只听得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住在密林深处的朋友,正是神兽白泽!”

  “白泽兽?”东门兴奋不已,无所忌惮的朗声言道,“就是传说中,替代麒麟镇守昆仑的白泽兽?”

  “那不是传说!”冷箫说完,大踏步走到瑶池水边,念诵了几句咒语后,他挽起右侧长袖,露出洁白的前臂,只一瞬间,一只一人多高的神兽便泛起在了湖面之上。

  神兽全身如同皓雪般洁白无暇,只在腹部两侧生有图文,他身形似马,但却比最雄壮的骏马都要高峻威猛,那双湛蓝的眸子,尤显高尚特殊,但是眼神却格外威严肃穆,不容亵玩,足以说明他绝对不是普通的宠物。

  “就是这些人吗?”神兽目光如炬,一一端看诸人后,竟然开口问道。

  “这就是今年的新人!”对于神兽能言人语,冷箫早就习以为常,“族长恐怕已经等急了,你照旧早点带我们已往吧!”

  神兽望向湖水对岸,不再言语,甩动了一下长长的尾巴,率先朝湖水中央走去。

  白泽兽行走过的水面,尽皆凝结成冰,冷箫看了我们一眼,也未有多言,只是大踏步的跟在了神兽的身后。

  亲眼目睹了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众人一时间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只待冷箫一声令下,才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冰面晶莹剔透,却毫无寒凉之感,我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失足落入水中。

  韩敏一路上左顾右盼,兴奋至极,要不是站在前方的人太多,她肯定要伸手在白泽身上摸一摸。

  瑶池虽辽阔无垠,但是这般垂直横渡,照旧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仅一刻钟后,我们便就踏上这片被誉为昆仑最为古老的神秘所在。

  玉树是昆仑所特有的树种,不外,这里的玉树却和我们平日里所见到的,大为差异。

  昆仑其他地方所种植的玉树虽然也有品种的差异,但是都有着相似的外貌特征。它们高不外一人,叶大不外一掌,深褐色的枝干粗细不外臂弯,唯一的区别就是它们的果实,但是并无崎岖区分,只是所用差异。

  再观眼前这些玉树,雪白的树杆一抱来粗,笔直的耸入云端,金色的叶片大如蓬伞,如冰晶一般的果实悬于半空,在阳光的映照下,晶莹剔透,灼烁醒目。

  玉树生长的并不茂密,加之地面上光洁的恰似被人清扫过,行走起来颇为顺畅。

  见到此情此景,在场诸人除了不住的赞叹外,都不知该说些什么,皆是感伤这人界的文字语言在此时现在,如此的苍白无力,竟无一字一词足以抒发当下心中的所思所感。

  阳光穿过树影,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门路,呼吸着香甜神圣的气息,我倍感舒爽,心中澎湃,脚下恰似有用不完的力气。

  行未多时,我们便来到了一处空地。类圆形的空地约有足球场巨细,地面平坦无波,一看就是被特意整饬过的。

  由于空地周围的玉树格外茂盛,在丛生枝叶的遮挡下,空地却也并不十明白亮。

  冷箫示意我们在空地周围一字排开,而他自己却随着那只白泽兽继续朝前走去。可行至空地中央冷箫便也停下了脚步,和我们一同注视着那只白泽兽悠然的消失在树影深处。

  无数的料想在众人脑中翻腾,尽管没有人好奇发问,但是所有人的心中,都澎湃着自己的期许。对我而言,除了无尽的好奇以外,更多的照旧担忧,抑或是不自信。

  巨大的梭形金色树叶在风浪的牵动下发出阵阵声响,那并不是杂乱的沙沙声,细细听去,恍若悠扬婉转的歌声,只是太过遥远,无法听得明晰,但却足以牢固心神。

  白泽兽很快就回来了,他迈着稳健的法式,高昂着头颅,眼神深邃坚贞,恰似一个凯旋而归的将军。

  白泽兽走到冷箫身边,低头言道:“族长已到!”后朝来时的偏向看去,现在只见又有一只白泽兽泛起在了空地上。

  这只白泽兽身形更为壮硕,气势雄伟,神情肃穆威严。见他泛起,冷箫急遽上前,在距其一步之遥的地方,略略欠身道:“在下冷箫,见过族长!”

  威风凛凛的白泽兽欠身还礼道:“今年有应选勇士一百!请问,甄选仪式是否现在开始?”

  “所有新人都已准备就绪,甄选可以开始!”冷箫的态度极为敬重,就似乎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父老。

  白泽族长抬眼朝我们看了看,并未说什么,只见他闭目抬头,仰天高喊一声。声音久久回荡于玉树林中,引起一阵骚动,可是我们却基础什么也察觉不到。

  喊声未落,一只接一只的白泽兽鱼贯而出,纷歧会儿,整个空地便被站得满满当当。这些白泽兽高矮各异,但是最矮的也比冷箫还要高上一头。可在我看来,这些白泽兽尽皆是一副面孔,实在分辨不出他们相互之间有着什么区别。

  作为混名册上的第一人,温广资阳最先从行列中走了出来,站到了族长的身旁。

  “你们有谁愿意选择和他结盟的?”上下审察了温广资阳一番,族长操着极为熟练的人类语言,对白泽兽群高声喊道。

  话音刚落,一只站在后排的白泽兽走了出来。他和温广资阳对视了一眼,我清楚的看到,神兽居然笑了,虽然笑意极浅,但是只要是明眼人,就定不会看错。

  “我、我是要和他比试吗?”向来沉稳的温广资阳现在也面露张皇之色,朝冷箫嗫嚅道:“我是要和他比试吗?”

  “不是!”冷箫露出难得一见的笑意,对温广资阳的问题忍俊不禁,柔声答道,“你只需要站在这里,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温广资阳正自纳罕间,又有一只白泽兽走到了他的面前。两兽相视一望,二话未言,便就拉开了架势,准备一决高下。

  所有人都以为会上演一场极为血腥的打架,就似乎非洲草原上对决的雄狮一般,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事实却让所有人都大为受惊,两只白泽兽相对而立,气势汹汹,可是,他们仅仅只是相视而立,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更谈不上舍命相搏。

  不知他们是以何种方式判定输赢的,只一盏茶的功夫,最先出来的那只白泽兽便悻悻而归,不敌败北。最后,温广资阳和获胜的白泽兽一同,站到了仅剩的一块不规则空地上待命了。

  冷箫说的简直没错,甄选的历程确实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白泽兽群中的内部较量。

  在欧阳琴声和一只雄性白泽兽一同站到一旁时,我的名字再一次被冷箫喊了出来。

  几场比试看下来,我也大致明白甄选的规则。人强则选你的神兽就强,人弱选你的神兽就弱。虽然在众位新人中,我的名次还算靠前,不外我自己最是清楚我有几多真本事。

  我忐忑难安的小步走到了族长的身旁,礼貌的朝族长鞠了一躬。族长照例审察着我,不外还好,他并没有对我提出任何的质疑。

  “选择孔忆之的,请站到前方来!”族长的话音在空中久久回荡。

  我不由得紧闭上双眼,心中不停的祝祷,我不乞求自己能多受接待,只要能有一只白泽兽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可是,我也知道,即便无人选我,也是人之常情,究竟在神兽慧眼洞悉之下,我基础无法伪装。

  我把自己的手捏的生疼,屏息侧耳细听周围的消息。在一阵令人心惊的寂静之后,我终于听到了细碎的脚步声响。

  我徐徐的睁开双眼,雪白的绒毛现在离我是那样的近,我抬头朝站在我面前的白泽兽看去,却见他也正朝我看来,湛蓝的双眸耀眼的犹如蓝宝石,我朝他甜美的一笑,正欲与他一同走到欧阳身边,不想现在又有一只白泽兽漫步走了出来。

  两只白泽兽相视而立,片刻间便分出胜负,厥后者居上,我自是满心欢喜。

  能有两只白泽兽选择我,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但是,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对于接下来所发生的种种,即即是白泽族长也无法解释一二。

  第一只白泽兽默然离去时,第三只、第四只白泽兽便接踵而至。

  当三只旗鼓相当的白泽兽对阵就地时,我的心情是激动的。我深信,这样的情况是对我能力的肯定,因为直到现在,只有欧阳获得了四只白泽的青睐。

  可是,让人匪夷所思的情况很快就泛起了,就在三只白泽即将展开对决时,从白泽群中又走出了一个身影,而只白泽兽的泛起,却直接淘汰了其他三位。

  第五名选择我的白泽兽很是与众差异,它身形瘦小,个头还不及我高,全身的短毛也不是白色,而是柔嫩的天蓝色,一双深蓝色的大眼却格外的坚贞,恰似真的计划和这些比它横跨一倍家伙对战。

  当这个小家伙,呀呀呀的高声叫着,几步狂奔着冲到我的面前时,在场的所有白泽兽都惊呆,全体愣怔了片刻,眨巴几下眼睛后,刚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蓝色的白泽兽基础不理会其他三名竞争者,欢呼雀跃的在我的面前上蹿下跳的呀呀直叫,似乎是在急切的和我讲诉着些什么,只可惜,即便我绞尽脑汁也基础听不懂一句话。

  “灵子?”见到这只小白泽,冷箫也是一个惊愣,莫名的朝我看来,轻声自语道,“怎么会是灵子?”

  “灵子?”白泽族长也是一惊,厉声呵道,“快将灵子带回!他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族长话音一出,那三只白泽兽也顾不上对决,直朝小白泽兽合围过来,这场比试基础毫无悬念,可就当我还在为这只小白泽兽担忧时,只见小白泽兽怒气冲天转身一吼,那三只白泽兽瞬间就跪在了地上,哪里还敢和他一决高下。

  见此情形,族长倒是并不以外,长叹一声后,便示意那三者退下,自己亲自走到小白泽兽身边,激励瓦拉的说了一通,小白泽兽徐徐低下了头一言不发,但是他心中的怒意仍存,族长也是无功而返。

  “就让灵子和孔忆之结盟吧!”族长悠长的声音轻飘飘的吹进了我的耳中,听得出来,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是实属勉强。

  “灵子?灵子还未成年,暂且不说法力如何,单凭语言就不行啊!”冷箫看着自豪的小白泽,面露难色,“如果仙者和神兽无法进行相同,这可是致命的缺陷!”

  “这个我知道!”族长语气极重的说道,“可是适才,灵子说他一直在等她,他意志坚决,基础没有盘旋的余地,即便我差异意,也基础阻止不了他,要知道在场众人,即便协力,也纷歧定是他的对手。”

  “他,有这么厉害?”冷箫暗自吃了一惊,注视小白泽的目光除了惶惑外,还多了一分敬服与期待。

  族长点了颔首接着说道:“再过不久他就通习人语了,相同倒不是问题,我担忧的照旧他的性子。他自出生,就从未和人类打过交到,再加上灵子的身份,向来都是任性而为,我担忧让他现在历练,会给你们添麻烦!”

  冷箫扭头看了看我,见我满心欢喜,便也舒展愁容,朝族长笑道:“祖上的规则,由神兽选择仙者,既然灵子执意如此,想必是她们有缘,既然如此,何不成人之美?至于您所说的性格问题,我倒是不担忧。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未见偏激爆脾气的白泽神兽呢?”

  冷箫说完,自己哈哈一笑,瞬间缓解了这凝重的尴尬气氛。

  族长见冷箫表了态度,也不问我有什么意见,于是,便遂了小白泽的心愿,将我们一同送到了欧阳的身边。

  我刚在欧阳身边站定,还未及开口和他说话,小白泽就兴奋的用他的头轻轻的磨蹭我的脸颊,由于他的个头和我相差无几,我可以很轻松的和她对视。清澈得近乎透明我的眼睛中满是厦悦,现在的他似乎一个收到礼物的小孩子,格外的欣喜若狂,即便我听不懂她说的话,但光是语和谐语气就足以讲明一切,以至于我都不由得特别的开心喜悦。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轻轻在她额头上抚了抚,又溺爱的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这般亲昵的举动还没做完,她便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对着我不停的眨眼睛,恰似难以置信,又似乎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着了。可就在我不知所措时,小白泽的大眼睛嘻的一声,却又顽皮的笑成了一道月牙。

  虽然知她这是在捉弄我,可我竟然一焚烧气也没有,看着她那清澈纯粹眼眸,我心中猛地生出无限喜爱,却也和她一样,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对着他美美的笑着,期许将所有的一切融化在眼神之中。

  灵子的泛起,完全超乎我的预料,我基础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他人的情况,全身心投入到和灵子进行眼神相同上。

  从一开始我坚信,她能看透我的内心,她那笃定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惶惑,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可当他兴奋的呀的一声尖叫出来,又顷刻间将我所有的梦幻化成了泡影。我才清楚的意识到,她照旧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而已。

  没过多久,至少在我看来应该没有多长时间,所有人的身边都站在一个清傲俊美的白泽兽,他们有的特别兴奋,东瞅西看;有的谦逊有礼,出口成章;有的则孤高冷傲,目不斜视,可是,所有白泽兽都是一身的雪白,挺拔威武,只有站在我身边的灵子格外差异,似乎异类一般。

  选定了搭档,接下了便要立刻进行结盟仪式。

  凭据规则,与众人一样,我和灵子相向而站,严格模仿着冷箫的口吻,一字一顿的诵念着咒语,于此同时,白泽兽们则凭据他们族长的要求,以白泽兽语念着同样一段文字。

  咒语并不长,众人异口同声的诵念了三遍,这照旧我们这些新人第一次如此同心协力去做一件事情。

  空地上肃穆的气氛让我倍觉有趣,基础无法抑制心中的好奇心。我转动双眼,审察着众人,却发现众人皆敛声屏气,全情投入,没有一人感知到我的目光,正自觉的自得,却一个不小心正好与冷箫那清冷的目光对上。他嘴角浅笑的注视着我,可是他的目光却是那般的清冷,似乎顷刻间就能冻结世间万物。

  那张脸是那样的熟悉和温暖,可我照旧无法蒙受这样酷寒的目光,心中一紧,慌忙将眼神收了回来。

  咒语诵念完毕,就在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几丝刺痛事后,我的右前臂上隐隐泛起了一个淡红色的圆形图案,恰似一只眼睛,又似乎只是几个随意套叠在一起的圆圈。红色逐级递增,最后的红色竟氤氲成了血色,幸亏图案只有拇指巨细,否则这样离奇的图案长在自己身上,我一定会用厚厚的粉将它盖住的。

  以上所诉都还算正常,最奇怪的是,同样的图案同时也泛起在了灵子那柔嫩的前颈上,同样的红色,同样的形状,可是却比我的要大上数倍。

  见到我手臂上泛起了图案,灵子甚是激动,弯着脑袋也想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可能是她还太小的缘故,找了一圈下来,竟没看见,急的呜呜直哼。

  我起先并不知道她这又是怎么了,正自困惑,突然听得韩敏的白泽同伴评价自己的图案,这才反映过来,急遽捧住了灵子的脸,辉煌光耀笑道:“它在这里!”我用手轻轻的触摸着灵子身上的图案,绘制的它的形状,灵子应该是听懂了我的话,逐渐平静了下来,自豪与喜悦再次照亮了她那双精晶亮的眸子。

  冷箫和族长一一检察过所有人和所有白泽兽,见众人身上都泛起了明显的图案,于是冷箫满意的说道:“这个图案就是你们之间的誓言,今后时现在起,你们今后将要会荣辱与共,同生共死!我只希望你们相互间可以友好的相处!”

  冷箫并不是一个热衷于夸夸其谈的人,简朴陈词后,他便示意我们原路返回,不外这次离去的却要比来时多了一倍的人数。

  以同样的方式回到了瑶池的对岸,所有人都马上放松了下来,一直以来极端紧张的韩敏这时凑到了我的身边,愉悦的说道:“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你想好做什么了吗?”

  “你说什么?”我本在发呆,猛的一惊,并没有听清韩敏都说了什么。

  见我一脸的无奈,再看看早已跑远的灵子,韩敏脸上的笑容也有些不太自然,她顺势挽着我的手臂,轻声宽慰道:“她虽然照旧孩子心性,不通人言,但是她究竟是白泽兽中的灵子,看那族长的态度,想必他未来必有过人之处,有这样一个强大的盟友,你应该兴奋才是!”

  “等到她强大起来,那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可现在呢,她说的话我听不懂,我说的话她也不见得全懂。其他的白泽兽都是君子风度,温文尔雅,可是你再看看她,自从离开了树林,她就没有一刻钟是呆在我身旁的,我真的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还仅仅只是一时兴起有趣而已”我注视正玩的不亦乐乎的灵子,沉郁的诉苦道。

  “她并了解人类的世界,所以,会更好奇一些,还望女人包容,究竟他真的照旧只是一个孩子!”这时一直跟在韩敏身后的白泽,突然上前一步,话语无比的温柔。

  “我知道她是孩子,可是,问题是,她什么时候才气长大呢?她总不能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吧?”我没好气的叹道。

  “这个······”白泽兽注视着灵子的雀跃的身影,垂目沉思片刻,淡然说道:“我们寿命较人类要长上许多,我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气长大?”

  “长上许多?”我紧接追问道,“那又能有多长?”

  “这么说吧。”白泽兽思忖有顷正色回覆道,“我现在的年龄若是换算成你们人类的纪年是345岁,而灵子现在只有不到一百岁,你觉得他要何时才气长大呢?”

  一听此话,我马上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心直涌到了头顶,莫名的怨气夹杂着恐惧和不安从心底冒了出来。

  见我脸色越发的难看,韩敏急遽制止了白泽兽,拉着我大踏步急行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建设了联盟,有了心电感应,灵子竟忽的跳回到了我的身边,她叽里旮旯叫了一通,见我没做声,呜呜低吟了起来,不停的用脑袋蹭着我的肩头,嘴里还轻声细语不停的重复说着什么,眼眸中满是凄怆的神情。

  “她在和你致歉,如果你始终不计划理他她的话,她恐怕今生都市恐惧人类的!”冷箫的声音忽的从前方传来,可当我抬起头时,她早已走到近前。

  “她是白泽灵子,是他们未来的族长,是所有神兽的希望。虽然我不知道你哪里吸引了她,但是不管怎样,她选择了你,我照旧希望,你可以进到一个同伴的责任。”我从未见过冷箫如此严厉,她他紧绷的嘴角不见一丝的笑容,怒意微晕,神色冷厉,全然不似刚刚那般的轻松愉悦。

  我实在没有想到冷箫竟会因为这样一只奇兽而大为恼火,愣怔在了原地,若不是韩敏轻拍了我一下,我基础没有示意到冷箫正在等我亮相。

  我惊慌失措的企图躲闪冷箫的目光,可却发现他目光犀利,基础躲无可躲,正觉心中无比委屈,强忍泪水,准备开口申辩时,灵子却大叫一声,猛的朝冷箫撞来,冷箫毫无心里准备,竟真的被他她撞了一个趔趄。

  灵子挡在我的面前,气势汹汹的,屋里哇啦的朝着冷箫一阵狂吼,即便我分毫也听不懂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仅凭语气我也不难知道,灵子现在很是的生气。她在生冷箫的气,她在维护我,尽管他她还弄不清人类之间这庞大的关系,但是,就凭她这真心维护我的情谊,就已在瞬间征服了我。

  就在这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尽皆哑然,就连冷箫都困惑的看了灵子一眼。这时,白泽族长走了过来,他用白泽兽语和灵子交流了好一会,灵子才稍稍缓和态度,可是,她始终恶狠狠的注视着冷箫,似乎早已认定,冷箫绝对不是好人似的。

  灵子的举动让冷箫哭笑不得,出了半刻神后,他看了看我,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转身离开了。

  “出了什么事吗?”一直和温广资阳走在前方的欧阳,这时终于穿过人群,走了回来,恰好和冷箫擦肩而过,见冷箫神色离奇,欧阳瞧了瞧我,一时间满头雾水。

  一路缓行,一我详细的将适才的一幕向欧阳讲述了一遍,一直跳跃在不远处的灵子似乎听懂一般,三步并作两步,驻足立在欧阳的面前。

  欧阳喜爱的轻轻抚摸着灵子的额头,说道:“看来你们竟是上辈子的缘分!”

  我明白欧阳的意思,其实这也正是我心中的话。我注视着灵子,注视着他那澄澈单纯的双眼,一时间似乎真的恰似曾经在哪里见过,是那般的亲切与熟悉。

  只可惜这样温馨的时刻并没有连续多久,灵子很快就失去了耐性,朝我们扯出一个笑脸后,又蹦蹦跳跳的继续去探索这新奇的世界。

  即便步履再慢,我们照旧随着众人一同离开了瑶池。就在走出那道圆月门时,最为惊人的一幕上演了。所有的白泽兽都在瞬间幻化身姿,成了俊男美女。这可看傻了我们这些涉世未深的新人,不外这些神兽却不以为意,仍旧镇定自若的和他们的搭档谈笑风声。

  可就在我正被韩敏搭档那英俊容貌所深深吸引时,一个水蓝色的身影快速闪动到了我身边。

  灵子照旧老样子,照旧白泽兽,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呀呀的叫了几声,又将韩敏身边的搭档上下审察了好几遍,声音越发急促的朝我哇哇直叫。

  “他是在问你,你是喜欢男孩照旧女孩。”见我一脸不解的看着灵子,韩敏的搭档急遽向我翻译道。

  “男孩?女孩?”我惊奇的看向这位初次晤面的令郎,却瞥见韩敏脸上也凝固着惊愕,“性别也是可以选择的吗?”

  “灵子还太小,还不知道人类的性别区分。”白泽令郎温文尔雅的解释道。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现在可以任意选择?”韩敏弱弱的问道。

  “是这个意思!”欧阳身边的白泽令郎浅浅一笑,轻声回覆道,“灵子与我们差异,即便年幼,法力却是无穷,所以,他是男照旧女,现在只看女人的意思了!”

  连性别这种大事也要我来做决定,这让我马上倍感压力,却又是受宠若惊。幸亏其他人都没有主意到我们,早已只闻人声不见人影,留在身边的就只是最为亲近的韩敏和欧阳。

  我左看看韩敏,右瞅瞅欧阳,心中实在是难以决断。我长这么大,照旧第一次碰到这样的问题,即即是现代的变性,那也是他本人做出的决定,绝对与旁人无关,但是现在可好,这样严肃的问题却如同儿戏般让我来决定,我这个初来乍到的新手,哪里知道如何抉择才会是最佳的部署。

  见我眉头颦蹙,面露难色,灵子忽的一笑,一眨眼竟酿成了一个伶俐的小女孩。

  她眼如弯月,肤白如雪,一头黑发,用红色的发带在头顶上扎成了两个羊角小辫,身量娇小,看似不外人间5岁的小童。

  灵子惊喜万分的审察着自己,看着她那一身和她毛色相同的衣袍很是新鲜,又摸摸自己的脸,可能因为没有了绒毛,一时间竟被吓了一跳,但当他发现另外两只白泽兽幻化人形后也没有绒毛,这才放心的哈哈笑出了声。

  由于不是第一次来瑶池,原路返回倒也没有什么困难的。只是突然身边多了一个小孩子,又惊又喜,一路上竟毫无留意周遭景物,只知道盯着她入迷,脸上不自主的笑着,当我回过神时,早已经回到了我们自己的卧房中了。

  卧房中的一应事物,对于初到人界却对人间一无所知的灵子而言,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一进屋他她就和所有小孩子一样,马上开启了人来风模式。

  虽然我一向喜爱孩子,但是却从来没有亲自带过小孩,一番追逐下来,早已是精疲力竭,可看灵子却似乎才刚刚热身而已,一副意犹未尽、乐在其中的享受心情。

  我双手叉腰,喘着粗气,脸色阴沉的注视着灵子,她似乎真的看懂一般,徐徐放下我的梳妆镜,敛起笑意,亦步亦趋的挪到了我的身边。

  就这样,为期三天的休息正式开始了。

  在促膝泛论中,我们相相互互间有了开端的了解。选择韩敏的白泽是一位谦谦令郎,身量单薄,举止文雅,举手投足间,一派文人墨客的作风,他以族为姓氏,称自己为白安和。

  选择欧阳的却是一个和他性格完全差异的白泽,此人长得凤眼高鼻,长身玉立,原以为也是以为喜好舞文弄墨的士子,却不想此人身姿矫健、语言犀利、冷傲清高,是个文武双全、惊世骇俗的才子。他并没有选择白字为姓,只取名为季同。

  虽然两位白泽性格南辕北辙,但是若以人间尺度评价他们,都是人中之龙,再加上可以自选相貌,均是绝美出尘的男子,竟恰似连欧阳也比了下去。

  我低头看着趴在我膝上早已睡熟的灵子,甚是期待她长大后的模样。想他这样小,就已然一身灵气特殊,真不知长大成人后又会是怎样的风姿华美,可转念一想,他要成人至少还要二百年,如果我没有获得仙身,定是活不到那个时候的,想至此处,原本澎湃的内心猛地酷寒一片,只得用长长一声的叹息,来抒缓心中蓦地而生的伤感。

  凭据冷箫所转达的划定,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为了让我们相互之间尽快熟悉,白泽兽是不用回到封印当中,而要和我们同寝同食、同坐同卧形影不离。

  这可乐坏了灵子,即便她知道我听不懂他的语言,她照旧喋喋不休的问这问那,幸亏白安和一直十分耐心的翻译,整个气氛才气特别融洽。

  可是一到晚上,问题就来了。尽管白安和是白泽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人类,可是他究竟幻化成了男人。韩敏坚决差异意和他同床而眠,可要是将他赶了一出,有怕伤了他的心,幸亏白安和心思通透,主动提出安息与榻上,韩敏和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熄灯之后不久,灵子就沉沉的睡去,一夜未醒,牢固的睡到第二日天亮。

  这一日,我们带着三位新朋友在我们熟悉的地方游玩,中午时,则在崇礼殿中的饭堂用饭。虽然他们平时也要进食,但都是树林中随处可见的仙草,全然不是这些精致热乎的饭菜,所以我们不得不追本溯源向他们介绍我们的饮食文化,因此,我们这一餐饭险些花费了2个小时的时间。

  崇礼殿是我们在昆仑最为熟悉的地方,所以,吃过午饭,我们便一处一处的游玩。可能是因为此时心情很是放松,我突然发现,原来崇礼殿竟是这般大气雄伟,所有修建小到雕画镂空,大到花样方位,都是如此的极尽完美。可这却是昆仑仙宫中最为不起眼的一地方在。

  今日天气清朗,柔风徐徐,不冷不热,很是舒畅。众人正行间,灵子突然高声惊叫,手指高处,欢喜很是。她激动的对我呀呀呀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虽然听不懂,但是顺着她手指的偏向,我照旧不难弄懂,他这是为何欢喜。

  昆仑中的宫殿和人间一样,在宽大屋檐的飞翎上总挂着一个八角铜铃,清风摇曳,铜铃叮咚,可能是因为我们听得太久,早已忽略,却不想灵子竟被它所吸引。

  “你喜欢铜铃?”还没等安和翻译,我浅笑轻声问道。

  可能她以为我听懂了她的话,灵子欢呼雀跃,频频点着小脑袋,脸上洋溢着浓郁的幸福,复有抬着头,期待的看着我,眼中满是期待和无限信任。

  “她是灵子,在他居住的洞口挂有一只和这个相似的铃铛”白安和见我不解的看着他,笑道,“这个铃铛是她身份的象征,从她一出生就陪伴着她,她昨日突然离开树林,并未带上那只铃铛,今见此铜铃,想必是有些想家了。”

  “她也有只铜铃!”我喃声自语道,“你既这般喜欢铜铃,不如就叫你铜铃好了,正好你也没有名字呢!”

  她人一听,都觉得这个名字甚是贴切于是,这个高尚但单纯的小家伙就此有了人间的名字,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一时兴起的主意,日后却成了情深意切的一世召唤。

  灵子很是喜欢铜铃这个名字,每当我们这样称谓他,她总会不停的重复模仿者那两个字音,就似乎这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要求她必须得将字音要准。可事与愿违,由于她才刚开始接触人类的语言,即便她特别的努力,她的发音都和铜铃二字绝不沾边,时时引得我们哄堂大笑。更让仍觉得可笑的是,他她从始至终都不是很明白我笑的是什么,让旧专注的呀呀叫着。

  另外两名白泽神兽虽然不存在类似的短板,但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也不算少数。白安和与季同虽然都是优秀的白泽勇士,但是他们的性格却迥然差异。白安和行动坐卧都一板一眼,言辞华美,个性谦婉,他博学多闻,说话间引经据典,可也正是如此,他过于刻板顽强。季同的个性与白安和正好相反,说话洁净利落,性格强硬,态度鲜明,但是他却能够接受旁人的意见,思想活跃,最为看不惯的就是人类的繁文缛节。

  由于二人性格千差万别,初次接触并不愉快,以至于在接下去的两天内,二人之间的矛盾曾一度激化。季同坚决拒绝凭据白安和所制定的规则生活,岂论我们怎样从中调停,季同依旧半步不让,这深深的伤害了白安和的自尊,即便他面上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可是他那刀光血影的眼神照旧让我不寒而栗。

  原本还在担忧这个位要大打脱手一决高下,可让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日暮降临之后,已经僵持两日有余的二人竟然不约而同的提出和谈。

  谈判是单独进行的,谁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照旧真的打了一架,岂论怎样,一个时辰之后,两人心平气和的回来时,先前那剑拔弩张的火药味简直消失无踪了。

  翌日凌晨,天还未及大亮,众人便已然梳洗完毕,急急遽的朝着崇礼殿快步赶去。

  夜幕之中,我遥遥望见了一小我私家影站立于大殿门前,心中正自纳罕,有谁会能比我们还早,可及至近前一看,不由得惊了一跳,此人竟是冷箫。

  冷箫面色凝重,神情肃然,全然不似往日那般潇洒从容。

  冷箫看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铜铃,愣怔有顷。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幻化为人形的灵子,一时间反映不外来也是有的。

  “今天要考试吗?”刚见过一礼,我便急遽问道。

  “考试?”冷箫被我问的一怔,惶惑不解的反问道,“谁告诉你今天要考试啊?”

  “泰半年的修行结束了,总要有个测试,刚刚通情达理,否则如何判定列位新人的修行是否达标呢?”我注视着冷箫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么说来,你们几位都是有备而来的了?”冷箫似笑非笑的扫视了一眼众人,最后又将目光停落在了我的身上。

  “今天应该不会考试的!”不知何时,性格孤僻的文丙言已经站在了我们的身后,他一如既往的目空一切,语气中满是对我们的不屑一顾。

  “哦?”冷箫眼神一条,恰似来了心情,他端详着文丙言,笑问道:“我可是什么也没有说,你怎能断言今天肯定不会测试呢?”

  “如果师尊们真的有意让我们比试的话,一定会部署在三天前,而不是在我们都获得辅佐的现在,不外,考核应该照旧会有,只不外,形式较之以往略有差异而已!”文丙言言语笃定,就似乎他才是部署所有任务的幕后黑手。

  冷箫并没有答话,只是上下审察了他几遍。现在天已放亮,大队人马已从旖旎的雾霭中徐徐行至。

  由于人数较前增长了一倍,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听清自己的讲话,冷箫也刻意提高了声调,说道:“文丙言适才说的很对,你们今日的任务就是测试。这次测试关系到你们是否能够将修仙经行下去,所以,我希望各人可以团结协作,各展其长。”

  “是团体角逐?”我名顿开道。

  “算是吧!”冷箫略顿了顿,接着说道:“明哲仙尊的四名门生跟我走,至于你们其余的人,就在这里期待片刻,自会有人来自领导你们的。”

  冷箫说完,示意我们跟上,转身大踏步率先穿过了崇礼殿的侧门。

  虽然时辰还早,但已有人三五成群的穿行于大殿中的房前屋后,痴心与神法仙术。

  没有人留意到我们的泛起,即即是万众瞩目的冷箫也无法引起过多的关注。清冷的朝露滴落在衣裙上,酷寒的贴在心头,晨风卷地,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在崇礼殿的东北角上,有一处终年上锁的禁院。由于结界的法力太过强大,我们好奇了泰半年,也始终无法一睹为快。

  院落平素死寂一片,站在围墙外,听不到丁点的响动。谁都没有想到,就在我们已然失去兴趣时,冷箫却将我们带到了此处。

  青玄色的大门上纹丝不动的挂着一把拳头巨细的方形锁,黄铜质地的方锁锈迹斑斑,我们曾经实验过种种要领,都无法撼动它分毫,因为这把绝不起眼的铜锁正是关闭禁院的结界中心。

  冷箫从袖中取出一把梅花镂空是式样的铜钥匙,近前一步,没用任何术数便打开了这扇大门。

  翠绿高峻的苍竹林中暗影斑驳,一条用碎石铺就的小径,在光影晃动中,若隐若现。

  所有人皆敛声屏气,小心翼翼的跟在冷箫的身后漫步走着。院中异常的平静,就似乎那道无形的结界不仅阻隔了空间,还屏蔽了世界一切的声响,这让鞋底与路面碰撞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

  我正左顾右盼,脚下的小路忽的朝左一转,一座房舍泛起在我们的眼前。

  没有雕梁画栋和五彩纷呈的装饰壁画,怎么看都只是一座很是普通的房舍而已。可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建在这里的衡宇即便再不起眼,也绝对是秘密焦点要害。

  “在进去之前,我有些话需要交接一下!”冷箫忽的停下了脚步,站在据大门不到一步的位置上,心情格外严肃的看着我们。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见我们全都茫然无措的注视着他,冷箫倒也并不恼火,似乎这就是他所要到达的目标。他扫视众人一眼,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说道:“在进绛云阁之前,先请四位白泽回到封印之中。”

  站在文丙言身旁的白泽是一位性格爽利的女子,冷箫刚一说完,她便抬高了声调责问道:“为什么要我们回到封印里,我们又不是怪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冷箫呵呵笑了两声,十分敬重的解释道,“人间鱼龙混杂,诸位即便幻化精湛,可是若是遇到道行高深的魔物,照旧会原形毕露的。这样以来,我们所有人的身份就一定会袒露,任务无法完成。无法完成此项任务,在场的四位新人恐怕很难再有进益的时机了。我认为这样的结果肯定不是你们所希望看到的,所以······”

  冷箫的脸上始终浮现淡然的笑意,可是,眼中的冰寒却永远让人觉得彻骨的冰寒。

  女子哑口无言,只得悻悻作罢。和其他三位白泽一同,回到了封印之中。

  冷箫适才的一席话,实在包罗了太多的信息,我静静的听着,脑中早已是排山倒海一片。

  我们这是要回到人间了吗?直到现在我仍旧没能真正的意识到这一点。心中五味杂陈,鼻子一酸,眼眶早已湿润了。

  虽然我心中挚爱的亲人并不在这个时空之中,但是,可以回到人间,回到距离他们最近的地方,我空牢牢的心,似乎也能够被填满。

  在昆仑的这些日子,我基础不敢放纵自己陶醉于忖量,我畏惧被无可救药的失落占据自己的内心。我很清楚,我是与众差异的,我的心中埋藏着太多的秘密,我有太多的不敢与担忧。我迫切的需要希望,需要让我能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对于已往,我不敢追忆,也很少感伤,我必须朝前方看去,因为我知道,我也只能朝前方看。

  没有人察觉到我的异常,人们所有的注意力都不约而同的投放到了那扇木门之后。

  铜铃没有耍脾气,朝我欣然一笑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注视着手臂上图案入迷,真担忧他在里面待得不舒服。

  木门没有上锁,冷箫轻轻一推就开了。

  绕过一道白玉影壁后,一个空旷的房间泛起在了我的面前。

  之所以说它空旷,是因为房间里除了一面巨大的铜镜以外,没有其他任何物件。

  房间内没有烛台,唯一的光线就是从窗户那雕花的镂空处透进来的斑驳的阳光,加之房舍四周苍竹茂密,即便今日天气放晴,屋内也是一片昏暗。

  长方形的铜镜紧贴墙壁而立,恰巧几缕金色的阳光穿过重重阻碍,打在了镜面之上,清风掠面间,恰似一阵白光闪过,镜面也荡起丝丝波纹,如同平静水面被一粒无知的石子所打扰,虽微波激荡,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初。

  光线并没有被折射,而是完全被铜镜吞噬,这般有违常理,足以证明,这面铜镜绝特殊品。

  “想必这就是可以穿梭于天上人间的逍遥神镜了!”欧阳一见铜镜,欣喜若狂,全然忘了冷箫的存在,一箭步冲到宝镜跟前,忘我的欣赏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诡镜的?”冷箫微眯双眼,冷声问道。

  “这个工具在人间很着名的,怎么冷师兄连这儿都不知道?”少少说话的文丙言一脸惊奇的盯着冷箫,他那半分不容质疑的目光有些呆滞,让冷箫很不舒服。

  “什么是诡镜啊?”我怯生生的寻问道,虽然知道提出这样的问题会被藐视,但是即便如此,在这般要害的时刻,我照旧无法抑制心中的好奇。

  “就是可以送我们回到人间的镜子!”欧阳用手托着下巴仔细端详着铜镜的边框,听我发问,恰似早有准备的徐徐说道,“除了可以去人间,冥界和天界都是可以去的!”

  “冥界和天界是否去得,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冷箫并没打断欧阳,他伸手抚摸着铜镜边框说对我们说到,“这里有个凹槽,你们将印界指环扣入其中,然后踏入铜镜即可!”

  “铜镜反面,是哪里?”我实在安奈不住心中翻涌的好奇心,走到冷箫身后,弱弱的问道。

  “是人间的清泉山三圣观!”冷箫扭头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你这般踊跃,就来为他人做个示范吧!”

  “啊?”我瞬间僵在了原地,乞求的目光朝欧阳看去,可还没等欧阳开口替我解围,冷箫紧逼的目光就已经投射过来。

  我知道这次肯定是躲不外了,只得硬着头皮走到铜镜面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倒影,更觉得心口咚咚直跳,除了紧张以外,真是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铜镜的边框上刻满了篆体文字,虽然文体优美,但是我却一个也看不懂,只是紧盯着冷箫所说的凹槽不放。我取下那枚青铜指环,略显迟疑的转身看向冷箫。

  “不要畏惧,放进去就可以了!”冷箫说完,眉眼具笑的朝我点了颔首。

  他很少能展现出这样的笑容,虽然只是唇角微微勾起,但似乎东风掠面,心中的冰雪顷刻间就消融殆尽。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瞄准凹槽,将指环摁在其中。

  突然,似乎开启了什么关巧似的,镜中原本清晰的人影全体消失了,只看见一地斑驳的金色阳光。

  我心中大叹高级,惊喜之余竟也忘了畏惧,双目一闭,抬脚走进了铜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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