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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苦的鸢尾花

孤苦的鸢尾花

夏末逐樱 著

  • 短篇

    类型
  • 2019-07-27上架
  • 147850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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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一无所有的人

孤苦的鸢尾花 夏末逐樱 2838 2019-07-29 19:56:11

  question:你知道什么叫一无所有吗?

  熟悉姐妹二人的人都知道,何以清和姐姐有天壤之别。

  姐姐何以青从小结果优异,性格开朗,讨人喜爱,她十八岁考上了理想的大学,之后一路顺利的读到了博士,前途灼烁,令人羡慕。

  而何以清,高中辍学,性格内向,甚至可以称得上阴郁,在姐姐的光环下生长,她曾一度自闭,厥后便离开了家,去了外地事情。

  可最终,她照旧回到了这个地方,这个熟悉却压抑的家。

  收拾美意情,开始所谓的、糟透了的新生活。

  何以清努力的扯了扯嘴角,道:“姐,我出去事情了,今天中午不回来用饭了,不用等我。”

  何以清的妈妈坐着轮椅,有些糊涂的说道:“别去事情了,你那点人为,连你姐姐的零头都不够,我们都不缺你那点钱。”

  何以清低着头,没说话,飞快的穿上鞋子出门了。

  她双眼无神的走在路上,法式越来越快,最后竟然直接跑了起来,跑过街区,跑过人行道。

  在一个喧闹而又平静的地方,种下一颗不行能发芽的种子。

  何以清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咖啡店的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玻璃平面上自己的倒影,自嘲的说了一句:“何以清,你真是个傻瓜。”

  走进咖啡店,何以清嘴角挂起了大大的笑容,道:“采铃姐,等很久了吧。”

  柜台后面,莫采铃眼睛一亮,走出柜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道:“我的乖乖,你可算是来了,我一小我私家都要忙死了,你来冲咖啡吧,我去招呼客人。”

  “好的,老板。”

  何以清推了一下巨大的黑框眼镜,开始自己的事情,看着咖啡豆一点点酿成粉末,褐色的咖啡与牛奶混淆,徐徐酿成温柔的颜色。

  心,似乎也温柔了起来。

  莫采铃忙的飞起,下午顾不外来的时候,冲着何以清说:“清清,给七号桌送一杯卡布奇诺,多加糖。”

  “卡……卡布奇诺还要多加糖吗?”

  卡布奇诺原本就不是很苦啊……

  何以清眨巴眨巴眼睛,虽然疑惑,但照旧照做了。

  她端着咖啡送到七号桌,有些小声地说了一句:“客……客人您慢用。”

  “唉?你等等。”

  何以清转头,双眸摄入一张在阳光下无比帅气的面孔,金色的头发蓬松而柔软,他笑着,让阳光黯然失色。

  何以清愣了一下,随后道:“这位客人,请问……另有什么付托吗?”

  他微微一笑,冲着何以清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何以清犹豫了一下,随后十分小心的凑近。

  谁知那人一抬手,竟然把何以清的刘海拢了起来,将别在衣服袖子上的发夹取下来,别在了何以清的头上。

  他微微一笑,温柔道:“这不是挺悦目的吗,为什么要遮起来?”

  “我……”

  何以清有些不知所措,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下意识的伸手想把发夹摘下来,而坐在那的人却突然间拉住了她的手。

  “别摘了,这个送给你,我叫夏逐风,你叫什么?”

  何以清有些张皇的低下头,道:“对……对不起,我不能把名字告诉主顾,没此外事的话我先走了。”

  何以清脸颊微微泛红,逃跑一般的回到了后厨,莫采铃愣了一下,急遽笑着走到夏逐风的桌子前,道:“实在歉仄,是我家的服务员失礼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夏逐风温柔的笑了笑,十指交叠撑着下巴,道:“我想知道适才那个服务员叫什么名字,我并没有恶意,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的话也可以不说。”

  “我们这简直不允许向主顾透露姓名,不外……你可以叫她清清,我们平时都这样叫~”

  “清清?”

  夏逐风重复了一遍,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将一百元放到了桌子上,道:“钱在这,不用找了。”

  莫采铃笑靥如花的接过钱,甜声道:“谢谢客人,接待下次惠临~”

  何以清回到后厨,花了好大的劲才停止住狂跳的心脏,像那样一个帅气又温柔的人,总是会惹女孩子倾心的吧……

  她回过神来,突然想到那个发夹还戴在自己头上,她飞快的把发夹取下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镶嵌着珍珠的蓝色发夹,很悦目,也很别致,透明的钻石勾勒出星星的形状,看起来十分梦幻。

  何以清把这个发夹小心翼翼的握在手心,心绪悄悄泛起涟漪,却突然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夜晚……

  突然打了一个冷战,她决定放弃一些不应有的理想,悄悄的把发夹收起来,自言自语道:“别多心了,只是遇到了一个美意人而已。”

  她又一次把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巨大的黑框眼镜险些遮挡了半张脸,低头,慢条斯理的磨咖啡。

  下班的时候,莫采铃心情似乎很好,她笑着来到后厨,道:“我的大宝物,今天感受怎么样?”

  何以清低着头,唇角微微勾起,道:“很好,嗯……今天……外面的事给您添麻烦了,歉仄。”

  莫采铃一边帮着何以清整理杯子,一边道:“不麻烦不麻烦,这样的事多来频频才好呢,四十块钱的卡布奇诺,他扔了一百块给我,这人真是大方。”

  何以清腼腆的点了颔首,莫采铃顿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问道:“珊珊这次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你们两个不是一向形影不离的吗?”

  何以清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和她……发生了一点不愉快,她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来这边了,另有就是……我以后可能会一直在这里事情。”

  莫采铃有些疑惑,道:“一直在这事情?那你公司那边怎么办……”

  何以清低下头,很小声的说:“我被辞退了。”

  莫采铃看向她,干笑了一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没事,你能天天来这里事情,我求之不得呢,你这么能干的员工现在可欠好找!”

  “谢谢你,采铃姐。”

  将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莫采铃关了店门,二人一路走到十字路口之后相互离开,朝着两小我私家差异的偏向回家。

  何以清呼吸着晚上微凉的空气,漫步在美丽的霓虹灯下,整个世界似乎都平静了下来,只留下黑夜中浅浅的足迹,循环播放着脚步的声音。

  回抵家的时候,心情似乎没有那么糟了,她轻轻的推开家门,意外的发现母亲房间的灯居然还亮着。

  因为血栓的缘故,母亲一般都是很早就睡下了。

  “妈妈还没睡吗?”

  何以清嘀咕了一声,走到门前,却听见里面妈妈在十分不满的诉苦。

  “她都这么大了还要拖累我和你爸,真是不肖啊,我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废物呢。”

  听着妈妈熟悉的声音,何以清却觉得这声音十分酷寒,十分陌生,她静静的站在门口,没有去敲门,也没有离开。

  屋内,姐姐的声音响起。

  “没事,等我赚了大钱,我会养活你们的,您若是不喜欢看到妹妹,那我就在外面给她租一间屋子,这些事都不是妈妈你要担忧的。”

  妈妈:“照旧我的乖女儿好,邻居们每天都要夸你一遍,青青啊,你就是妈妈的骄傲,你那个笨蛋妹妹要是能比上你一半,我就知足了。”

  何以青:“妈妈,你就别生气了,妹妹她没上过学,有些原理她不懂也很正常,你犯不着为她气坏了身子。”

  何以清闭上双眼,苦笑了一声,没错,她是没上过学,可她单枪匹马的杀入了笙歌团体,事情了八年之久,什么原理她不懂?

  何以清深吸了一口气,她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

  她躺倒在床上,力气似乎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事情一天的疲惫瞬间在身体的各个角落蔓延。

  原来被自己珍视的人唾弃,是这样一种滋味。

  影象如潮水般涌入大脑,她还记得那个夏天,那个改变了姐妹俩命运的夏天。

  他们两个一起长大,一起上学,结果难分伯仲,何以清曾经和姐姐一样,是一个开朗向上,令人羡慕的孩子。

  可命运就是喜欢开一些捉弄人的玩笑。

  母亲在一个夜晚突然病倒,血栓差一点夺去她的生命,而当母亲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这个家必须面临一个悲痛的抉择。

  剩下的钱不足以支撑两个孩子上学,必须有一小我私家做出牺牲。

  而何以清,就是被放弃的那个孩子。

  被放弃的孩子,不配拥有任何工具,不得不提前步入社会,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条件下独自飘摇。

  像极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

  十一年前,夏。

  何以清的日记:

  今天,姐姐拿了全班第二,不再是和我并列的全班第一,我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我觉得她似乎很伤心。

  夜晚,她哭着来到我的房间,我一直在想该怎么慰藉她,可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就是一直的在哭。

  过了很久,她终于说出了一句话:“我没发挥好,妈妈一定会让我辍学的吧。”

  我缄默沉静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个话题对我们两个来说无疑是极重的。

  而她却用一种险些是恳求的语气道:“清清,姐姐平时对你那么好,我求你,你不要让姐姐辍学好欠好,你有能力你可以出去闯荡,但我就只会学习。”

  “姐姐小时候什么玩具都让着你,你可不行以让一次姐姐,我真的很想上学……”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她不是很想上学,而是……不想刻苦。

  我对她说,我要考虑一下。

  ?

  越日,晴。

  姐姐光着脚坐在天台上,她仍旧在哭泣,而这一次我却没法再心平气和的听她说话了。

  她就在天台的边缘,说道:“何以清!我真的不能辍学,你想让我一无所有吗?!我求你,如果我辍学,我会直接从这里跳下去!”

  “何以清,我求你,我真的不想当一个废物!姐姐求你了!”

  她嘴里说着恳求的话语,但我很清楚,她在逼我……

  难道我就能一无所有吗?

  难道我就该是那个废物吗?

  我不知道。

  但我不能让姐姐因为这件事失去生命。

  天台上摇晃的栅栏让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低下头,灼热的阳光打在身上,似乎要将我烫伤,蝉鸣声此起彼伏,我叹了口气,木讷的说:“我允许你,我会辍学的。”

  ?

  期末考试。

  我所有的卷子都是空白的。

  零分。

  我乐成的迎来了老师的责备,家长的唾骂,同学的讥笑。

  接踵而来的就是退学。

  顺理成章的,因为结果不够而退学,从那天起,一些闲言碎语从来都没有隔离过。

  我试着屏蔽那些话,可无济于事,它们总像微风一样,不经意的灌进我的耳朵。

  姐姐仍旧生动,开朗,讨人喜爱。

  而我变得越来越自卑,内向,到最后甚至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

  我酿成了姐姐口中的废物,一无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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