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哭声徐徐轻了,时樱靠在哥哥怀中慢慢睡去,眼角的泪珠还没有落下,不由得令人心生怜意。
时恕无奈地叹了口气,傻妹妹,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将她抱上楼放在床上,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
时恕下楼便见到了刚回家的许含宥,她手上拿着一份厚厚的资料,正在认真地一页页翻看。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双手从背后黄屏腰前,将头靠在她的颈窝。
许含宥被他的呼吸惹得有些痒,微微躲开了他灼热的气息。
“宥宥,宋珩要结婚了。”
许含宥见他这一脸愁绪的模样,不由得打趣道:“怎么了?知道人家结婚惆怅了?”
“啊!”许含宥的脖子被他轻轻地咬了一口,小声惊呼道。
“瞎说什么,下次再乱说,就处罚你。”
“那你这一副惆怅的心情干什么?我还以为……”
“闭嘴!”时恕凑近许含宥耳边,小声威胁道。
“别,痒!”
时恕松开了手,在她酡红的小脸上印下一吻,哄道:“不逗你了,小樱现在知道他要结婚,应该会惆怅很久吧。”
“其实,我也体会过与她一样的痛苦。”许含宥转过身凝望着他,当初时恕向苏皖求婚的时候,她就在现场,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
“嗯?”突然脑中闪过一道光,时恕追念起他求婚当晚黑黑暗的人影。
“你在现场,你在现场对差池?”时恕握住她的手,眉眼下弯,焦急地盯着她。
在他期许的目光中,许含宥点了颔首。
“在英国的那段日子里,是你在照顾我?”如潮水般的影象滔滔而来,他原本以为那段痛苦历程是苏纨在照顾他,可是,事实似乎偏离了预期的轨道。
“嗯。”
时恕一把将她纳入怀中,收紧腰间的大手,降低地吐出一句话:“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雨天顺手的一把伞、黑夜点亮的一盏灯、路灯下的一重光影……英国的点点滴滴,现在历历在目!
“其实,我忘了和你说一件事,DT-3会导致不孕,我以后多数无法生育。”许含宥拨了拨耳边的碎发,微颤的手出卖了她的忙乱。
“我不想要孩子,我只要你。”时恕心里百味杂陈,他埋头附于许含宥颈间,情绪十分降低。
当初苏纨默认了所有事情,口口声声说出的爱,只是一个又一个假话,可是他却没有半点察觉,真是可笑!
“怎么了,时恕?”
“没事,晚上有空吗?”
许含宥思索片刻,默默点了颔首。
“陪我一起去苏家好吗?”有一小我私家,她今天回来了。
“好。”
时恕上去叫时樱的时候,她勉强止住哭声,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神色恹恹,没有任何想去苏家的想法。
照旧担忧妹妹欠好好吃晚饭,时恕特地交接张妈做了时樱最爱吃的几样菜,让她她多几几何吃点工具垫垫肚子。
苏家。
苏允礼牵着妻子的手走下楼,这几年他们一直待在外洋,很少照顾家里的情况,如今妻子的病情已经好转,也该回来见见这两个孩子了。
苏允礼对自己的两个孩子一直心怀愧疚,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时家令郎,当初那场求婚被母亲加入,但终归是自己默认的,如今见女儿依旧对他念念不忘,苏允礼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听说时家令郎已经结婚了,娶了个妻子名声很差,他想了很久,若是女儿真忘不了他,他不介意使些手段让两小我私家离婚,时恕一定明白商人照旧要以利益为先。
他今天把他们叫过来,就是想看看他们的伉俪情感怎么样。
许若棠气色不错,只是眼底总萦绕着一股忧醫清远的气韵,难免令人心生怜意。
“若棠,身子吃得消吗?”
看着身旁一脸紧张的男人,许若棠轻轻地挠了挠他的掌心,笑道:“我没那么弱,别瞎紧张。嗯,今天时恕要来,倒是很久没见他了。”
“嗯,他的妻子也会来。”苏允礼顺手扶着妻子坐下,这几年小心翼翼惯了,每次都被许若棠说,但他却从来没有悔改。
“听说他妻子是一个很有名的外科医生。”
“嗯,”提起许含宥,苏允礼并没有什么兴致,随口说了句,“网上对她的风评挺差的,尽管医术很高,人品真不敢苟同。”
“可是,我总感受她会是一个好女人,究竟医者仁心。况且网络上的事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当初我俩结婚,网上的恶评也不是一边倒吗?”
苏允礼点了颔首,自然地摸了摸她的手,又是一阵担忧:“手怎么这么凉?”
“哎呀,刚洗过手,你这人呀,就是太敏感啦。”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嘛。”苏允礼将她的手合入自己的大掌之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妻子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苏纨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十分耀眼,她偏过头,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怨气。
他从来就没有这么宠过妈妈,说他们是伉俪,还不如说是一对同床异梦的陌生人。
这时,家里的仆人将时恕与许含宥引进门,苏纨才勉强压下心底的怨愤。
“时恕!……许医生。”
苏允礼递给女儿一个严肃的眼神,这么打招呼,自己什么心思不是不言而喻么。
苏纨不理会父亲,径直走到时恕面前,目光落在时恕身上,笑道:“小辞今天晚点回来,他特地嘱咐我让你在这里待久一点。”
时恕几不行闻地嗯了声,随后牵着许含宥的手走到两位尊长面前。
“伯父伯母好,这是我的妻子,许含宥。”
“与我一个姓呢,倒是巧了。”苏若棠眉眼浅笑,将许含宥拉到身旁,细细审察。
许含宥对眼前这位温柔的妇人也没有特别大的距离感,依言坐到她身旁。
突然,许若棠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绝美的面容血色尽褪,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耳垂。
“怎么了?”苏允礼注意到妻子的反常,急遽起身问道。