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纬退却几步后，又站定，向前又迈步回来，理直气壮地说：“于总，您这话里有话啊。”
于凡语言越发严厉：“难道不是吗？石总，贪心不足蛇吞象，最终总会自找苦吃。”
石纬不平气地说：“于总，您可不要血口喷人，是黑是白您得说出个道来，不要乱讲话。”
于凡微微吸了一口气，说到：“我们的桶子密封盖在设计的时候是有考究的，密封盖上面的字和桶子侧壁的商标是完全平行的，但是各人看，这库房里面密封盖上面的字都不是平行的，各有各的角度，这说明这些一次性密封盖是被人打开过的！”
石纬辩解道：“你们从总厂发物流过来，经过这么远的距离，路上颠簸，加上现在物流都是暴力装卸，指不定这些桶子在路上都经历了什么，一次性密封盖的位置变换也是正常的嘛。”
于凡接着说：“每一个密封盖都是由我们专门的压盖器压上去的，一般是不行能被转动的。”一边说着，于凡一边用手扣着盖子，而这个密封盖是很松动，可以在上面转动，明显是后期被动了手脚。
于凡继续说到：“这只是其一，我能判定这个密封盖被打开的更重要的理由就是，这个密封盖基础就不是原来的密封盖。”
石纬一惊，连他的助理李硼明都看出石纬的张皇。
于凡：“这个密封盖上的字体是宋体。而我们的正品密封盖上的字体是方正字体，这种字体作为商业用途是要购置授权的，我们是付过费的。而一般懂行的设计公司，设计工具是不敢用这个字体的。如果我推理得没错，我们之前的保险盖是被打开过，最后又换成了这个伪造的盖子。”
石纬继续发问：“那我没事换保险盖干什么？节外生枝啊。”
于凡：“石总，我还没说这个保险盖是你换的呢。”
石纬楞了一下。
于凡继续淡淡地说道：“换盖子的目的很简朴，就是为了打开桶盖，往里面加入工具。”一边说着于凡把适才取的样品举高，和目光平视，透过阳光，液体显得晶莹剔透。
于凡：“你在我们这里购置的是最自制的HR-3S水基透明切削液，我们的原液颜色应该是微黄色，而这个液体的颜色是深黄色的，显然被动过了手脚。”
石纬说到：“那我为什么……”他发现自己的说话有问题，立马改口：“那这小我私家为什么要做手脚？难道是商业竞争对手恶意破坏？”
于凡露出了微笑，扫视了一下众人，说到：“油酸和聚醚消泡剂可不自制，没有竞争对手会傻到用这两个工具来搞破坏，要是我，撒一把盐，足矣破坏整个切削液体系，还不会改变颜色，不易被觉察。”
郭钠在旁边好奇地问道：“于年老，你怎么知道加了什么工具，你用眼睛看出来的？”
于凡转过身，对郭钠露入迷秘的微笑：“并不是看出来的，是我闻出来的。油酸有奇特的猪油味，聚醚也有它自己奇特的气味。”
众人一脸惊愕。
于凡继续解释：“除开心流模式，这也是我的绝技，当我把注意力集中到嗅觉，然后突然发作那一瞬间的嗅觉，我就会闻到凡人闻不到的味道，再通过我的经验，把这些味道疏散筛选出来，就知道哪个是哪个了。其实我们所有人都可以通过训练学会这种技术，不外这个技术不是一直能用，当你开始闻味道以后，嗅觉会越来越不敏感，这是人体的一种自我掩护机制。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一到一个新屋子，会突然对屋子的味道有很明显的感受，过一会以后就闻不出屋子味道的原因。“
石纬又打岔：“那，呃，这小我私家加这些工具的目的呢？”
于凡：“网上说油酸可以提高切削液的润滑性能，但是会发生泡沫。所以加这些工具的人的目的是想通过油酸提高润滑，这样这款普通的切削液就可以卖高价，但是为了抑制泡沫的发生，还要加一些消泡剂，聚醚看起来就是不错的选择。”
石纬的耳朵根开始红了，他开始不自觉地拉拉衣领。
于凡继续：“可惜他大错特错，切削液的调配并不是简朴地加一点工具就可以做好，考究的是种种性能的平衡，哪怕是我们最自制的产物，也依然贯彻这个理念，依然有着很高的科技含量。油酸虽然能提高一些润滑，但是副作用也很明显，析油析皂，更易腐蚀，在我们的体系中加油酸，就是饮鸩止渴。而渴望用聚醚消泡剂来抑制泡沫的想法更是肤浅，聚醚消泡剂的功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降低，尤其在PH值变低的时候，当低于一定值，消泡剂的作用完全丧失，而之前加的油酸，恰恰会引起酸败，PH值降低。所以就泛起了石总你适才说的情况，刚开始用户使用没事，但后面越用泡沫越多了。“
石纬不敢再接话。
郭钠接过话：“我明白了，其实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一个外行，为了增加自己的利益，自己自以为是地往里加工具，想配成高级的产物多卖钱，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呗。”郭钠总结的很到位。有了郭钠的总结，于凡许多专业的科普解释便显得浅显易懂了。
于凡对郭钠点颔首，又语重心长地说：“你的推理切合逻辑。但是作为化学师，我们只看真实的证据，不妄加推论。作为心理师，我们也不直接将怀疑的工具的信息往线索里套，这样你会觉得被怀疑的人怎么看都是最终的犯罪者。而是要把嫌疑人一直作为X，通过证据线索和心理行为逻辑，列出方程式，最终解开方程，获得结果。”
郭钠深有体会所在颔首。原来这就是心理化学师。
于凡又侧过头对着各人说：“石总你先别着急。现在的证据显然不足以下定论，我适才的一切也都是开端的推理。我们另有一些数据要加入方程才气求解，而这个就是最后需要的数据。”于凡晃了样品瓶，“等我回去做一个身分分析，就能看到我的推理是否正确了。最后我再去终端用户那探询探询你卖的产物型号是否是HR-3S，价钱是否切合市场价，我想真相就明白了。”
石纬听了于凡的一系列话，呆呆地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一股邪念油然而生。
于一几
君子之言寡而实，小人之言多而虚——聚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