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婆左眼像是别人宛掉,空洞洞的。
满是皱纹的脸上还挂着一条条伤疤,那样子着实吓人。
她转头问道:“你们适才问什么?”她声音沙哑,像是从喉咙处努力挤出来的,更添一分恐怖。
若羽和印雪相互抓着对方的手,照旧没能克制住适才被吓的哆嗦。
若羽回她:“婆婆,我们想问这四周有没有客栈,可以住的地方。”
那婆婆侧着身,用右眼看着她俩,用手杖杵了两下地,说道:“跟我来。”
她俩虽然畏惧,但照旧得先找到住的地方,于是便跟在那婆婆身后,准备随她而去。
这时,旁边一妇人尖声对她俩说道:“女人,你们可要小心了,那可是恶婆婆。”
那婆婆转头狠瞪了那妇人一眼,举起手杖似要赶她,那妇人吓得直接跑没了影儿。
那婆婆又继续带着她们向前走,不多时,领着她俩进了一座院子。
“婆婆,这是哪儿啊?”印雪问道。
“我家。”依旧是沙哑的声音,感受她每说一个字都特别艰难。
若羽对她说:“婆婆,我们是要找客栈,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是?”
那婆婆在院子石桌旁坐下,说道:“这镇子没有客栈。”
若羽以为自己听错了,怀疑道:“不是吧,婆婆,这镇子这么大,居然没有客栈?”
那婆婆颔首,道:“我这里有一间空的屋子,你们睡一晚,明日便离开这里吧。”
她俩心中虽有许多疑问,这婆婆又泛起的如此诡异,但天色已晚,不方便再赶路,只得无奈住下。
她俩进了屋子,正絮絮叨叨商量着这镇子和那婆婆的怪异,一阵敲门声传来,她俩吓了一跳。
开门看,居然是婆婆,见她手里拿着张饼,“给,我这里只有这个工具了,你们迁就着吃吧。”
若羽接过,谢谢道:“谢谢婆婆。”
那婆婆没什么心情,送了饼又自己走了。
忐忑的睡了一晚,醒来时天已大亮,印雪看着旁边没人,忙出去找若羽。
若羽这时正在院子里坐着呢。
那婆婆也在旁边。
若羽问她:“婆婆,你们这镇子有些奇怪啊,居然没有客栈,而且我觉得那些人的眼神老是怪怪的。”
那婆婆望了院门外一眼,回她道:“我们这里是常奇镇,是不接待外来人的,你们待会儿也快些离开吧。”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会这样?”
那婆婆摇摇头,慢慢说道:“这里的人被人下了诅咒,镇上所有的男人都横死。”
这时若羽才想起来,为什么昨晚会觉得哪里奇怪,她们一路在镇子上走,遇见的全是女人,没有一个男人。
那婆婆又继续说道:“男的都死了,女的也慢慢会毁了容貌,或者酿成残疾。”
若羽道:“你们就相信是诅咒吗?没有找人查过。”
那婆婆摇头:“没有,镇上的人出不去,男人都死光了,剩下些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哪里去查”
印雪同情着她们的遭遇,问那婆婆:“婆婆,那你的脸也是因为这样毁了吗?”
“不错,像是发狂般自己拿刀划的,眼睛也是自己挖掉的。”
她俩睁大眼睛,无限惊恐,怎么有这样的事。
“我们就像中了邪一样,残忍的看待自己的身体。”
“那昨晚我见有些女人照旧正常的,她们怎么?”
那婆婆继续说:“那是她们没到年龄,一满三十五岁,才会开始折磨自己。”
若羽还想再问,那婆婆说:“不早了,你们赶忙走吧。”说完起身回了房间,将门重重一关。
印雪拉着若羽,小声道:“若羽,我们快走吧,这里太邪门了。”
两人跟那婆婆离别后,沿着昨晚来的偏向,准备出镇子。
她俩记得昨晚过来镇上只有一条道,现在却多出来好几条,心中难免畏惧。
印雪道:“若羽,怎么办啊?这里突然泛起这么多条路?我们应该走哪边啊?”
若羽也是畏惧,但印雪在旁边,她照旧保持着一些些冷静,她指着中间那条:“小雪,走这条试试看。”
沿着中间那条路一直走下去,却没到镇子上,这条路的尽头竟是一座屋子。
白墙黑瓦,那墙面耀眼的很。
她俩现在已经走到这条路尽头了,这座屋子就立在她俩面前,若羽抬头,见那房檐下挂着块断裂的匾额——李府。
大门紧闭,门前的两个灯笼白昼里却点着,门外没有门童,若羽见那灯笼亮着,料想里面应该有人,去问问路也好。
拉着印雪一起,敲了门。
扣了几声都无人应,她俩正准备离去,“吱”的一声,门却又突然开了。
先是露了条缝,若羽印雪盯着那门后,门慢慢打开,是一个小女孩。
个子矮矮的,用一件斗篷裹着,那帽子有些大,扣下来快遮住了她半张脸,那张脸瘦削的只剩一张皮裹着骨头。
印雪差点叫作声,被若羽捂了嘴。
那女孩儿踏出门来,问道:“你们找谁?”
若羽道:“我们是问路的,小妹妹,你知道出镇子怎么走吗?”
那女孩儿转头向门内忘了一眼,对她们摇头。
这里实在太诡异了,赶忙离开的好。
“打扰了。”她俩转身就走。
那女孩儿却喊道:“等等,我家主人请你们进去。”
若羽“……”
她俩互看一眼,满眼疑惑的看向小女孩。
“你家主人是谁?”
女孩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你们进去就知道了。”
她俩本欲离开,却又阴差阳错的随着她进去了。
门后是一个空旷的院子,院子中间立了很大一块石碑,那石碑上的字已经看不太清了。
那院后有一道小门,进去之后又是一个大院子,不外这个却不是空空的。
在那院子中间整整齐齐摆着数十个棺材,相互靠着,只留下中间一人宽的走道。
若羽见这副场景忏悔不行,适才怎么就不听使唤进来了呢,一旁的小雪更是要吓哭了的样子。
那女孩没停,继续领着她们走,穿过满是棺材的院子,后面才是一个正厅。
“你们主人在哪儿啊?”若羽问道。
“两位女人可是稀客呀。”一道优柔的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