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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孔忆之

第十七章 乐理、赠词

我是孔忆之 小赢赢 8742 2019-09-15 16:58:31

  一连几日,海不扬波,温广资阳三人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恰似那件惊心动魄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虽然没有谁主动提及此事,但是谁都清楚,在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都留下了一颗昏暗的种子。

  对于那名四名嫌疑犯,我们出尽百宝的想要接近他们,试图了解他们,可是不知为何,这四名来自同一道观的师兄弟,竟然如出一辙的孤苦冷漠,不近人情,我们见努力未果,只好勉为其难的退还到远处,静静视察。

  正式成为昆仑门生的这些日子,是我人生中最为刺激的一段时光,种种超乎想象的术数被严肃的教授,种种新奇的动物、植被也理所应当的充斥这我的生活,让我应接不暇。

  如果一定要细说这众多的惊喜,冷箫一定是其中最为使我欣喜若狂的了。

  冷箫教授的乐律,算是六门作业中最为轻松的一门。他上课,从来不会讲述许多的大原理,越发不会同我们泛论未来。他依旧孤苦冷酷,不多言,不多语。当他手执玉箫,玉树临风的立于堂前时,那潇洒出尘的气质,足以魅惑众生,可是他自己,却是一个基础不明白情感的世外高人。

  对于乐理的学习,岂论我们体现如何,冷箫脸上都是一如既往的淡然,淡得如同一池清水,未见半分涟漪。

  他从来不会生气,也不会兴奋,没有半分情绪的颠簸,就似乎他所经历的这一切事物,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也绝不体贴。

  那双目空一切,却澄澈透亮,仿若能够洞察世间一切的眸子,从未在任何人的身上多加停留,尽管他依旧对我视而不见,冷若冰霜,但是,看着那张熟识的面庞,我的心中却五味杂陈,随着晤面的次数增加,我越发的愿意去相信,他就是宁轩博。

  当明亮的光线透过云层,倾斜的在地面洒下一片金光时,冷箫推门走进了课堂。

  由于冷箫的仙阶已经足够高了,凭据昆仑的划定,这些凤毛麟角的仙者是不必如我们一般统一着装的,所以,今日,冷箫换上了一身银灰色的锦缎长衣,雪白的外袍上用金线绣着朵朵祥云,行动间波光粼粼,缥缈无踪,清雅高尚,仙资卓绝。

  冷箫手执玉箫,信步上前,凝神扫视了一眼在座众人,只见他眸光一闪,朗声说道:“乐识、乐理诸位都已掌握,不外,让各人学习这些,并不是让各人并成为乐师,或者是乐工,所以,从今天起,你们将真正的接触到,乐识在平素对战中的重要性,不外,在此之前另有一个任务需要各人完成。”

  “是要测试我们的能力吗?”一个斗胆的女生娇声问道。

  “不是!”冷箫目光冷峻的瞥了女子一眼,语气中多了一抹肃然,道“作为一名及格的昆仑仙者,你们一定得有一件属于自己的乐器,要有一项擅长的技术,而我所言的任务,就是需要诸位找到自己所中意的那件乐器。”

  “要乐器不难,只是,我们的工具都在人间,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回去取来吗?”东门向来对冷箫都没有好感,不仅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此有所掩饰。

  “乐阁中的乐器,成百上千,且件件都是珍品!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让你们在其中寻得你们最为喜爱的那件。你们要知道,这件乐器一旦选定,便要终生带在身边,它会成为你的嘴巴,你的纸笔,甚至是你的武器,与你融为一体,除非毁损严重,否则不能轻易更换。还请诸位慎重考虑,一定要选自己最为擅长心仪的才好!”

  冷箫语毕,课堂上一片哗然,众人窃窃私议,都在为这从天而降好事倍谢谢动。

  崇礼殿内的乐阁是一栋三层小楼,平日里大门紧闭,今日照旧第一次有时机走进去一睹真容。

  小楼虽不大,但是里面鳞次栉比的摆放着无数高峻的木柜,木柜中,规行矩步的摆放着一件件乐器,精致华美,打眼一望,恍如至于乐海之中。

  屋内没有张灯,仅是这些一尘不染的乐器所发散的辉煌,就已将整个空间映照的特别醒目,丝绝不必平添烛火微光。

  木柜足有两人多高,从上至下共有八层,从左至右共有十阁,所以如此以来,光一个木柜上,陈设的乐器就有八十件。

  我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的乐器,左顾右盼的上下审察了一番,不由惊叹。在这琳琅满目的乐器中,有我认得的,也有许多是我从未见过的。这一件件的细细看去,恰似到了博物管中一般。

  和我的震惊纷歧样,精通乐理的韩敏早就乐不行支,从一楼到三楼,不知已经跑了几个来回,脸上的笑容依旧辉煌光耀无比,就似乎着所有的乐器尽归她所有了。

  “别看了,照旧这把古琴更适合你!”见韩敏抱着一把柳琴,却痴痴地张望着一张古琴,实在看不下去的欧阳琴声,终于开口了,“这柳琴虽是精美绝伦,但是究竟不是你之所长,要是你现在选择了它,那就是舍近求远,一定是得不偿失的。”

  “可是,柳琴意蕴浓厚,抒怀达意皆在古琴之上,我怕我要是现在放弃,今后难免忏悔!”韩敏喃喃的说道。

  “这可是武器!”我一把从韩敏手中夺下了柳琴,顺势将古琴交到了她的手中,“还抒怀达意呢!你以为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吗?好用才是硬原理!”

  见我和欧阳如此坚持,韩敏思忖良久,最终照旧抱着古琴离开了乐阁。

  时间过半,乐阁中的乐声此起彼伏,攀谈商讨的声音却已不似刚刚那般壮盛。此时,站在二楼平台上的我,仍旧提不起半分闲情雅兴。

  看着一个接一小我私家,抱着乐器,心满意足的走出乐阁,我的心里又着急又畏惧。

  “其实,笛子和箫都很适合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欧阳,现在脸上已然微露难色,他左手执笛,右手执箫,满含期待的注视着我,“如果你觉得箫的声音太过忧郁,不如照旧,选择这支玉笛!笛子的声音,清脆如铃,悠扬宽广,确实与你相配!”

  “这支玉笛确实是好工具,不外,它不属于我!”我轻轻推回被欧阳递到面前的玉笛,深吸了一口气,稍怔片刻,朗言说道,“这玉笛是你属意之物,也只有你能做到不辜负它,至于我,我本就不善于管弦,照旧不要折辱了这些天下珍品吧!”

  “那你到底作何计划呢?”欧阳惊愕的看着我,有看了看手中的玉笛,剑眉微颦,低声言道,“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到底看中了那件乐器?”

  “此间乐器简直个个都是宝物,但是,它们却都不适合我!”几经犹豫,我早已在心中悄悄盘算了主意,朝欧阳浅浅一笑,转身便朝大门走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欧阳一把拉住了我,语气强硬的质问道,“你是一样也不计划要了,是吗?如果今天你真的空着手从乐阁中走出,你今后要如何完成这门课业呢?乐理不识,可以学习,总好过标新立异,成为众矢之地吧!”

  “我这不是标新立异,而自知之明!堂堂昆仑不会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的!”我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可是心却仍旧没底,若不是对这些乐器一无所知,我也不会铤而走险。

  欧阳见我拿定了主意,便不再劝说,只是忧心忡忡的目光没有片刻偏离我的身体。这恐怕是他第一次完全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在他看来,我的所作所为肯定是近乎疯狂的了。

  一炷香的时限很快便到了,众人在欢声笑语中,回到了先前的课堂,各人皆是笑容满面,喜气盈腮,屋内人声鼎沸,情不自禁的竟然忽视了冷箫的存在。

  “想必诸位对手中所持的乐器很是满意!”见此杂乱,冷箫竟全无怒意,目光出奇的温和,他扫视着众人,开口说道,“如此甚好,有了称心自得的乐器,诸位的学业我也就不用担忧了!”

  冷箫虽未出言训斥,但是,他话音未闭,堂上已是一片寂静,人们早就知晓冷箫脾性,皆敛声屏气,面面相觑,担忧接踵而至的任务又是难以逾越的深沟高垒。

  冷箫仍旧无意理会众人,从身后取出玉箫,执于左手,朗声说道:“在之前的一段时间,我已经教授各人如何将自身的法力灌注于差异的乐器之上,已到达所需要的目的。前述笼统,从克日起,我将会着重于音律的把控,来详细的说明。各人手中的乐器,都是天下绝品,我希望,各人莫辜负,尽力而为,做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冷箫话毕,凝神须臾,只见他神色一变,玉箫轻拂于唇边,降低悠扬,婉转弘大的韵律如一缕清泉般幽幽而出,只感万籁俱寂,天长地久。

  一曲作罢,冷箫徐徐睁开微闭的双眼,见一众数十人都听得如痴如醉,很是满意的点了颔首。

  天籁之音绕梁三响后,众人刚刚回过神来,四下张望,竟都不知晓刚刚发生了何事。

  我也只觉得如梦方醒,脑中混沌一片,全然不记得冷箫适才所奏为何,就恰似这段影象,都随着乐声一同消逝了。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适才的事情了?这很正常!”就在我还在努力回忆刚刚一幕时,冷箫再一次开口说道,“你们不用艰辛去想了,你们适才的影象,全都被我从你们脑中抽了出来,现在正封存在这块黑晶石中。你们适才听到的,并不是普通的乐章,那是一把利刃,一把尖刀。只需将几个特定的音律连接起来,加之以法力的催化,不仅可以获得对方的影象,而且还可以改动影象。不外对于后者,我暂时不做要求。”

  “这实在是太过玄妙了,难道我们也能做到吗?”辛紫无比崇敬的仰视着冷箫,一直以来,辛紫都绝不掩饰的崇敬着冷箫,尽管,她的师父是友灵仙尊。

  “如果你们足够用心的话,在下次晤面时,你们就已经具备这项本事了!”冷箫对辛紫上进的体现很是满意,朝她投以浅浅一笑,仅仅只是这样一个浅淡的笑意,便就足以融化了辛紫娇羞的女儿心肠。

  “我这里有一段乐谱!”冷箫从袖袋中取出一块折叠工致的白色丝绢,小心翼翼的展开来,用法力轻而易举的将其牢固于悬窗之上,指着上面那些苍劲挺秀的文字,一本正经的说道,“确切的说,纪录在这张丝绢上的,只是乐谱的首章。这是一篇专门用于乐攻的曲子,它不仅适用于练习,在今后的日子中,它更是诸位不行或缺的媒介。我将借由这篇乐章来向诸位具体讲述,这些并不用于怡情宜兴的乐章,该如何演奏。”

  冷箫说完,见众人并无疑问,神情一凛,逐字逐句的解说开来。

  昆仑授课已近三月,可是,我照旧连古代的乐谱都看不懂,幸亏我并不是乐痴,光靠摸索别人演奏的音色和调高,我基本也能蒙混过关,所以,时至今日,我并未觉得这门学问有多为难。

  “宫音微扬,羽声化尾,徵音稍低,角音停顿,商音略平,这是此乐章的音准要旨!”冷箫目光微凝,脸上笑意浅淡,一派轻松与闲逸“这些规则和人界之音大有差异,希望列位能尽快领会,而且举一反三!接下来的时间,各人依照此谱,逐一演练,各人尽力而为,我不想听到有谁做不到!”

  进行随堂测试,是冷箫的一贯行为,往日我都盼望着现在早点到来,我还可以借机和冷箫说上几句话,可是今天,情况特殊,我不仅完全不期待这一刻的到来,反倒早就为此紧张了起来。

  虽然没有凭据规则挑选一件乐器对我而言再正确不外了,但是这样我行我素的举动,在这个食古不化的古代,恐怕照旧很难能被人理解。旁人也就算了,要因此触了冷箫的逆鳞,恐怕我今后就再也入不了他的高眼了。

  今天的练习是凭据课堂座位依次进行的,当一个又一小我私家在一片叫好声中演奏完毕时,我早已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了,我深深的把头埋在胳膊里,生怕冷箫察觉到我的异常。因为畏惧,我哆嗦的很是厉害,再多的自我慰藉,在这个时候都没有分毫作用,这份不安的情绪随着冷箫的逐渐靠近,不行逆转的加重着分量。

  “孔忆之,你选择了,一件什么乐器?”在韩敏长恒久久的舒出胸中之气时,冷箫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见冷箫询问,我急遽站起了身,低垂着脑袋,分绝不敢朝冷箫看去。

  不知为何,今天的随堂测试,所有人都体现的极为精彩,丝竹管弦之声抑扬顿挫,这些人中龙凤早就把这首毫无美感的乐章,演奏的犹如天籁之音,催人动情。

  尽管冷箫默不作声,并未对此进行表彰,但是从他那满面东风的神情,我不难看出他心中所想。能有如此结果,众人课余之时一定十分努力,加之他们本就从小耳濡目染、勤学苦练,所能到达的造诣虽然不是我这样一个半路出家的人能够望其项背的。

  见我手中桌上空无一物,又低头不语,冷箫甚为不解,继续说道:“能力强弱,人各有异,你只管尽力为之,我自然不会怪你!”

  我斜眼偷瞄了冷箫一眼,想看看他此时脸上的心情。我从未如此畏惧过他,我不是担忧他会呵叱与我,而是畏惧,我的能力以及所作所为,会让他大失所望。

  “你的乐器呢?”冷箫语气平和问道,“先让我看看,你挑选了哪一件?”

  “我······”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着该来的总会来的,心中盘算了注意,猛然抬起了头,却不想,恰好与冷箫四目相对,我努力稳住了心神,以极为平淡的口气说道:“乐阁的乐器是多,但是他们都不适合我。”

  “你,没有选择乐器?”冷箫闻言,猛然一惊,颇为惊诧,上下审察了我一遍,却又玩味的萌生了笑意,柔声问道:“没有乐器,你将如何演奏这段乐章呢?”

  “这世间的乐,从来都不是专门为了某种乐器而设定的。一篇曲子,可吹得,拉得,弹得,虽然也能唱得!以人声赞美,童言无忌!”虽然现在的我,已然成为了众矢之的,但是我仍旧中气十足的说出了心中所想,尽管结果不堪设想,但是直抒胸臆,照旧大为痛快酣畅。

  “唱?”冷箫惊异的凝视着我,他那灼热的目光,似乎顷刻间就能将我融化。

  “是的!我可以,唱出来!”我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的说道,“天下任何一件乐器,即便再是珍品,也有它不行制止的局限性。岂论它们何等的便于携带,也终有弄丢的风险,全然不如自己的嗓音便利。而且,乐器终为它物,纵使灵性再高,也不行能相助的天衣无缝。可是吟唱差异,我思我想,可尽皆表达,抑扬顿挫可分绝不差,所以,我认为,天底下最好的乐器就是我的嗓子!”

  我不卑不亢的语气似乎震慑住了全场,一时间,堂上寂静一片,只听得,我忐忑不安的心在胸腔中狂乱的跳动着。

  我所言之理,确实为我心中所想,不外,却不尽然。除了上述考虑之外,我挺而走险的最终原因,其实是我基础不会演奏乐器。我从来没有学习过任何乐器,唯一的一点乐感也是在KTV中培养出来的,于我而言,唱歌要比演奏容易的多,可是,此时身为孔忆之的我,不能不懂乐理,也不能不会奏琴吹奏,所以,思忖良久,我最终决定避重就轻的来回覆这个问题。

  “你计划吟唱此曲?”冷箫双眼微眯,略显犹疑,注视我良久。

  “没错,这就是我的计划!”

  “你的做法,颇为新颖!这么多年来,我照旧第一次听说,这乐术竟然也有人敢于吟唱!不外,曾听师尊说过,千年之前,华月仙子就曾用美妙歌声战胜魔界,护卫住尚在襁褓的凡界,华月仙子歌声之精妙无人能及,于是,自此之后,乐术便再无人敢于吟唱。不外,你今日所言倒甚为合理,想必这也是其时华月仙子能够取胜的原因之一。优劣暂且岂论,你先吟唱一遍,既观后效。”

  见冷箫并未计划训斥,我心中略微牢固。

  双目微闭,调整呼吸,回忆着曲调的抑扬顿挫。以啊音为准,悠悠扬扬的唱将出来。

  须臾曲毕,四下一片平静,众人皆敛声屏气,大为震惊,我一语唱毕,略怔了怔,等了许久也未有一人讲话,就连韩敏和欧阳似乎也都陶醉其中了。

  冷箫目光一闪,由远及近,注视着我,那般陌生的神色,似乎初相识一般。

  我心下一沉,被冷箫的目光看得心中发毛,一时间忙乱无措,竟自顾自的坐回了座位之上。

  没有任何的赞美之词,也没有一句批评的辞藻,堂上平静片刻之后,直接进入到了下一个环节,没有人提及我刚刚的体现,也没有人试图点评,所有人都恍若失忆了一般,忘记了我的存在。

  测试出奇容易的结束了,冷箫习惯性的逐一点评与指导,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样重要的环节,他竟然也忽略了我。

  他没有对我刚刚的体现做出只字片语的指导与修正,可是他的目灼烁白时时刻刻都注视着我,但最后他照旧忽视了我的存在。难道说,我刚刚的体现极其差劲,已经到了让他不愿评说的田地,这是否意味着,他已然放弃我了?

  脑中一阵妙想天开,我难免心惊肉跳,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也实属无奈,如果简直因此而让冷箫失望,我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说,这昆仑对仙人的要求过于严苛,而我学艺不精,终于照旧被淘汰了。

  我长长的叹一口气,难免悲从中起,暗自感伤。

  如果这一切真如我所设想的这样,我也只能乖乖的离开,费劲心神才气留在这里,就这般离开实在是有些可惜,但是我已然尽了全力,即便可惜,至少也是问心无愧,想及如此,原本忙乱如麻的心又徐徐的冷静了下来。

  “现在泛起在你们桌上的,是这篇乐章的余下部门,你们有六日的时间去将其练熟,六日之后,我将逐一考试,希望诸位到时都能尽力而为!”冷箫话音未落,我面前的桌案上便突兀的泛起了一卷竹简,竹简制作精美,薄如纸菲,封面上用小篆写着一个乐字,轻轻展开,长约半米左右。

  “孔忆之留下,其余诸人,可以离开了!”就在所有人都陶醉在手中之物时,冷箫的一句话使得堂上顷刻之间变得寂静一片。众人面面相觑,看了看我,都面露同情的神色,很快又都呼朋引伴的便急遽离去。

  “师、师兄,有什么事吗?”在目送欧阳和韩敏走出大门,我步履极重的走到冷箫面前,拱手垂目低声说道。

  “你将这首词合着曲子练好!”冷箫目光柔缓,语气平和的看着我说道,同时将一只锦袋递与我的面前,全然不似将要勃然震怒。

  “这是,何物?”我双手敬重的接过锦袋,略怔了怔,不知所谓的看向冷箫。

  “此乃是一首古词!”冷箫正色言道,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我手中着黑底金纹锦袋,“你吟唱的音准尚可,只是,首篇短洁,这般吟唱还勉强可行,但若是全篇乐章皆是用此要领吟唱,实在是大为怪异。以此首词与之相合,若你真是天赋异禀,定为可整天籁之音。你一定要勤加练习,切莫辜负了这首大作了!”

  这般喜从天降,我虽然是喜不自盛,可还没等我出言以表决心,冷箫早就已长袖一挥,大步走出门去了。

  急急遽的吃过午饭,我健步如飞的赶回了卧房,净手焚香后,我小心翼翼的将锦袋从怀中拿了出来,规则的置于案上。

  锦袋色泽漆黑,质地柔软,触手生凉,莹莹金丝在其上绣着繁复的图文,金光灿灿,闪耀醒目,我从未见过这般精致的绸缎,初看便知,远比欧阳所用要名贵的多,恐怕人间基础就没有。

  品鉴过锦袋后,我松开袋口,轻手轻脚的取出了其中所盛之物。

  物件方正,颇有分量,香气四溢,是一个手掌巨细的册子。

  见是一个本子,韩敏和欧阳大感意外,究竟这就意味着,这样工具决不是古物,而是冷箫自己的手笔。

  册子的封面为水蓝净色,以小楷居中写着一个词字,再无其它文字与图画。以独字为名,很是稀有,不外,这倒是也很赞同冷箫那不拘一格的个性。

  轻轻将此册展开,墨香幽幽飘入鼻中,洁白的纸面上,工致的书写着一段段词句,文字时而苍劲有力,时而温柔如水,时而中规中矩,时而又豪爽洒脱。笔者写的十分认真,册面整洁化一,纤尘不染,一丝不苟,可见冷箫对此物是何等的珍视。

  “灼星迷茫兮眸色微微,莲身汇朝兮翩然于蝶。桐也嘉兰兮玉树临风,椒桂松梨兮琼浆玉露。惊泉清流兮晓晓彤眉,雪抚霜露兮甘芝慧貌。”比我越发心急的韩敏早就已经侃侃念出了先头几句,秀眉微颦,不无惊奇的止住了话头。

  “这个有什么差池吗?”我心中一紧,小声问道,“难道你以前见过这诗吗?”

  “这词句如此古老,我又怎么会见过!”韩敏略显迟疑,“我只是觉得奇怪,这词句看似优美,但是却凌乱不堪,是不知其所谓?也不知道,冷箫怎么会知道这么离奇的工具?难不成,真是冷箫一时兴起,挥毫而就?不外,这倒真的和他那阴晴不定的脾性很是吻合。”

  “这不是他写的!”欧阳语气笃定的说道,“这首词的气势派头久远,意味深长,肯定不是冷箫所能做出的。再说了,冷箫虽然孤苦,但行事低调,如果这首词真的是他的佳作的话,他绝对不会这样拿出来炫耀的。这首长词,一定是他的收藏品!”

  “这么说来,你能读懂?”我从不怀疑欧阳的能力,只是好奇,他那诡秘的神情,似乎他本就认得这篇词句一般。

  “我也只能读懂些许而已!”欧阳讪笑这连连摆手,“不外,冷箫将此物随身携带,想必他是一定能够深解其意,若是你们实在好奇,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替你们去问上一问。”

  “费那劲干嘛!”我急遽说道,垂下目光,将词句大致扫了一眼,轻轻合上册子,置于案前,“我的任务是唱歌,只要我能准确无误的将词句合着乐谱唱出来就行了,置于词中深意,我完全没有兴趣知道。”

  “你真的没有兴趣知道吗?”欧阳一脸坏笑的问到。

  “难道你想知道?”我惊奇的瞥向欧阳,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多事的人,我还从未见他好奇心如此泛滥过。

  “正如韩敏所言,这首词很是怪异,不外却看不出到底幸亏那边,我也实在好奇,冷箫到底为什么喜欢这首词。不外,想来即便我去询问,冷箫若是不想说明,也是枉费心机,不如照旧不问的好,横竖这也简直无关紧要。”欧阳又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急遽出言辩解。

  “好了好了,什么紧不紧要的!”韩敏见我俩一问一答,不知所谓,不耐烦的嚷道,“忆之只有六天时间!既要记词,又要识谱,哪里有时间去思考那些千奇百怪的问题!”

  韩敏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和欧阳相视一笑,再也没有讨论过上述问题。

  由于所有课业尽皆到了要害时刻,这六天时间内,我除了不停练习吟唱以外,还要完成其他所有课业,真是忙的不亦乐乎。幸亏其他几位师兄师姐没有同时难为我们,歌曲的练习还算顺利。只需四日,词曲我便都能熟记于心,经过两日的练习已是熟能生巧。

  这日一早,天还未亮,我便已经醒了。闭目平躺于床上,心中默默诵念着词句。这首词很长,通篇写的都是花花卉草,虽然文笔优美,但是我却半分也读不明白。幸亏曲子平直舒缓,词曲相得益彰,倒一ㄇ朗朗上口。唯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冷箫为何要将这首词送给我,难道真的如他所言,只是不忍我无词吟唱过于艰难,美意相助的?

  冷箫的性情比欧阳越发冷傲、难以捉摸,我一直以为,他目空一切,像我这般的小角色,基础就入不了他的高眼,可是,他这次慷慨赠词,真真让我不知所措了。似乎一下子从天边飞到了他的身边,可是,却又恰似仍旧站在天边。

  这些日子以来,我内心一直都在纠结,我不知道冷箫到底是不是宁轩博。我不能说他不是,因为他总会恰到利益的泛起在我最需要资助的时刻,可是我又不能说他是,因为究竟,在绝大多数的时间内,他基础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很想直截了当去问问他,劈面问个清楚,可是,我没有那个勇气,我不敢想象,当我以那样的心态,站在冷箫面前时,我该如何开口,从何说起,若是他反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想法,我又该怎样想他解释呢?

  辗转反侧间,天际已然蒙蒙亮了,韩敏从床上坐起,哒哒哒的走到了我的身边。

  “忆之!”韩敏见我也醒着,便笑嘻嘻的在床边坐下,“今天我们最好早点已往,为了腾出早餐时间,我们必须想在就开始洗漱!欧阳卧房中的灯已经亮了好一会儿了,我可不想被他唠叨!”

  相对于欧阳,我越发畏惧韩敏唠叨我,虽然只身在外能有一小我私家时常唠叨着自己是莫大的福气,但是此时我已然心事重重,没有半分心情来享受这样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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